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往事
金袍人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兩人同時沉默了半響。關於往昔那些崢嶸歲月的故事,清晰的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他,二代星主。四百年前和陸北與金袍人一同成長起來的天驕。三百年前的浩劫,他得到了龍玄星星魂的認可,成為了第二代星主,也在那個時候,超越了他的摯友們,近乎獨自去面對了那一場浩劫。
如今三百年過去,無論是陸北還是金袍人,都早已經達到到了當初二代星主的層次。說起來,他們這些人,在天賦乃至傳承功法等等方面,並不差二代星主什麼。當初二代星主一舉超越了他們,確實簡單的僅僅只是一句,星魂的選擇,便已經足夠。
都說時代造英雄,如果將這句話用在二代星主身上,則是最明顯不過。在最後的關頭,星魂如同便是那個時代的縮影,而星魂,選擇了他,成就了他,也讓他過早的去直面了那一場浩劫。
以三百年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這些人,包括二代星主,確實還需要數十年乃至百年,才會完全成長起來,真正成為龍玄星最強的一列人。如同現在,三百年過去,當初的少年天驕們,二代星主的摯友們,都已經成長為一方霸主,真正可以獨當一面的強者。也站在了龍玄星的頂端,可以在十幾年後,再一次直面十大王族時,成為獨挑大樑的大人物。
但二代星主,卻比他們早了三百年,去面對當時的浩劫,去孤獨的承擔那個時候,整個龍玄星的危局。
那是一場整個龍玄星的浩劫,是面對十大王族這些本不屬於龍玄星的外來者的危局。面對十大王族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對十大王族將龍玄星的人族當做可以肆意屠殺的卑微賤民。面對十大王族想要血腥統治整個龍玄星的野心,他得到了龍玄星星魂的認可,他獨自一人與二十多位頂尖強者星空大戰。而最終,他不負二代星主的名號,再一次帶給了龍玄星三百年的和平。
但那一戰之後,二代星主只留下了一桿染血的長槍,其本人連帶十大王族二十多位頂尖強者再也未曾出現。
長槍器魂被二代星主抽離,用作鎮封龍玄星,鎮封仙玄大陸,鎮封十大王族。
跟隨二代星主征戰百年的兇器被無奈如此處理,可想而知當初二代星主的局面,真的是很糟糕了。若他還有一絲一毫的餘力,想必也不會選擇鎮封十大王族,而是帶領龍玄星的本土修士,將十大王族這些外來者,完全趕出龍玄星。
染血的長槍,再也未出現的二代星主,這些似乎都預示著一個最壞的局面。故而才會讓陸北和金袍人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直到,直到他們遇到了方千然,遇到了被慕容家的小子慕容狂傳送來的方千然。對於二代星主無比熟悉,並且心細如髮的陸北,很快便猜測到了方千然和二代星主有非同尋常的關係。而之後在龍族血池中,更是直接見到了二代星主的身外化身,得知了他未死,也確定了方千然確實是二代星主的唯一後人。
二代星主,其實不僅是陸北、金袍人等幾人的摯友。也可以說是對整個龍玄星,都有大恩的人。這樣的人物唯一的子嗣,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讓陸北和金袍人無法完全置之不理。雖然在龍族血池中,方千然覺醒了二代星主留給他的血脈傳承,真龍法。並且也得到了金袍人蒲牢一脈的驚世傳承,但這些,依舊不能讓陸北和金袍人完全放心。
故而,在方千然離開兩人之後,陸北直接暗中相隨,金袍人思來想去,亦放心不下,準備跟來看看。直到看著方千然幾次有驚無險的局面,讓他們數次都忍不住出手,但卻被方千然化解。這種緊張的感覺,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出現在這兩人的生活中了。
而在方千然踏上天心商會的飛行魔獸,準備返回龍黎帝國時,這兩人才互相發現了對方。並且也發現了憶希的不同凡響。
久久的沉默,只有空著的酒罈越來越多,兩人想到了太多太多,心中複雜不已。
「怎麼說,你還要暗中保護他嗎?」金袍人開口了,打破了這種沉默。
「不了,若一直如此,於他無益。」陸北回道。
這兩人都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修士中的名宿,豈會不明白二代星主那化身,叮囑過的事情。若真的讓方千然感覺不到危險,自然也不會有壓力,如果缺少生死大戰的磨礪,成為了溫室中的花朵,這可是修士大忌。
「我勸你也安心回魔獸大陸吧。」陸北看著臉上出現猶豫之色的金袍人,輕聲說道。
「但如果真……我們之後如何去見他?」金袍人的話未說滿,畢竟這種犯晦氣的事情,金袍人是很在意的,而陸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總要有取捨。」陸北平淡的說道,「若方千然沒有傳承武皇槍訣與紫玄經,沒有繼承血脈之中的真龍法,我們倒可以讓他平安一世,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過他的安穩生活。」
「無論是武皇槍訣,還是紫玄經,亦或是他血脈中繼承的真龍法,這些可都是二代星主留給他的。你我都熟悉二代星主的性格,他能如此選擇,想必是不想他的孩子庸碌一生吧。」
「而若是我們時刻保護方千然那孩子,他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嗎?即便有這些強悍的傳承,恐怕也會成為沒用的花架子吧。」
陸北的一番話,說的金袍人沉悶不已,他雖然贊同陸北所說,但似乎總有一些糾結之處,這種感覺讓他極其不舒服。
「放心吧,你也不必如此,他是回龍黎帝國,不是在外闖蕩。我會稍稍有些安排的。」陸北說道。
「龍黎帝國……」金袍人呢喃,隨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怔,「小師侄好像一直坐鎮龍黎帝國,你是想……」
「你想多了。」陸北搖搖頭,「我若真的告訴他,那麼和我們保護那孩子,又有什麼區別?」
「那……」金袍人微怔,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