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直接認輸
這蒼羽總院的選拔賽，方千然是第一次參加。關於這規矩，方千然也是首次聽聞。仔細想來，還算公允。十二家蒼羽分院，一共七十二位參賽弟子，分為四組，每組便有十八人，從十八人中爭取三個名額，確實不容易啊。
而且抽籤分組，顯然會出現各組實力不均的情況。這也就導致了後面這一條的存在依據，每組第四可挑戰其他組前三取而代之。這成功進入了本組前三，看來並不是穩拿最終的十二個名額之一。
「請參賽弟子依次抽籤。」
隨著老者的一句話，十二家蒼羽分院參賽弟子的面前，由元力幻化出的紙張出現，方千然隨手點指一處。紙張顯露字體，「三組一號。」其他人也陸續抽出了自己所屬分組。
「一號擂台為一組參賽者比武擂台，二號位二組。以此類推。」老者說道，同時，老者腳下龐大的擂台，竟然奇異的一分為四，組成了四個稍小的擂台。「組號之後為上場次序，如今請各組拿到一號與二號的弟子上擂台。」
方千然聽的明白，當先一步走向擂台，而後其餘三座擂台上都站上了兩人。
「三組二號，上擂台。」老者看向方千然所在的擂台，此時只有方千然一人，皺眉催促道。
而此時，方千然也有些疑惑，看向擂台周圍的蒼羽弟子，到底誰是自己的第一個對手？
沈源身後站著的四位參賽弟子中，一直默默無言的公羊煦暗嘆一聲，身影一晃，向著三號擂台走去。
青崇郡這一邊，先前抽籤時，眾人幾乎都看向了方千然，吳雄和秦陽良，倒是沒在意公羊煦和柯柏。此時這遲疑片刻未曾登台的，竟然是公羊熙，吳雄等人表情略顯怪異。
公羊煦的弟弟公羊飛和方千然有過一些過節，這件事在方千然名聲大振后，自然被許多人挖掘出來。當初公羊飛和方千然產生過節的時候，方千然只有一階境界，而那個時候，公羊煦已經即將突破三階。在蒼羽分院中的名聲可不小。但如今，一晃大半年過去。方千然一躍成為了三階修士，並且戰敗了公羊煦無法戰勝的敵人。
如此一來，此時這兩人交手，倒頗有些讓人期待。雖然吳雄等人都知道公羊煦不是方千然的對手，但他們想知道，方千然到底會如何對公羊煦。由此來多了解一些方千然的心性。對於吳雄等人來說，方千然，始終有些陌生，他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關於方千然更多的事情，哪怕是其性格。
「開始。」老者看到公羊煦踏上擂台，冷淡的說著，隨後盤膝坐在四座分開的擂台正中心。預防任何突發情況。
老者的話音落下，其它三座擂台上的對手很快便出手了，唯有方千然所在的三號擂台還沒有動手的跡象。
公羊煦此時一臉惆悵，直愣愣的看著方千然，沒有絲毫戰意。這讓方千然感覺有些彆扭，倒也沒有急著動手。
對於方千然，公羊煦是早已經知道的，至於從何處知曉，自然是自己的弟弟公羊飛。
當初公羊飛在方千然手中吃癟，自然免不了將這件事告知公羊煦。但公羊煦聽聞方千然只是一階境界，便沒有在意，只是請一位二階境界的好友多照應一下公羊飛。但讓公羊飛沒想到的是，他請的這位二階境界的好友，不但沒有在方千然手中討到好，還連同自己的弟弟公羊飛，惹了慕容狂那種人物。
只不過當日之後，方千然已經神秘失蹤，而慕容狂那種冷淡高傲的性子，並且那可怕的戰力。只要不找公羊煦的麻煩就已經是萬幸了，公羊煦豈會有膽子去招惹慕容狂。於是這件事便擱置了下來。
直到一月前，慕容狂被蒼羽總院破例招收時，說出的那句話，再次將公羊煦對於方千然的記憶喚起。而那個時候，公羊煦並未將慕容狂的評價放在心上，只是認為這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一個一階境界的修士，失蹤大半年，回來便成青崇郡為蒼羽分院的最強弟子？這也太過可笑了些。
直到公羊飛見到了方千然，並告知了公羊煦方千然已經三階境界，這才讓公羊煦吃了一驚。不過即便得知方千然已經達到了三階境界。公羊煦依舊對於慕容狂的評價嗤之以鼻。青崇郡蒼羽分院的四階弟子雖然不多，但還未畢業的也有幾位。一個三階境界的方千然，能成為最強？
而之後的事情，便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方千然一挑五的壯舉，公羊煦也在圍觀的眾人中。而那個時候，公羊煦是以一個被其它蒼羽分院的弟子打的有些喪失自信的狀態。六戰，僅兩勝，這對於一直順風順水，成為青崇郡蒼羽分院極有名氣的公羊煦來說，是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而偏偏，公羊煦最後一負的對手，被方千然輕鬆秒殺。
這種直觀的對比，讓公羊煦心底泛出無力感。
曾經不放在自己眼裡的小人物，卻突然讓自己產生了無法追逐的無力感。這是足以讓公羊煦產生心魔的打擊。沒有人比公羊煦還要清楚方千然這大半年來，前後的巨大變化，但正是如此清晰的知曉。導致公羊煦對於自己的天才之名，有了極其濃郁的懷疑。和方千然相比，公羊煦自覺自己這個天才之名，不配。
如今已經對自己產生強烈懷疑的公羊煦，首戰便是直面方千然，他真的提不起絲毫的戰意。
「準備好了嗎？」方千然等了半響，甚至其他三處擂台上已經有一處分出了勝負，他們這邊還沒開始動手。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方千然有些無奈的出聲。算是提醒公羊煦。
對於方千然來說。一個戰意高昂的對手，也能同時喚起自己的戰意。而一個根本沒有絲毫戰意的對手，同樣會讓方千然提不起戰意。只不過如今方千然已經等了許久，公羊煦也沒調整過來的跡象，方千然已經不準備再等了。
「還請，還請原諒幼弟先前的不智之舉。」公羊煦開口，但卻似乎很不符合此時的情況。
方千然微微蹙眉，點點頭回道，「都是過去的小事了，我早已經記不得了。」
這句話，確實是方千然如今的心聲，公羊飛公羊煦兩兄弟，想必日後已經不會和這兩人有所交集，先前和公羊飛的些許過節，也早已不放在方千然心中了。這或許就是境界不同，導致的心境不同了吧。日後方千然，可能會進入總院，可能會有其它變故，但卻再難悠閑的如同公羊兩兄弟一般，呆在青崇郡蒼羽分院中，直至畢業。
「多謝。」公羊煦抱拳回道，隨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此戰，我認輸。」
「呃……」方千然沒想到公羊煦會如此簡單直接，打都不打，和自己說了兩句話便直接認輸，一時真的是無言的很。
而同一時間，聽到公羊煦聲音的觀戰眾人，則瞬間喧鬧了起來，不明所以。這些人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南陽州範圍內的大世家。對於方千然也曾聽過一些傳聞，如今正想好好觀察觀察呢，結果確實這麼個結果，自然起鬨聲不絕。唯獨公羊煦面無表情，似乎聽不到周圍人的吵雜般，一步步走回了沈源身後。
至於其餘十一家蒼羽分院的弟子和長老，對於這個結果略微驚異之後，倒也不意外。方千然一挑五的事迹還未完全傳開，如今許多人只是從慕容狂這麼一個被總院破例照收的弟子口中得知方千然，還不清楚前幾日方千然的壯舉。若是起鬨的人知道，也就不會對公羊煦的認輸有這麼大反應了。
必輸的戰鬥，何必再出手？
穩坐四座擂台中心的老者倒是面無表情，沒有什麼驚異的神色。這種直接認輸的情況，雖然不多見，但也發生過。他沒有說什麼，靜等剩下兩座擂台上的戰鬥結束，才平靜的說道，「輸的人下場，各組三號上擂台。」
沒有休息時間，直接開始下一輪擂台賽，這倒是讓方千然略微蹙了蹙眉頭，這樣的打發，對於勝者真的公平嗎？不過此時的方千然已經沒有時間仔細考慮這個問題。他的第二個對手已經飄飄然的來到了擂台上。
「林任郡蒼羽分院，仲左。」
「青崇郡蒼羽分院，方千然。」
兩人互相隨口敷衍了一句，而後仲左立刻說道，「十幾天前一挑五的壯舉真是可惜，我沒看到。不過，也幸好我沒在場，不然你決然無法完成這件壯舉。」
「打嘴仗？」方千然脫口而出，對於這種對自己充滿極度自信的人，他同樣不會客氣。
「哼。」仲左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雄渾的元力轟然釋放。
四階修士。方千然清晰的感覺到了對方的元力波動，或許這正是仲左想讓方千然感覺到的。
仲左帶著笑意，觀察者方千然的神情，希望看到方千然震驚的模樣，但卻一無所獲，方千然平靜的表情，始終未曾變過。
「你準備好了嗎？」方千然看著對手眼眸中出現的不解之色，平靜的說道。
「我……我準備好了嗎？」仲左一愣，這話好像應該是自己對方千然說的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