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註定的失敗!
白玄機的意思很簡單。
他與白天機的博弈,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稍有閃失,滿盤皆輸。
所以他需要徐逸和白衣的幫助。
「南王,皇姐,玄機對你們二人從未有過片刻的壞心思,雖然我交好你們,確實抱著想要利用你們為我爭奪帝位的想法,可無論如何,玄機沒有對你們不利,所有付出,都是一片真心實意。」
徐逸在思索。
白衣輕聲開口:「去冰宮不著急,先幫他穩定神都局勢吧。」
無論是白衣還是白玄機,都非常清楚,徐逸絕不是拿了好處不辦事的人。
相反,徐逸能夠走到如今的地步,一諾千金,有著不可忽視的巨大作用。
哪怕是徐逸的敵人,也對徐逸這一點深表佩服。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是謊話連篇,各種反悔。
反正撒謊又不要錢。
可徐逸答應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竭盡全力去做到。
「好。」
徐逸點頭:「我助你登上帝位。」
「多謝南王!」
白玄機臉上泛起激動之色。
「不用謝,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徐逸淡淡問道:「我初到神都,還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情況,詳細說一說,特別是白天機的實力、勢力等。」
「這個就由在下來說吧。」柳尋對徐逸拱手一禮。
緩緩的,一個時辰過去。
柳尋儘可能的簡單又詳細的,將白玄機與白天機之間的博弈情況,從頭到尾說一遍,讓徐逸對此時的情況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
「底蘊、實力、兵馬、財富……」
徐逸嘆道:「白天機全都比你強,而且自古皇位傳長不傳幼,他是大太子,是帝位的第一繼承人,百姓在你與他之間,也肯定會偏向他,如此絕對劣勢之下,想要力挽狂瀾,絕不是輕鬆可以做到的,你真不打算放棄?」
「我知道……」
白玄機嘆息一聲,道:「可我不能退,一旦我退,所有支持我的人都會遭到血腥清算,生而為人,總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們將身家性命壓在我身上,我沒辦法在這種時候拋棄他們。」
徐逸眼中精芒閃爍:「如此想法,可不是合適的帝君。」
「奪權之戰,何等殘酷?比之正面沙場廝殺,還要驚心動魄萬倍不止。」
無論願意與否,想要成為帝王,就必須要做到無情。
白玄機顧念牽挂太多,確實不是最合適的帝王人選。
相比起來,白天機比他更合適一些。
白玄機深深行禮:「請南王教我。」
徐逸抬手,將白玄機攙扶起來,看向柳尋:「你是玄機太子麾下第一謀士,沒辦法了?」
「有。」
柳尋舔了舔嘴唇,沉聲道:「可之前找不到合適的執行人,南王若是不嫌棄,可當這個人。」
「難。」
徐逸搖頭:「白天機自身實力雖然只是三品超凡境,可他身邊必然有強者守護,甚至我懷疑……」
柳尋正色道:「可眼下,只有破釜沉舟這一條路。」
破釜沉舟!
白玄機劣勢太明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斬首白天機。
只要白天機一死,再大的優勢都將沒有任何作用。
神國不可能長久無帝,白天機死後,白玄機就是唯一的選擇,再加上白玄機的懷柔手段,讓白天機的人臣服麾下,應該不成問題。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白天機得死。
徐逸和柳尋一樣,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解決一切麻煩。
但白玄機身邊肯定有九品超凡境強者,甚至於,有神藏境強者保護。
徐逸和白衣到來之前,白玄機身邊是沒有這般強大戰力的武者,可以去斬首白天機的。
「好,我去斬白天機。」沉吟良久,徐逸點頭應了下來。
白玄機再度深深一禮:「拜託南王!」
這是白玄機最後的希望。
「倦了,先休息。」
「請……」
安靜而舒適的房間里,徐逸淡然坐下,自顧倒茶。
白衣揮手,布下陣法,美眸看向徐逸:「你真要去刺殺白天機?」
「去不了。」
徐逸喝了一口茶,微笑。
白衣眸子里閃過一抹瞭然,柔聲道:「白玄機必敗,你心裡已經有打算了吧?」
「是啊。」
徐逸深深嘆了口氣:「白玄機註定失敗,神國帝君之位,與他無緣。」
「那你還……」
「我又沒說要什麼時候去斬白天機,頂多今晚,白玄機就一敗塗地,到時候保他一命也就是了。」
「為什麼不跟他直說?」
「有用么?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說了之後他更難受。」
白衣眼中閃過一抹傷感:「一個帝位,真的那麼讓人痴迷么?手足相殘,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這種事情在歲月的長河裡已經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有人成功,有人失敗,無論如何,都是書寫在這個時代的篇章,也算是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人死如燈滅,佛說的輪迴,只是迷惑世人的手段,又何必去在乎身後是否留名?」
「人各有志吧。」
徐逸輕輕一拉,白衣就被他擁入懷中。
嗅著幽幽發香,徐逸雙臂微微緊了緊,似乎一鬆手,白衣就會消失不見。
「有人貪念至高無上的權利,有人只願妻兒相伴,半畝良田,我們每個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經歷,都是天地的演算,我沒有逆天而行的打算,也沒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所求所想,依舊只是那兩個沉甸甸的字眼。」
白衣輕輕將腦袋靠在徐逸的肩上,紅唇輕啟,微笑道:「守護么?真好……」
寂靜房間里,二人相擁,安享此刻的溫柔和靜謐。
時間緩緩,夕陽西下。
繁華神都,天空上晚霞如血,將整個神都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徐逸與白衣吃過白玄機讓人送來的晚餐之後,在房間里用羅盤構建了微型傳送法陣。
「你就守在這,我去找白玄機。」
白衣輕輕頷首:「好。」
看了眼牆上的時間。
晚上八點。
徐逸邁步走出房間,在院子里看到了漆黑的夜空里,有一縷紅芒綻放。
搖了搖頭,徐逸平靜道:「柳尋,你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