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冬狩行賞 除夕國宴（五）
墨謹衛站在兩方中間，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孫氏來的是孫若蘭的堂叔孫潤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動靜，沉默不語。
“不知夏大人是否能告知晚輩為何不允許母親她回到鴻楊城？”墨謹衛曾經也問過夏木晴，可是夏木晴總是避之不談，有的時候說到這件事情就一個勁的哭。
墨謹衛也一直跟著墨涯子也就把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
在汀州的日子過得清貧，一直都是夏木晴一個人在做些針線活獲得收入來源，要麽會去當鋪當了首飾釵環來補貼家用。
除了汀州那處院子，夏氏沒有給過夏木晴一分錢。所以墨謹衛才迫切的想把夏木晴接來鴻楊城享清福。
“墨將軍。”夏之衡對墨謹衛客客氣氣，甚至拱手行禮“我與夏木晴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所以也就不與您攀附關係了。”
墨謹衛虛不受禮扶著夏之衡起身“您是長輩，不必行禮。”
事情發展到這裏，墨謹衛對夏之衡甚至有了幾分敬佩，自己在朝廷風生水起，若是以往關係鬧的不好的人會跟著倒貼過來說幾句好話，緩和關係。夏之衡算是墨謹衛見過始終如一的人。
墨謹衛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外公。
“若是您想知道為什麽。”夏之衡眯了眯眼睛盯著夏木晴冷淡的麵容“不妨問問她自己當年做了什麽事情。”
夏之衡一針見血，似乎戳中了夏木晴的心事，夏木晴的臉色陡然間發白，似乎又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墨謹衛回頭看向夏木晴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晚輩隻是想接母親進京頤養天年，不會惹出什麽事端的。”
墨謹衛不死心，還是懇求著夏之衡。夏之衡的眼睛裏寫滿了無奈，看向夏木晴的時候眼睛裏也寫著心疼，但是想到背後還有一座大山還是打了個激靈。
孫潤也擔心夏之衡會生了惻隱之心，終於開口“墨將軍，這件事情太後娘娘當初是與夏姑娘說清楚的，夏姑娘既然答應下來了，還請您履行諾言。”
孫潤直接搬出孫若蘭把話挑明，孫潤知道當年的內情，所以才能代替孫若蘭的父親——孫氏家族的掌門人孫淳前來把事情擺平。
“知道了。”夏木晴也不多掙紮，朝著墨謹衛道“兒子，我回去了。”
夏木晴說話的時候眼睛抬起看著城牆上掛著的【鴻楊城】的木牌“看來我有生之年與京城注定是無緣了。”
言語之間充滿的淒涼，讓墨謹衛忍不住自責起來。以為自己有能力給夏木晴帶來不錯的生活，至少母子二人有團聚的時光，但是沒想到還是被所謂的當年的事情壓的喘不過氣來。
夏木晴沒等墨謹衛回答就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夏之衡想要抬手把夏木晴拉回來的是時候，孫潤咳了兩聲，夏之衡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假裝理了理衣裳挽回顏麵。
“多謝墨將軍海涵，若是有機會來孫府吃酒。”孫潤知道這件事情多少都會得罪到墨謹衛。
如今墨謹衛是朝廷新貴，孫氏家族雖然靠著孫若蘭發展起來了，但是也沒必要和這樣一位有遠大前程沒什麽勢力撐腰的年輕人過不去。
墨謹衛拱了拱手“多謝前輩，若是有機會晚輩一定登門到訪。”隨後就去追了夏木晴，將她送回了汀州安置好，手頭富裕了，夏木晴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墨謹衛將這件事情說給徐錦聽，徐錦第一反應是“那為何剛才和我說將夫人接過來？太後娘娘既然如此介懷，難道不會繼續阻止？”
徐錦也想不明白孫若蘭與夏木晴能有什麽仇怨，當年的孫若蘭已經是皇宮裏高高在上的太後，夏氏家族是後來搬來鴻楊城中的，而且一直發展的不怎麽樣。按照道理來說，兩人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的。
“母親既然不開口說，孫氏那邊也打探不到，師傅說當年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你阿娘知道大概。”墨謹衛對當年的事情也在暗訪，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看來做的事很幹淨。
孫若蘭到底也是個心思縝密、不露馬腳的人。
徐林？
“阿娘？可是她已經不在了。”說到徐林，徐錦大概知道徐林以前和夏木晴是閨中密友，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因為當時徐錦身在北嘉也沒有多問。
墨謹衛岔開話題“所以我打算提前先去孫府問問，隻要那邊不阻攔母親應該就能回來。”
這難度，怕是難如登天。
墨謹衛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再難也要試試。
一生拜堂成親便隻有這一次，總還是要讓徐錦嫁進來風風光光的，麵子上過得去。婦人之間的閑話墨謹衛也聽過兩句，真的是傳的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需要我陪你去嗎？”徐錦聽墨謹衛這麽說也挺好奇以前的事情，跟著過去一是為了陪墨謹衛顯得夫妻同心，二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墨謹衛不想讓徐錦沒來由的趟進孫氏這池子渾水中，孫若蘭目前對徐錦的印象還不錯。自己登門拜訪這件事情一定會傳到孫若蘭的耳朵裏，徐錦有什麽行差踏錯也是極大的失誤。
“不必，你就在家好好繡蓋頭，有什麽事情我會和你說。”墨謹衛說完還用手撫摸了徐錦已經放下來的長發“明日宮裏應該就會有人過來給你量尺寸給你做官服了，之前看過郡主的官服了？你的應該和她的差不了多少。”
鄭輕盈以前也是這個流程，冊封之後隔日就會有宮人來量尺寸，隻不過鄭輕盈一般不入宮、不參加宴會所以也用不著，一直壓箱底。陳熙華經常在宮裏遊走，所以大多衣服都是官服，珠釵首飾也配了好幾套。
“今年的除夕國宴你就能坐到上位了，可不比年中那次國宴，若是按照除夕國宴的標準，你就隻能在最末端，可是看不到什麽東西的。”除夕宴墨謹衛也參加了好幾回，排場是一年比一年大，所以操持除夕宴應該是一年中最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