第379章 鴻楊風雲 熙華受傷（十）
徐錦一雙眼睛眨了眨期待的看著徐思水，徐思水看著熊怡然的名字似乎眼睛裏已經有了些淚光“是，他當年差點與我訂下婚約，可是就是因為後來劃了楚援的麾下，我們也就慢慢疏遠了。”徐思水的聲音帶著些哽咽，帶著哭腔。徐思水的確是很晚才成婚的姑娘，不然也不至於徐錦都這麽大了自己還沒有曾孫，當然也可能與白府有關。
“祖母，對不起提及您的傷心事了。”徐錦握上徐思水發著顫抖的手，忍不住安慰著，究竟還是自己的責任。“沒事沒事，我可能是太久沒看到這個名字了，勾起了往事。他現在都有自己的曾孫了，這個時間變化的好快啊。”徐府看夫婿和兒媳最重要看的就是人品和才華，其次才是家世背景，可能熊怡然當時的背景還不是很強，可是才華一定是被徐立肯定了才能被牽線給唯一的小女兒——徐思水。當年的徐思水一定過的很快樂，不然也不會對熊怡然的感情這麽深。
徐思水咳了兩聲緩解著情緒，然後抬起頭繼續說著“跟著是聶雲，這個是當年與你阿娘玩的還不錯的姑娘，隻不過已經早逝了，所以我們跟著也就沒選。”聶雲與徐錦極其相似，但是聶雲更沉默一些，整個人內斂住了氣質。
“我本以為與我阿娘玩的好隻有夏木晴姨娘，沒想到還有聶雲姨娘。”如果不是徐思水提出來這個名字，或許徐錦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徐思水突然愣了一下“因為聶雲也是英年早逝，提起起來又會忍不住想到阿林，忍不住唏噓一番，聶雲當年的才情在鴻楊城裏，不，可以說是整個南頤都是出名的。不過，夏木晴這個孩子你還是少接觸為好，我個人不太喜歡這個姑娘。”
徐思水提及聶雲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可是說到夏木晴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又陰沉下去了，眼睛裏寫滿了厭惡。“怎麽了祖母？有什麽問題嗎？”徐錦也是一臉疑惑，這麽多年過來，向如椿也不曾說過夏木晴如何，可是的確向如椿做的事情並不太光彩，但是這樣的評判徐錦沒有見過真人，自然也不能苟同。
“小姑娘怎麽也要端莊持重一些，怎麽能做出這樣未婚先孕的事情，自己還不願意說出孩子阿爹的名字，生下孩子之後就讓孩子過著沒有父親的生活？我實在是理解不了這個姑娘滿腦子究竟是想做些什麽。”徐思水突然氣勢就高昂起來，吐槽著夏木晴可以被詬病一生的事情。徐錦跟著沉默下去，竟然沒來由的心疼夏木晴生下的那個孩子，這是要有多慘跟著被被趕出家門沒有生計的阿娘生活。
徐思水突然看了一眼發呆的徐錦，忍不住把話題岔開了“哎呀呀不說這個讓人掃興的姑娘，反正你記住祖母的話，同她少接觸就是，反正她現在在汀州，和咱們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祖母不會害你的。”現在換過來徐思水安慰徐錦，拍了拍徐錦的手，然後跟著繼續吃葡萄，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漾開，似乎覺得現在的日子還算不錯。
“沒事我記住啦祖母，您別擔心就是，還有最後一個我記得是成月。”徐錦順著話題說下去，總想著不能讓第一次主動拜訪的人對自己的印象太差。“好，這個成月已經出家了，出家之人不問世俗之事，你也知道的所以也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對吧？”徐思水跟著看到成月的名字，手指摸索著名字，帶著幾份眷戀，眼裏滿是柔情。
徐錦看著徐思水的模樣似乎又是與徐思水的關係不錯，沒想到徐府的關係可以這麽複雜，實在是超出徐錦的想象。“你也別擔憂，畢竟有我和你祖母在，我們把著關肯定不會讓你的事情辦砸，人生隻有一次及笄，我們都不希望你有遺憾。”徐思水抬起眼睛的時候，似乎感覺眼前的徐錦與徐林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徐思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著徐錦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覺和徐林很像。
“祖母怎麽了？”徐錦啃著棗子的手都頓了下來，圓潤的臉帶著幾分可愛，眨了眨眼睛。徐思水隻是合上簿冊，遞給梓寒，然後開了口“是，我想我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阿林的影子，想著有你在我們徐府肯定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徐思水笑的淡然，似乎已經完完全全把徐錦當作了徐林。
徐錦愣了下，突然把自己與徐林比較，或許以前的徐錦聽到這樣說會很開心，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徐錦竟然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裏的刺痛有些不舒服，難道自己一輩子都要與自己的阿娘相比，擺脫不了阿娘的影子？或許真的是徐林的光芒過於耀眼，但是徐錦不想這麽渾渾噩噩的走完一生，隻是被當作徐林的替代罷了。徐錦捏著棗子的手用了些力氣，直到棗子被捏出汁水，順著打在桌子上，徐錦才反應過來。
“沒事沒事，你別碰到了就行。”徐思水一直看著徐錦發呆也不打擾，當年的徐林也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安靜的思考，沒想到徐錦也是這樣的習慣。
徐錦接過梓寒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將棗子放在一邊，看著徐思水“祖母，菜式聽祖母說也擬定好了，真的是辛苦您了。”徐錦說著站起身來向徐思水行禮，可能沒有什麽語言能超過行禮了。
“不用不用，孩子你太客氣了。”徐思水連忙伸出手虛扶一把徐錦，徐錦站起身來站在原地看著徐思水“水祖母，其實您也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處境，我沒辦法向祖母坦白讓她替我擔心，雖然我知道祖母是外表糊塗，但是心思透亮，但是我更想讓祖母就這樣一直糊塗下去。”
徐錦的語氣帶著堅定，看著徐思水的時候迸發出來的感情讓徐思水為之動容，嘴角不受控製勾了起來“好，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放心，弟妹那裏其實我也有數，有的時候看她愁眉不展我也安慰她，她也不敢和你說，怕你知道之後突然迷茫起來，本來你回來這件事情就不太容易，讓你留下來也更是不容易。”徐思水似乎是個明白人，言語之間透露著自己知道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