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美人在骨不在皮
善舞的人選？
聽聞沈婃提及於此，穎妃的臉色驟變，她抬起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前故作鎮定的沈婃，整張臉上皆是帶著滿滿的憤怒。
或許他人不知曉沈婃的言外之意，可穎妃怎會不知情的？
不僅僅是穎妃為此感覺到不敢置信，就連封湛也是一副略微驚詫的模樣，他沉了沉麵色，抬起一雙猶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看向沈婃的時候，神情略微有些複雜沉重。
這丫頭，為何會起了突然想要幫他的心思？
雖說封湛不太能夠理解這一切的緣故，但他心中竟是暗暗的期待了起來。
見皇上不曾作答的，沈婃倒也是不曾介懷什麽，她恭恭敬敬的扶了扶身，佯裝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來。
“既然皇宮之中再無其他善舞之人，也是沒有其他什麽法子的。”
沈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斂了斂眼眸。
順勢道：“眼下煩請皇上恭候片刻，草民這就去準備。”
在琳琅滿目的樂器之中，沈婃一眼看到的便是古琴。
與其他的樂器比較起來，古琴的聲音略微有些含蓄，渾厚且是不張揚，而偏偏是這般模樣的古琴卻是能夠餘音繞梁。
正是因為這些緣故，沈婃曾經才會對古琴下了許多功夫的。
見沈婃緩緩的在古琴前坐下，皇上的麵色微微變了變，順勢抬起手同身側的公公示意下去。
“罷了，將容妃請過來吧。”
沈婃之所以會請聖上尋覓擅長舞曲之人前來，便是因為她想要變個法子暗中偷偷幫助封湛的。
畢竟不管怎麽來說，沈婃是真心實意的將封湛視作朋友，就算他們之間的感情並非是特別好，沈婃也著實是想要替他多考慮一些。
最初穎妃的確是不曾將沈婃放在眼中，可依照如今的局勢來看，穎妃是不得不承認這沈婃確是有些本事的。
偏偏是瞧著沈婃這最多算得上是清秀的麵龐時，她不屑一顧的笑了笑，依舊是不曾將沈婃的存在放在心上。
封湛的眼底多了些許複雜，他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沈婃的時候，心情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沉重的，畢竟在此之前，封湛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沈婃會提出這種事情來的。
“你當真是會古琴的？朕可是曾經了解過，這古琴並非是什麽尋常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學會的，若是你出現了什麽紕漏的話，朕自然也不會輕饒。”
即便是麵對皇上冷若冰霜的這番話，沈婃依舊是保持著鎮定的。
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麵色看起來從始自終皆是淡然自若的模樣，麵對皇上這般言論的時候，沈婃隻是不疾不徐的開口作答。
“皇上，您大可以放心，草民定是會竭盡全力的彈出能夠令您心滿意足的樂曲。”
似乎是想起什麽事情，沈婃微微頷首低眉，說話時的聲音變得越發輕柔。
“不過皇上您理應是知曉的，這歌舞歌舞，理應是需要有人前來替草民伴舞的，若非如此的話，隻怕草民也斷然是沒有什麽法子能夠展現出這古琴獨有的樂曲。”
話雖是如此，可大多數人都知曉沈婃的言外之意是何。
畢竟不論如何，整個皇宮之中跳舞格外動人的便是容妃。
再者是說，當初容妃便是因為一曲霓裳羽衣舞奪得了皇上的傾心，自那以後，皇上便是越發的寵愛容妃。
可經曆過了這麽多事情，皇上現如今卻偏向於穎妃。
聽到了沈婃說出來的這番話時，皇上隨意的擺了擺手，著實是沒有繼續多說什麽。
他看得出來沈婃意圖不軌的，可皇上著實是想要瞧一瞧，這沈婃是否是能夠彈奏絕美的樂章。
在此之前，封湛從未考慮過沈婃會什麽。
畢竟封湛派出去調查沈婃的人，無疑是告知與他，沈婃不過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按理來說，沈婃也斷然是不可能會有什麽機會學的古琴這種樂器。
最初封湛並未多想，可偏偏是當皇上應允下來，讓人去找容妃的時候，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此刻的情緒也略微有些緊張，乃至於是顧慮擔憂。
似乎是察覺到了封湛的這般情緒，封素不由得緩緩的開口說了兩句的。
“四哥，依照這種情況來看，想必這沈婃定是有法子能夠解決的，你也不必這般緊張顧慮，反之，我倒是願意相信這沈婃的。”
話雖是如此，可封湛又怎麽會不知曉？
若是沈婃真的擅長古琴，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如果沈婃當真是對古琴一竅不通，之所以會想方設法的觸及於樂器便是為了救容妃的，隻怕會引得皇上心中的情緒越發的不快。
甚至是讓所有的事情適得其反。
一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封湛便根本就沒法子能夠裝作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順勢斂了斂眼眸。
“素妹，在所有的事情沒有結論以前，還是不要輕而易舉的妄自下了什麽決斷的，畢竟這一切都才是剛剛開始。”
待封湛的話音落下，沈婃便看到了跟隨在公公的身後，步伐不急不緩，款款而來的優雅女子。
她穿著一身素淨的長裙，麵色微微泛白，可偏偏是這般模樣的緣故，讓人覺得這女子渾身上下皆是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質來，讓沈婃過目難忘。
沈婃依稀是想起一句老話——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或許是上了一些年紀的，可即便如此，她的容顏依舊是未老，就連麵容上的皺紋也是難以見得。
若非是因為沈婃從他人口中聽聞這人便是容妃的話，隻怕沈婃根本就不敢相信這般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會是封湛的母妃。
“臣妾見過皇上。”
容妃微微扶了扶身，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的。
她不疾不徐的輕聲說道：“皇上，臣妾在這裏祝福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歲歲，歲歲有今朝。”
聽聞容妃說出的這番話時，皇上微皺著的眉頭逐漸的舒展開來了一些，臉色亦是微微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