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腳下的惡龍!
「滾滾,你別嚇媽媽!」
白衣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擁抱滾滾,淚水忍不住的從眼眶裡流淌出來,內心疼得厲害。
「滾滾,不要怪爸爸媽媽好嗎?我們……」
徐逸眉頭緊皺。
他總覺得滾滾不太對勁。
縱然十年沒見,但變化太大了,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而且,徐逸發現自己看不透滾滾。
給他的感覺像是籠罩著一層濃霧。
「媽媽,你聽我說。」
徐白拉著白衣坐下,拿著紙巾給白衣擦拭眼淚,道:「媽媽,您別哭了好嗎?上輩子我就老是讓您擔心,這輩子……」
「等等!」
徐逸劍眉擰成川字,目光灼灼盯著眼前這個感覺非常陌生的兒子:「上輩子?」
「天神洗禮,諸惡退散,鎮!」
白衣突然掐訣,天神劍意閃爍著聖潔的光,直接降落在徐白的頭頂上。
一雙泛紅帶淚的目光里,透著極致癲狂。
「你到底是誰?從我兒子身體里滾出來!」
伴隨著白衣的厲喝,威嚴而磅礴的天神劍意,越發狠狠壓下。
整個房間里,充斥著一股龐大的浩然之氣,類似於儒門,卻又截然不同。
入門的浩然之氣是錚錚傲骨,而這浩然之氣里,夾雜著無上威嚴和霸道鎮壓。
唯一相同的是,浩然之氣下,一切邪祟都將受到最殘酷的剋制和針對。
這氣息,讓徐逸都覺得難受,下意識運轉修羅決,防護自身,進行抵擋。
徐白一臉無語的坐在那,看都不看頭頂上懸著,隨時都可能斬下的天神劍意,抬起白皙的手,屈指彈了彈。
叮!
清脆之聲伴隨著肉眼可見的氣浪四散,氣浪溫和如水,沒有對任何實物造成傷害。
但懸在徐逸頭頂上的天神劍意,卻是碎成無數星點,湮滅成空。
「你……」
白衣大驚失色。
就算是徐逸要破她的天神劍意,也不該如此輕鬆和隨意。
十二歲的孩子,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徐白咧嘴笑:「媽媽,你的天神劍意在我面前施展過三十九萬六千次,如果連天神劍意的唯一破綻都還摸不透,那你兒子太愚蠢了。」
徐逸心中狠狠抽搐。
三十九萬六千次?
如果徐白所說為真,可以預料,白衣在將來會頻頻施展天神劍意,也就意味著,殺戮和危險,接蹤而至,無休無止!
徐白面容嚴肅的道:「有些事情本來是不該提的,但我以永久性缺失靈魂為代價,遮掩了天道規則,想方設法回來,就是想要逆轉命運,改變既定現實,為此引發的一切後果,我都顧不上。」
「你……是誰?是我的滾滾嗎?」
白衣遲疑開口,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
徐白點頭,看向徐逸:「爸爸,你很肯定,對嗎?」
白衣求助一般看向徐逸。
徐逸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人,是滾滾,是徐白,是他徐牧天的兒子。
毋庸置疑。
徐白身上,也有修羅的血脈流淌。
至於說徐白會不會是靈魂被佔據、被操縱,徐逸也確定不會。
說到底,修羅才是這世間煞氣最濃的存在,一切鬼祟手段,都會被修羅血脈排斥或者吞噬。
曾經白玉京對白衣施展過奪神印記,非常霸道的一種手段。
但如果白玉京敢對徐逸或者徐白施展這種手段,那麼倒霉的一定是白玉京,不被反噬丟命,就算他運氣好。
鑒於此,徐逸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徐白是自己的兒子,而且從內心到靈魂,絕對沒有被人動任何手腳。
也就意味著,徐白的所說,都是在意識絕對清醒下說出來的。
可信度,極高!
「爸爸,從小到大,你都是我最崇拜的人,直到未來的未來,也沒有改變過。」
徐白咧嘴笑,笑得很是開心。
徐逸心情很複雜:「滾滾,說說具體的吧。」
「爸爸,媽媽,你們別著急,我已經遮掩了天道規則,自然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們,相信你們也肯定能夠接受和信任,我唯一要提醒的是,一旦聽了我講訴的一切,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的命運就將走向全新的道路,未來到底會拐到什麼方向,我也不知道。」
徐逸問:「如果……原本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
徐白豎起大拇指:「爸爸,你總是這麼厲害,直接能抓住最核心的重點。」
說著,徐白的表情有些沮喪:「按照原本的軌跡,你和媽媽,以及南疆,會在三百年後一起滅亡,煙消雲散,連一點靈魂印記都沒有留下。」
徐逸和白衣頓時一怔。
「我很努力,可還是沒辦法,所以我想到了回到過去,歷經兩千年,終於修鍊到歸元境界,以自身為代價,只剩一縷殘魂回到了天龍歷200年。」
徐逸和白衣是獃滯的。
這話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
時空穿越?
「理論上來說,是有可能的。」
白衣喃喃道:「神藏境融入天地,已經可以無視空間,在龍陸天道規則允許下,沒有外力干擾時,心念一動,就能出現在龍陸範圍任何地方,這屬於橫向穿梭,只是觸碰空間,而不去觸碰時間,如果是神藏境以上,很有可能就有資格去觸碰時間線,進行縱向穿梭,也就是……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或者未來!」
「媽媽說得沒錯,但事實上,想要觸碰時間,是非常難的,而且就算是能夠觸碰,也未必能夠清楚感應到時間線的精準點,哪怕是可以精準定位時間線,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我。」
徐白指了指自己:「我捨棄了一切,整合了兩塊大陸的所有資源,並且付出了死亡的代價,才讓一縷殘魂回到了天龍歷兩百年。換做其他人,是不會捨得去做的,就算真的做了,也不一定會成功,即便成功,那縷殘魂也可能沒有任何作用,只能成為意識體,作為旁觀者,見證一段時間歷史重演罷了。」
雖然依舊非常難以接受。
但徐逸和白衣本就不是尋常人,還是穩定心神,接受了這一切。
徐逸沉默良久,開口問道:「南疆,怎麼滅亡的?」
徐白伸出手,認真的指了指腳下。
「腳下的惡龍!所謂的,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