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活得煎熬

  最後莫凡同意了，帶她回山裡看一眼，同時，莫凡也想去看看蔣家老宅的老鬼，順便把賬算了。


  於是，大家一起浩浩蕩蕩的又出發了，這次一起去的有寧無心兄妹，辟邪也去了，另外就是倪霸和幾個學員。


  其他人實力不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由幾個學員負責押解小陌他們四個人，很快就在下午天黑之前，去了山裡。


  由小陌帶路，直接去了他們說的山洞。這山洞的洞口好似一個門，進入后，裡面桌椅板凳都有，然後裡面還有一些食物衣服等等。


  「我媽在裡面~」小陌對著山洞裡面深處說！


  莫凡點頭，然後大家一起進去了一些，就看到裡面有一個石頭，上面綁著一個婦人。


  看到這模樣，莫凡他們都驚訝了，為什麼用鐵鏈把婦人綁在石頭上？


  小陌對著婦人喊了聲：「媽？」


  婦人沒有反應，蓬頭垢面，垂著頭。如果一個月一直綁在這裡，那麼沒吃的，不是已經餓死了？


  但是沒有，莫凡從婦人的身上，還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


  小陌緩緩地走上去，伸手在婦人的臉上摸了摸，說：「媽？我是小陌啊，你醒醒？」


  這樣說了幾次后，那婦人忽然輕微的動了下，緊接著她緩緩地動了動嘴唇說：「小……」


  「對，我是小陌……我回來了……」小陌淚眼婆娑的說道。


  旁邊，那個五十歲的男人用手擦了擦眼睛，他兒子，那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和旁邊的小叔，也都是眼睛裡帶淚花。


  看著他們這樣，莫凡知道這裡面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會流眼淚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

  小陌看著婦人，說：「媽，對不起，這麼久沒回來……」


  婦人似乎想說什麼，一直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虛弱的說：「小……小……」


  「她是怎麼了？」莫凡問旁邊的五十歲男人。


  那男人嘆了口氣，說：「想必你們也看出來，她現在都不能算是個人，半人半鬼了……」


  這點的確，那婦人說她是人吧，渾身淡淡的鬼氣，幾股沒有人氣了。說她是鬼吧，可人家還沒死。


  最主要，莫凡看到纏在她身上的鐵鏈一頭是放在石頭後面的一個爐鼎里的。這個讓他也很疑惑。


  「孩子她娘，在生了小陌的時候難產，當時只能保一個，她說保孩子……自己死了沒關係。但是我誰都不想失去，因為我們家祖上有些秘術傳承，所以我和我弟就用秘術強行保住了我婆娘的命。


  可是……畢竟是逆天而為，所需要的代價太大，在這幾十年裡，她都是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而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辦法穩固她的狀態，讓她好好活著。」


  說著，那五十歲的男子抽了抽鼻子，又說：「後來，我查閱資料，知道一個東西可以救她，就是傳說中定魂珠。它可以幫助我婆娘，定住她的魂和身體契合，再配合一些藥材丹藥，可以讓她不再是半人半鬼的狀態。


  可是……定魂珠那東西太寶貴，幾乎是無價之寶。我們打聽到黑市的一個老闆有，可是他開出的條件是十個億……」


  聽到這裡莫凡明白了，十個億，對他們來說何等龐大的數字？哪裡來的那麼多錢？所以，他們就製作續命丹去賣給有錢人，賺了錢，就是用來買這個定魂珠。


  「可是，你們就不想想續命丹對別人的危害？」莫凡說道。


  那男子說：「知道，可是沒辦法，我們需要錢。這些年來，哪怕是一毛錢我們也捨不得亂花，二十年來，因為擔心村子里人們排斥，我們搬到了山洞……」


  莫凡嘆了口氣，說：「那爐鼎裡面是什麼？為什麼要把她用鐵鏈綁起來？」


  「爐鼎里，是各種藥材和我們調配的東西。是用來穩定她魂魄的。幫助是因為……她有時候會發狂掙扎，不得已綁住的。」男子說道。


  聞言，莫凡說：「掙扎？難道你不覺得她掙扎是因為這樣的她太痛苦？」


  「我……我當然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男子無奈的說道。


  寧無心看了眼莫凡，對男子說：「讓她解脫吧，就算你們真的弄來了定魂珠，把這樣無法和身體契合的魂魄強行穩定，也是一種痛苦！」


  「不，不行……」男子激動的說：「我婆娘這輩子辛苦，我不能讓她死……」


  「那你們用續命丹去害人賺錢，良心過得去？就算賺來了錢買來了定魂珠，萬一不成功呢？」莫凡說道。


  這時，小陌猛地站起來對莫凡他們說：「不行，我不會讓我媽死的，你們也不行。」


  莫凡抬手，猛地一巴掌扇過去，啪的一聲打在小陌的臉上，把小陌打的一下坐在地上，然後莫凡冷聲說：

  「你好好看看，她是你媽，可是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人不人鬼不鬼，這樣的她不是更痛苦？你以為你讓她活著是為了她好？她就這些被綁在石頭上靠著所謂的藥水強行穩定魂魄在體內，就這樣熬著一分一秒？」


  莫凡說著，又一把將小陌抓著，讓她的臉對著婦人的臉，說：「你好好看看，看看她臉上有什麼？」


  小陌就這樣看著近在咫尺的婦人，看著她那一張有些麻木，但帶著痛苦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


  「看到了嗎？她是煎熬，是痛苦。在這個石頭上綁了十幾年的痛苦。她為什麼會掙扎會發狂？因為這種折磨讓她快奔潰了，而你們呢？你們自以為是的要救她，實際上帶來的是什麼？」


  小陌哭著，她看著婦人的臉，聽著婦人小聲的喊著小，卻如何也把陌字說出來，小陌的心也是絞痛一般。


  「聽我的，讓她解脫吧，做鬼比半人半鬼的在這裡煎熬要好得多！」莫凡說道。


  這時，那個婦人口裡居然說著：「死……死……」


  「媽……媽你也想死嗎？」小陌對著婦人輕聲說道。


  「死……死……」婦人還在說。


  那個男子嘴唇顫抖的看著婦人，最後說：「好……好……就……就讓你解脫……」


  說著，他走到那爐鼎後面一腳把爐鼎踹翻，把鐵鏈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