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前世記憶

  轉眼間，幽冥教眾已逃得幹幹淨淨，就連那些西嶽派的叛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紛紛跟著幽冥教離去。


  風朝林見此情形，隻得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隨即不見了身影。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郭牧的身上，臉上皆顯震撼之色。


  在事情發生之前，誰能想到是這樣的結局，郭牧僅憑一己之力便力挽狂瀾，擊退了所有的敵人。


  現在的他猶如戰神，令人心生敬畏。


  不過，郭牧身上的氣息並不穩定，特別是在發出剛才那一擊之後顯得更加的不穩。


  很快，他身上的氣息迅速內斂，整個人也隨之失去了意識，從空中墜落下來。


  薑妱見狀，忽然躍入空中，並將他攬在了自己的懷裏，緩緩下落在地。擔憂之情溢於她的臉上，好在郭牧並無大恙，薑妱才稍事放心。


  水月華走到郭牧的身邊，仔細為郭牧檢查了一番，隨即說道：“他必是遭受那股力量的反噬，才會如此，不過我見他並無大礙，休息過時日就能醒過來。”


  其他人也都密切關注著郭牧的情況，在聽完水月華的話之後，眾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畢竟郭牧救了大家的性命，大家都對他感恩戴德。


  然而水月華並沒有完全釋然，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薑妱看在眼裏，急切地問道：“水師叔，還有什麽事嗎？”


  水月華回道：“我隻是覺得奇怪，郭牧的身體怎能承受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薑妱想了想，解釋道：“也許我知道原因，牧哥哥曾經在東海派經曆過身體的淬煉，早已不是凡人之身，所以才能承受這股力量。”


  水月華受到了啟示，再次查探郭牧的身體，隻不過這次的側重點不一樣。


  片刻之後，水月華不禁感歎出聲，“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他本一介凡人，身體竟已晉仙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其他人聞言，也都驚愕不已，如同看待怪人一般看著郭牧。


  這時候，為首的太上長老走了過來，似乎也對郭牧感興趣，急切地說道：“快讓老夫看看，讓老夫看看！”


  說完這句話，他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蹲下身去亦為郭牧檢查了一番。


  “好小子，難怪能夠承受如此強大的力量，換做別人，恐怕早就爆體而亡了，從他剛才爆發出來的力量來看，像是神力？”他不太確認地說道。


  神力，乃神者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現場沒有人見識過，自然無人能夠辨識，就連為首的太上長老也不例外。


  所以他隻能作出不太確信的猜測，僅僅是這一個猜測，再度將現場的人震撼了一把。


  薑雲騰提出質疑道：“這不太可能吧，若真是神力，那些受到波及的人絕無生還的機會。”


  為首的太上長老解釋道：“非也，你剛才也看到了，他的氣息並不穩，神力自然會因此大打折扣，當然，我也不太確信，隻是猜測而已，因為我曾經見過仙力，與這比起來，頗有不及。”


  聽罷，包括薑雲騰在內，大家對此將信將疑。


  若說郭牧體內真的身懷神力，那也必然與女媧神石有關，眾人的心裏皆如是猜測。


  不多時，西嶽派一眾弟子和部分長老紛紛靠過來，他們絕大多數都沒有搞清楚眼前的狀況，臉上多有疑惑之色。


  “天不亡我西嶽派，天不亡我正道！”雲傲千感慨道，隨即吩咐門下弟子，開始攙扶著傷員養傷。


  中州派中也幾乎人人負傷，不得不選擇在此逗留些時日。


  如此一天之後，距離坐忘山不遠，有一個峽穀，峽穀裏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忽然，一道鳳鳴聲從峽穀裏衝破天際，響徹雲霄。


  峽穀之內，一道背生雙翼的倩影撲動著身後的鳳凰羽翼，來回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最後降落在一名冷豔男子的身旁。


  從二人的樣貌不難看出，他們正是封雪晴和顏惜鳳。


  封雪晴終於在這一刻蘇醒，可同時蘇醒的，還有她前世的部分記憶，令她一時接受不了，抱著自己的腦袋，麵露痛苦之色。


  顏惜鳳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麵色慘白，一口鮮血到了喉嚨，最後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顏惜鳳目光柔和地看向眼前的人，溫聲道：“玦兒，我強行助你打開了部分靈識，讓你恢複了與前世有關的部分記憶，我知道，你一時間定然難以接受，可我也是為了你好，不得不為之。”


  聞聽此言，封雪晴逐漸冷靜下來，她放下雙手，目光鎖定在顏惜鳳的身上，問道：“師傅，我真的是鳳玦？鳳族公主？”


  顏惜鳳正聲道：“我不是你的師傅，你也不要叫我師傅，我隻是一個鳳族中對你仰慕已久的青年而已，我的真名是鳳惜顏！”


  “鳳惜顏”三個字傳入封雪晴的耳朵裏，再次打開了她的一段記憶，記憶裏滿是鳳惜顏的影子。


  正在封雪晴思考中，鳳惜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繼續響起，“這些都是存在你記憶裏的東西，豈能有假？”


  誠如鳳惜顏所言，這些記憶真真切切，雖然隻是零零碎碎，不過其真實性，不可否認。


  封雪晴逐漸接受，再次看向鳳惜顏，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恢複前世的記憶？”


  鳳惜顏回道：“隻因我時日不多了，不得不告訴你。”


  “時日不多？”封雪晴不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正欲相問，卻聽對方接著說道：“我私自下凡，本已違背了天規，之前為了救你，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還大開殺戒，不日，天罰必至。這本沒有什麽，我隻怕自己離開之後，再無人護你，故而趕在天罰降下之前，強行助你覺醒鳳族神力，如此做必然會打開你部分前世的記憶，這樣的話，即便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聽到這，封雪晴的冰臉如同融化了一般，出現了情緒上的波動，對方可以為自己做這麽多，即便是鐵石心腸，怕也會為其感動。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要我如何報答你？”


  “無需報答，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隻需記得，你此次轉世下凡是為了什麽就行。”


  這句話提醒了封雪晴，讓她想起了與天族陽朔天子大婚時的零碎記憶。


  “無論他是神還是人，我都要追隨他而去……”


  封雪晴的腦海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記憶深處再度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股腦的記憶忽然湧入她的腦海裏。


  稍時，她漸漸冷靜下來，似乎已經從記憶深處走了出來。這一刻，她變得無比的清晰，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麽。


  與守護蒼生，成為天下最強比起來，隻有這件事才是她一心所願。


  “太子是誰？身在何處？”封雪晴向鳳惜顏問道。


  聽罷，鳳惜顏神色黯然，看來無論自己為她做什麽，在她的心裏，陽朔太子才是她最重要的。


  從很久很久以前，鳳惜顏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本可避得遠遠的，以免讓自己受傷，然而，他始終控製不住自己，控製不住地對她好，所以這才私自下凡。


  他知道封雪晴降生在重陽城，料定其以後必會拜入天下第一大門派中州派門下，這才提早來到中州派，成為中州派的客座長老，隻待封雪晴的出現。


  後來，他如願以償，終於見到了封雪晴，這才成就了一段師徒情，雖名為師徒，可鳳惜顏從未將封雪晴當作自己的徒弟，一直將她視作自己的一生至愛。


  然封雪晴並非如此，在她眼裏和心裏自始至終都是將鳳惜顏視作自己的師傅。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情總被無情傷，鳳惜顏的內心恐怕早就被封雪晴傷得千瘡百孔。


  然無論怎麽受傷，鳳惜顏都無怨無悔，他隻盼封雪晴能夠好好的，在他看來，幫助封雪晴得到陽朔太子便是對她的好。


  故而，麵對封雪晴的問題，鳳惜顏沒有任何隱瞞，如實回道：“你應該知道，那個曾經與你引起過龍鳳和鳴異象的人便是你要找的人。”


  “你是說太子就是嚴水寒？”封雪晴不敢相信地問道。


  “除了他不作第二人選。”鳳惜顏確信地回道。


  得到這個答案，封雪晴無法接受，身體踉蹌後退兩步，搖頭道：“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


  雖然她不想，可是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漸漸地，她開始冷靜下來，抬頭看向鳳惜顏，“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難怪你阻止我跟郭牧在一起，並有意撮合我跟嚴水寒，便是為了此故。”


  “不錯，你真正愛的是陽朔太子，也隻有陽朔太子配得上你，我不希望你做出一個錯誤的選擇，以免悔恨終生。”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若是早點知道，也許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封雪晴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情緒不受己控。


  鳳惜顏知道，封雪晴恐怕對郭牧已經用情至深，故才會作出如此反應。


  “我曾經勸過你，隻因你太有主見，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唯有一法，那就是讓你恢複記憶，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才能作出最為正確的選擇，這也是我今日這麽做的原因之一。”鳳惜顏發自肺腑地說道。


  封雪晴自是聽了進去，這件事，再怎麽也怪不到鳳惜顏的身上，要怪隻能怪造化弄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