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錦與謹衛 十裏紅妝（六）
墨謹衛回頭就給了秦越的胸口一圈，讓秦越停在了靠近門還有三尺的地方“別往前了，我要去看我夫人了。”
墨謹衛說得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咬著夫人兩個字帶著小得意。
秦越真的是氣到跺腳，抬起手指著墨謹衛“你個見色忘義的東西，滾！”
墨謹衛揮了揮手，一個閃身就鑽到了房間裏，輕手輕腳的關上門，梓寒梓棉就守在床邊，聽見有聲音到外麵傳來，向墨謹衛行禮“將軍。”
“阿錦呢？”墨謹衛看著梓寒、梓棉輕手輕腳的，也不敢發出大聲，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夫人睡下了，那我們先退下了。”梓棉拉著梓寒往外走，搶先把話接過來，閃身到門外，拉著梓寒去收拾她倆的屋子。
墨謹衛的府邸大而空，索性餘慈就給五個姑娘一人分了一間屋子，綺羅、蘇宛還有綠盈都被拉到院子裏幫忙上菜，或者在廚房幫工。
梓寒梓棉離開後，屋子裏靜的能聽到蠟燭閃動的聲音。墨謹衛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徐錦乖巧的臉頰映入墨謹衛的眼簾，睡著的徐錦格外安靜。
墨謹衛一步一步靠近徐錦，傳到了徐錦的耳中。徐錦猛的睜開雙眼，上半身離開床，警惕的盯著動靜傳來的方向，見到是墨謹衛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靠在窗框邊上，帶著些懶散的口吻“你回來了？”
墨謹衛坐在床邊，伸出手替徐錦整理著方才睡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嗯，我先去洗洗，身上都是酒味。”
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多少都會沾染到煙火氣息，墨謹衛又挪遠了些，怕熏著徐錦。
徐錦揉了揉眼睛，腿伸到床邊“我伺候吧。”
“沒事，乖乖等我回來。”墨謹衛攔住了徐錦剛準備起來的動勢，站起來彎了腰身親吻著徐錦的額頭，聲線格外柔和，如春風拂過嬌嫩的花朵。
墨謹衛將額頭貼著徐錦的額頭，手扶著她的後腦勺，感受著徐錦的溫熱。
“好。”
墨謹衛繞到後麵去打水洗澡，徐錦靠在床框上，看著周圍到處布置的紅色，還是下了床榻，從衣櫃裏取了內袍來到浴盆邊上的屏風邊，衣服往上一搭。
隔著屏風能看到墨謹衛結實的身軀，徐錦側著頭和墨謹衛打著招呼“衣服搭在屏風上了。”
墨謹衛轉頭看了眼徐錦，帶著笑意的聲音回應著“好，多謝夫人。”
徐錦點了點頭，就回到床榻邊上安靜坐著等待著墨謹衛，雙手扶著床邊，盯著腳上的紅鞋子看著。
墨謹衛簡單洗了遍，簡單擦拭了略有古銅色的身體，內袍裹在身上仍舊穿戴整齊，喜服疊整齊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等待著明日餘慈拿去漿洗。
腳步聲越來越近，徐錦打起精神，克製著自己的緊張，低著頭，直到那雙黑色的鞋子進入自己視線之前，徐錦都是聽聲辨別墨謹衛與自己的距離。
“以往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墨謹衛貼著徐錦坐了下來，順手脫了長靴，這才舒服了些。帶著調侃的口吻，看向徐錦，眼睛裏隻有徐錦一人。
雖然徐錦已經卸了妝容釵環，但是徐錦的模樣早就深深刻在了墨謹衛的心中，嬌羞動人果真是形容出家姑娘的詞語。
“就寢吧。”徐錦避開話題，左右躲不過的事情，徐錦拉著墨謹衛到床榻上，自己拉了紗幔躺在床上，鼻尖嗅著墨謹衛的氣息，書香氣重夾雜著血腥味，這種味道是墨謹衛一生改不掉的味道。
墨謹衛輕笑兩聲，壓在徐錦身上。
翻雲覆雨。
第二日
徐錦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紅色的紗幔，轉過頭迷迷糊糊就就看到墨謹衛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頰，徐錦伸手捏了捏墨謹衛的臉頰“再睡會。”
難得今日能夠忙裏偷閑躲懶，身上也不舒服，徐錦索性就抱著墨謹衛繼續睡。
墨謹衛單手撐著頭看著徐錦的睡顏，往日這個時候墨謹衛早就起了，不過今日墨謹衛是從醒來就看著徐錦，直到徐錦醒了才低下頭親著徐錦的臉頰。
徐錦感覺臉上麻麻的酥酥的，掙紮著睜開眼睛“嗯？”
尾音格外誘人，墨謹衛低沉的嗓音環繞在徐錦耳邊“起來過兩招？”
“不要。”
“我抱你起來。”
墨謹衛硬生生把徐錦從床上打橫抱起，放在梳妝台前的板凳上，手就扶著徐錦的額頭，墨謹衛向外麵喊著“梓寒、梓棉，可以進來伺候夫人洗漱了。”
梓寒、梓棉剛到，腳步聲就落在墨謹衛的耳中，估摸著徐錦也差不多該醒了。
梓寒端著水盆，梓棉拿了水壺進來，伺候著墨謹衛與徐錦洗漱。
紅色的蠟燭耗盡，白煙不斷擴散開來。
梓寒幫徐錦擦了擦臉，徐錦摸著帕子自己擦了兩下，從架子上取了白霜劍和黑曜劍，朝墨謹衛扔了黑曜劍“走。”
墨謹衛不過一個抬手便接住了黑曜劍，跟著徐錦出去。
梓寒、梓棉收拾了東西，就在門口看著兩個人過招，來回之間劍影晃眼。
“他倆以後不會天天早上這樣打一架吧？”梓棉靠在柱子上已經成了常態，不過說實話，徐錦和墨謹衛過招的時候身影會更快些，腳步也更利落些。
轉眼之間，徐錦借著樹，蹬了五步從樹幹上轉身向下將劍對著墨謹衛刺去，墨謹衛帶著笑容等到劍距離自己隻有三寸的時候，才一個閃身躲開了，將手中黑曜劍劍勾著白霜劍，帶著徐錦的動作。
“夫妻之間的情調，你懂嗎？”梓寒吐槽了梓棉一句，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徐錦，生怕徐錦受傷。
兩人過招的事情很快就在府中散開，引來了小廝仕女躲在暗處看著。
黑曜劍快抵到徐錦的胸口時，徐錦手中的白霜劍也不甘示弱，一個揮動朝著墨謹衛的頸部過去，墨謹衛的眼睛快速在兩柄劍之間的距離閃回，手上的速度慢了些，感覺頸部一涼，手頓在空中，黑曜劍停在了徐錦的手肘處。
“夫人，為夫甘拜下風。”墨謹衛將劍背在身後，向徐錦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