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消薑妱的顧慮
薑妱見身後的郭牧久久不語,以為對方已經默默離開,便再次偷偷轉過頭去,正好看見郭牧一副受傷的樣子。
這一刻,她把一切都拋諸腦後,腳尖輕輕一點,飛身到郭牧的麵前,一臉急切地問道:“牧牧,你這是怎麽了?”
她在問出這句話時,關心之情溢於臉上。
如果說言語可以騙一個人,可臉上的表情是無法騙人的,還有那一聲久違的稱呼,使得郭牧心裏所有的悲傷,都在這一刻盡數化作絲絲甜蜜,並在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妱妱。”
郭牧全然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雙手搭在薑妱的手臂上,有些激動地說道。
然薑妱卻恰恰相反,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郭牧的傷勢,見到他嘴角上的鮮血不止,眉頭更是皺得更深,自言道:“我就知道,我們若是在一起,準會害了你。”
看來,薑妱已經將郭牧身上的傷勢歸咎於自己。
因為這句話,郭牧隱約猜到了薑妱躲避自己的原因,便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這傷勢是發生在擎天台,之前用自己的肉身硬抗下崔順昌的強悍一擊,可肉身終究不是鋼鐵做的,故而受到了一點輕傷,我隻需要調理一陣就好了。”
薑妱不信,掙開郭牧的手,“可是,我當時也在場,我若是不在,也許你就不會受傷。”
薑妱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會給郭牧帶來厄運。
郭牧隻能繼續解釋道:“你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這根本就是兩件毫無關聯的事兒,為何要聯係在一起?”
薑妱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便將八年前曲君武跟自己說過的話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郭牧。
可以想象,若是曲君武就在現場的話,估計會被薑妱給氣死,竟這麽輕易就把他給出賣了。
郭牧此刻方知,原來薑妱有意躲避自己,亦是為了自己好。
這一刻,郭牧的內心如同融化了一般,恐怕在這個世上,薑妱是對他最好的人了,所以他很珍惜自己與薑妱的友誼。
為了打消薑妱的疑慮,郭牧騙她說道:“傻丫頭,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是因為我自己。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倒黴蛋,就算有你沒你,我的身上都會發生倒黴的事兒,好在都是一些小事,隻是你不在場的時候,不知道罷了。”
此話一出,薑妱瞬間轉喜,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
郭牧點頭道:“此事千真萬確,你不想想,有誰會主動承認自己是倒黴蛋呢,所以這件事我隻跟你一個人說過,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相較而言,薑妱更加相信郭牧的話,故而不再懷疑,之前的憂心也蕩然無存,臉上又恢複出往日的笑容,嘴角的兩個梨渦深陷,讓郭牧看傻了眼。
“我就知道,我以前的推測不會有錯,可這曲君武非要說我們八字相衝,害得我們不能在一起,等我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郭牧可以預見不遠的將來,曲君武被薑妱追得四處逃竄,不過這一次,郭牧不打算幫他了,就當是對他瞞著自己告訴薑妱這些事情的懲罰吧。
“妱妱,你很喜歡跟我在一起嗎?”郭牧不知何故,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薑妱毫不猶豫地回道:“那是當然,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像我想跟我的爹娘在一起一樣,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小師弟,真希望以後我們都可以永遠在一起。”
聽了這番話,郭牧總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對了,你所說的小師弟,可否就是嚴水寒?”
提到嚴水寒,薑妱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看得出來,嚴水寒在薑妱的心中已然留下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接下來,她將自己這八年來與嚴水寒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了郭牧,令郭牧的內心羨慕不已。
若是按時間來計,自己與薑妱相處的時間才不到一年,而嚴水寒卻能與薑妱相處長達八年,說不定自己在薑妱心裏的地位已經不如嚴水寒了。
想及此,郭牧滿心失落。
然薑妱沒有察覺,繼續說道:“這小師弟心地善良,幽默風趣,跟他在一起就很開心,最重要的是,他還送了我一個十分特別的禮物。”
薑妱在郭牧麵前不停地誇讚嚴水寒,讓郭牧的內心深處不斷地遭受打擊,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覺得嚴水寒是薑妱口中所說的那樣。
正在此時,薑妱吹了一聲口哨,一隻白色的巨鳥突然從遠空飛來,直到停留在薑妱的麵前。
薑妱摸著白鳶的小腦袋,對一旁的郭牧說道:“它就是小師弟送給我的禮物,取名白鳶,現在已經成為我的坐騎,是不是很好看?”
郭牧淡淡地看了白鳶一言,一臉嫌棄地說道:“不好看,還醜得要死。”
薑妱沒想到郭牧會對白鳶給出這個評價,疑惑的目光鎖定在郭牧的身上,令郭牧心虛地轉過頭去。
“虛偽,騙子……”
正在此時,白鳶突然說起了人話,令一旁的薑妱捧腹大笑。
而郭牧隻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他犯不著去跟一隻畜生計較。
薑妱見郭牧似乎特別不喜歡白鳶,隻好將它使喚走。
“好了,它已經走了,現在該開心了吧,不要再板著一個臉了,笑一個。”
薑妱把臉湊到郭牧的麵前,一邊做出一個笑臉一邊對郭牧說道。
見到她這個樣子,郭牧的心裏再有不快,也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稍後,郭牧收斂起笑容,開始近距離地打量起薑妱。
時隔八年之後,這是郭牧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看著她,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薑妱雖然也看著郭牧,卻不似他那般,眼珠在他的臉上流轉,最後停留在他嘴角的一絲血跡上。
見到這絲血跡,薑妱緩緩抬起右手,用衣袖輕輕地為郭牧擦拭。
郭牧沒有拒絕,就這樣由著她,心裏感到無限溫暖,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看到這一絲笑容,薑妱也跟著笑了起來,並感歎道:“你的笑容真好看!”
郭牧溫聲道:“妱妱,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就經常為你而笑,可好?”
然薑妱卻搖了搖頭,“不好!”
此話令郭牧麵色一僵,不知所措。
薑妱沉思片刻後,接著說道:“這稱呼不好,顯得我很小,可我們現在已經長大了。”
聞言,郭牧這才知道這丫頭又跑題了,心裏不得不佩服她這跑題的本事。
不過,她說得有理,“妱妱”和“牧牧”隻適合年少時。
這時,薑妱眸光一閃,心裏有了想法,便對郭牧說道:“要不你以後就像我爹娘那般喚我妱兒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妱兒,妱兒……”郭牧重複了幾聲,最後點了一下頭,“我喚你妱兒,那你又喚我什麽?”
薑妱立即回道:“我就喚你牧哥哥吧,我有爹有娘,還有一個小師弟,就差一個哥哥了。”
聞聽此言,郭牧方知,原來薑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不過他心裏倒很樂意,畢竟這個稱呼遠比之前的來得親切。
於是,郭牧再次點了一下頭,“好吧,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牧哥哥了。”
薑妱如願以償,心中大喜,高興得手舞足蹈,可她卻忘了,自己正是靠著靈力懸在荷葉之上。
因她一時鬆懈,頓覺腳下一空,身體立即出現下沉。
郭牧慌亂之中,趕緊伸出手去抓對方,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薑妱整個身體開始沉入水中,亦如八年前一般。
郭牧見狀,毫不猶豫地跳入水裏,單手抱住薑妱之後,另一隻手猛拍水麵,頓時出現一道反彈之力,將二人送出水裏,並衝入空中。
郭牧再腳踩虛空,禦風而行,帶著薑妱一起降落在岸上。
隨後,郭牧將懷裏的薑妱放開,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再也舍不得離開。
隻見現在的薑妱全身上下濕漉漉的,由於衣裙盡濕,便貼附在她的身體上,如此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女人曲線。
或許因為緊張之故,薑妱呼吸略顯急促,使得她的胸脯出現了明顯的起伏,更是刺激著郭牧的視覺。
這一刻,郭牧的內心裏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薑妱見郭牧愣愣地看著自己,她未察覺到他們之間有何不妥,便用自己炯炯有神地目光盯著郭牧的眼睛,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
“哈欠——”
直到薑妱猛地咳嗽一聲,郭牧才被驚醒,並發現自己的不妥,他感覺自己如同做了壞事一般不敢再看薑妱,便轉過頭去。
然薑妱如同小時候一般,見郭牧轉過身去,她就跟過去,非要麵對麵地看著郭牧,惹得郭牧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暈。
見到郭牧臉紅,薑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更是糾著郭牧不放,想要搞清楚緣由。
無奈之下,郭牧隻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如此才算了結此事。
之後,郭牧開始調動體內的靈力,去掉了薑妱和自己身上的濕氣,如此,兩人又恢複如初。
眼看天色已是不早,二人決定不再這裏逗留,而是向著擎天台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