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與人爭執
就在薑妱又要上去理論之時,郭牧攔住了她,自己卻走到二人的麵前,冷聲道:“她真的是掌門之女,你們若是識相的話,趕緊向她道歉,並放行,如此的話,事情還能善了,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你們少來唬我,真當我們是嚇大的不成,趕快給我滾!”
說著,他們又開始推搡郭牧。
郭牧後退一步,同時伸出一個拳頭,“我手中握有掌門之女的信物,你們見了便能確認她的身份。”
聽罷,二人將信將疑,不過都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郭牧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將拳頭湊得更近。
二人也把頭靠得更近,同時睜大著眼睛,他們倒想知道對方口中的掌門之女的信物究竟是怎麽樣的。
就連一旁的薑妱都覺得莫名其妙,自己若是有證明自己的信物早就拿出來了,又何須跟他們這般糾纏,不過想來郭牧這麽做,自有他的打算,故而隻需靜靜看戲就成。
郭牧握緊拳頭,在二人的眼前晃來晃去,遲遲不肯鬆開。
就在二人有些不耐煩之時,郭牧突然鬆開了拳頭,隨後一巴掌同時呼到了兩個人的臉上。
做完這一步後,郭牧拔腿就跑。
二人先是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隨後才反應過來,哪有什麽信物,是自己中了對方的詭計。
“臭小子,居然敢耍我們,我們今天非要把你抓住不可!”
二人正在氣頭上,完全顧不了薑妱,眼睛裏全是郭牧,即刻就衝著他追去。
薑妱見到這一幕,笑得合不攏嘴,直呼過癮。
正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了郭牧的聲音,“妱妱,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快快進去,記得叫人出來救我。”
薑妱聞言,瞬間明白了郭牧的意圖,便衝著正殿裏麵跑去,速度達到了她的極限。
由於郭牧年紀尚小,又沒有任何修為,自然很容易就被二人抓住,並輕易地將他摁在了地上,無論他怎麽使勁,就是掙脫不開。
“臭小子,你跑呀,你不是很能跑呀,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摁住郭牧的弟子一邊說著,一邊連續扇了他好幾個耳光。
他扇完,另一名弟子也彎下身來,連續扇了郭牧好幾下,以解心頭之恨。
郭牧被打,非但沒有害怕和屈服,反倒忍不住大笑起來,搞得二人莫名奇妙。
“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你們現在就打吧,我會一一記下,等會我必會加倍奉還。”
“臭小子,你還盼著那小丫頭給你搬救兵來嗎?那丫頭一點修為都沒有,你真當我們眼瞎啊,會相信那小丫頭是掌門之女。”
“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希望你們到時候別後悔。”
見郭牧依然嘴硬,兩人氣不過,又扇了他幾下耳光。
最後把他們的手都打痛了,郭牧仍然沒有說出一個求饒的字。
這時,已有不少的坤門弟子上前圍觀,嘴裏都議論紛紛。
摁住郭牧的弟子降服不了他,覺得自己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便再次將手高高舉起,嘴裏說道:“我就不信了,今天還收拾不了你這個毛頭小子!”
說完,他加大力道,正欲繼續扇郭牧的耳光。
其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猶如雷霆般的聲音,“住手!”
幾乎同時,坤門門主洪通出現在正殿的門口。
見到門主親臨,二人趕緊放下了郭牧,躬下身去,其他圍觀的人群也都躬下身,齊聲道:“拜見門主!”
洪通的身旁,薑妱見到被打得雙臉通紅的郭牧,立時來氣,先是跑過去將郭牧扶起來,隨後一雙銳利的眼睛瞪著身旁的二人,似乎能夠冒出火來。
若非顧忌到洪通在此,她非要衝上去暴打他們一頓不可。
洪通冰冷的目光先是落在兩名守衛弟子的身上,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其中一人趕緊回道:“稟門主,他們二人要硬闖正殿,我等恪盡職守,將他們阻攔下來,然而這少年不服氣,竟然對我們動手,故而我們出手教訓了他一頓。”
聽罷,洪通當即嗬斥道:“好一個恪盡職守,你們可知道,你們攔下的正是掌門的女兒!”
此話一出,二人麵色驚變,趕緊雙膝跪地,“我等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還請門主恕罪!”
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們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想要為自己開脫。
因為這句話,洪通的神情軟了下來,看得出來,他有對本門弟子網開一麵的想法。
畢竟此事發生在坤門,若是坤門弟子有罪,他自己也麵上無光。
郭牧看在眼裏,立即反駁道:“一句不知道身份就想推脫得一幹二淨嗎?別忘了,我可告訴過你們她是掌門之女,你們既不相信,又不向上通傳,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們自視甚高,根本就瞧不起我們。瞧不起我沒關係,可是瞧不起掌門之女那就不一樣了。”
此話將二人嚇得夠嗆,卻又找不到話反駁。既然反駁不了,他們開始對郭牧展開了反攻。
“就算我們對掌門之女有不敬之罪,可是你呢,率先對同門出手,這可觸犯了門規。”
看來,他們搬出門規,是有意要與郭牧同歸於盡,畢竟“戒同門私鬥”這幾個字不是擺設。
若是認定他們之間的爭執屬於同門私鬥的話,率先出手的一方無疑會被判得更重。
郭牧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反駁道:“真要計較起來的話,率先出手的是你們吧,別忘了,你們先對掌門之女動的手,我才展開回擊的。”
薑妱終於逮著了機會,連連點頭,“是的,是他們先推的我,而且力氣用得很大,我到現在都還感覺得到肚子隱隱作痛呢!”
說到這,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擺出一副受了傷的樣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八成是訛上他們了。
二人雖明知如此,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確實推她在先,隻能向洪通求饒,“請門主明查!”
洪通本來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當他們之間的爭執屬於瞎胡鬧,故而不會真的把門規搬出來。
“個中緣由,我已經清楚了,你們也算得上盡職盡責,門中自不會追究你等,但是你們得罪了掌門之女,向我求饒無用,要向她求饒才行。”
此話表明了洪通的態度,他這是要將其交給薑妱來處理,一來可以讓薑妱消氣,二來以薑妱的少女心性,鬧一鬧就結束了,定然不會把事情鬧大。
兩名守衛弟子聞言,趕緊麵向薑妱,向她賠罪。
薑妱本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隻因他們把郭牧打得不輕,才使得她怒不可遏。
她來回思索了一陣,終於想到了一個懲罰他們的辦法,那就是讓他們自己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把臉打腫為止,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直到最後,兩人的臉腫得跟豬頭一般,薑妱才徹底消氣。
這件事了結之後,薑妱和郭牧便跟隨著洪通進入正殿。
洪通趕緊施展靈力,將薑妱原本濕了的衣服烘幹,而郭牧是沾了掌門之女的光,才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做好這些,洪通原想遣人送薑妱回去,然薑妱死活不肯,非要自己走回去。
洪通無可奈何,便任由著她和郭牧離去,但是他並不放心,遣人暗中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如此,薑妱和郭牧都離開了坤門,他們緩步朝著乾門的方向走去。
對於薑妱為何不接受洪通的好意,郭牧心中尚有疑問,便問了出來。
然薑妱卻給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
原來她這麽做都是為了郭牧,她是想趁著回去的路上為郭牧背書。
對此,郭牧感激不盡,然而他也有自己的無奈,道:“無論怎樣我都要謝謝你,隻怪我沒有你那種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就算你背給我聽,我恐怕也隻能記住零星半點,根本應付不了考試。”
對於郭牧的擔心,薑妱早就想到了,“那又怎樣,你記不住,我可以一直背,直到背到你記住為止,就算今天記不住,還有明天、後天……我相信七天的時間,足夠你記下來了。”
短短幾個字,再次讓郭牧的內心受到了觸動,心裏對她的感激之情更甚,他已經無法用“謝謝”來表達自己的情感,隻得在心裏暗暗決定,無論將來如何,自己都要對她好一輩子。
按照薑妱的方法,確實可行,隻是不得不辛苦她了。但為了留下來,自己不得不接受她的好意。
於是,郭牧點了點頭。
薑妱見他同意,似乎比他還高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郭牧感激之餘,想來以後不能再這般麻煩她了,所以自己必須學會識字,然而跟誰學識字,目前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薑妱見郭牧犯愁,不禁問道:“牧牧,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怎麽又不開心呢?”
郭牧回道:“我想就算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還有下次,下下次,我總不能每次都麻煩你吧,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什麽方法?”
“既然一切因我不識字而起,隻要我學會識字,所有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隻是我現在一時沒想到要跟誰學識字。”
“這還不簡單,最合適的人選就在你眼前。”
“你?”
“是啊,就是我!”
在此之前,郭牧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在他的想法中,自己的老師應該是比他大的師兄或長輩一類,怎麽也不可能輪到與自己同齡的薑妱身上。
薑妱卻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開始發揮了她軟磨硬泡的本事,逼得郭牧最後繳械投降,不得不同意。
當然,他跟對方有言在先,自己可以跟她學識字,但絕不認她作老師。
薑妱剛開始不答應,因為她一心想過一過當老師的癮,後來見郭牧實在不同意,隻好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