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異
周圍人一愣，倒是沒有幾個人回應。
開玩笑，你方業身後有你爺爺壓陣，即便鬧大了也有人為你撐腰，我們可沒有這麼有權勢的後台。平日間方千然不在場的情況下，還能順著你的意思詆毀方千然，以此來討好你，但如今方千然就在面前，此時若如此回應你，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方千然。
平日間只要你方業有防備，方千然便對你無可奈何，但我們可就慘了，方千然想要修理我們，何須自己動手。
這幾人額頭冒出冷汗，被夾在中間的滋味並不好受。他們不敢得罪方千然，同時也怕不順著方業，惹惱了方業，他們同樣承擔不起。心中那個煎熬啊，早知如此，他們今日絕對不會閑著沒事來當方業的狗腿子。
方千然掃了一眼周圍人逐漸發白的臉色，輕笑一聲，「你們不必拘謹，今日就讓你們做個見證，我們雙方自願切磋，若出現傷經斷骨的情況，也怨不得別人。」
方千然的一句話，讓周圍兩難的觀戰者剎那間長長出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如此一來，倒是讓他們既不用得罪方千然，也不會惹惱方業了。
方業臉上又陰沉了一分，心中顯然對於周圍這些見風使舵的人有些不滿，冷哼一聲后說道，「那就請少爺賜教吧。」
「你出手吧，我怕我先出手，你敗的太快，就沒意思了。」方千然輕鬆的說道。
方業嗤笑一聲，不再廢話，身形猛然一個前沖，三步並作兩步，轉瞬間便出現在了方千然面前，五指緊握成拳，對著方千然的胸口猛然擊去。拳風呼呼作響，威勢不凡。
周圍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畢竟眼前的兩人地位不凡，若真有一方受傷頗重，他們定然逃不了長輩責怪。此時看著方業勢大力沉的一拳直奔方千然胸口，紛紛祈禱方千然莫要被打成重傷才好。
反觀方千然，依舊帶著笑意，看著方業的拳頭，眼眸深處閃過不屑。
在方業出拳的瞬間一直到如今拳頭快要接觸到自己身體的時候，方千然一直都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應對，甚至腦中閃過了數種一擊便足以讓方業慘敗的攻擊手段。這全然得益於方千然前世充分的戰鬥經驗。
畢竟與前世的自己交手的人，也都是極為不凡的存在，眼前方業看似簡單利落的一拳，卻實在是漏洞百出。
同樣的攻擊，同樣的出拳，若是兩人底子相差極多，時機把握不對，便會有極其顯著的差距。
此時方業的攻擊，拳指猛如虎，但下盤卻有些跟不上上身的動作，發力也並不連貫，導致拳勁外泄。這呼呼作響的拳風，正是其外泄的拳勁，在方千然看來，這被方業浪費掉的，遠比這一拳最終呈現出的攻擊力強。
「真是……差的有點厲害。」方千然心頭不屑。
旁人不知此時方千然正在感慨方業這一擊的差勁，以為其面對方業這威猛的一擊，被嚇住了，連基本的反應都無法做出來。
阿綠緊張的幾乎叫出聲來，而周圍觀戰的其他人則暗嘆，這少爺果然還是草包的樣子，並未有所改變，外強中乾，只希望方業有點分寸，別重傷他就好了。
當方業拳頭距離自己胸膛已經極近的時候，方千然腦中閃過的種種應對方法最終全部被方千然放棄，他選擇了最直接，也是最不討巧的一種方式。
手掌捏拳印，不閃不避，徑直探出，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人的拳頭迅速的接近著。
方千然的舉動，沒有人看好，首先方業乃是前沖蓄力，而後揮出猛烈一拳，反觀方千然，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躲避，最終只能硬著頭皮正面迎接這一拳，而方千然的拳頭是瞬發而出，沒有任何蓄力的。
且不論方業已經能夠動用少許的元力，在眾人心中本就比方千然的力量大許多。單單這匆忙中的應對，便失了先機。
拳拳相碰，彷佛兩塊石頭猛烈對撞，發出了悶響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滲人的骨頭清脆的響聲。
眾人緊張的看著方千然，卻只見其渾身一動不動，臉上一片平靜，緩緩收回右拳。而另一邊的方業則瞪著雙眼，臉上出現驚容。與方千然拳指碰撞的手臂在輕微顫抖。
「接，接住了。」有人小聲呢喃，無法相信他們所看到的。
方千然後發先至，竟從正面接住了方業的攻擊，並且看方業顫抖的手臂，剛才那骨頭不堪重負的清脆聲音，顯然來自於方業。
方千然什麼人？那可是從不修鍊，只知道吞噬各種靈丹妙藥的草包。而且即便方家有雄厚的資金為方千然弄來大量丹藥，但從未聽說過，方千然能夠以此，來讓自己獲得動用元力的能力，更別說開闢氣海了。
而方業，丹藥雖然沒有方千然的多，但絕對也不少，畢竟其爺爺在方家的地位，絕不缺錢，更重要的是方業此人平日間是修鍊的，肉身早已打磨的不錯，只待開闢氣海，便能踏入一階修士之境。
即便單單比拼肉身的力量，眾人也無法相信，方千然會是方業的對手。何況方業已經能夠動用些許元力的情況下，怎麼會出現如今的局面？
「為什麼？」方業本人更加震驚，他早已從爺爺那得知，方千然盲目服食丹藥，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處，甚至有可能造成能量堆積，最終給自己的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勢。
按理說，方千然的力量，即便是與比其小一兩歲的少年相比，也很難有優勢。但如今，方業並未有任何留手，甚至暗中調動了自己能夠動用的一絲元力，即便如此，方業還是在第一擊的碰撞中，完全落入了下風。
此時方業手指和手腕劇痛，那骨頭髮出的清脆聲音，很明顯讓方業的拳指有了傷勢，若非方業在這一擊中並未將硬碰硬堅持到底，最終選擇了退縮，卸去了大部分來自方千然的拳勁，恐怕僅僅這第一次碰撞，便會讓方業掌指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