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報複之心 氣運金身
“死!”
被銅盤砸中的羸盈爵,怒視著夏拓,徹底的惱羞成怒,雙手握住了手中巫刀,驟然間虛無中迸發出了萬千道刀芒,化為刀芒界域,朝著夏拓籠罩下來。
對此,夏拓握著圖騰銅盤,再次連連拍出,將漫天襲來的刀影拍碎,接著迎身而上。
啪!啪!啪!
圖騰銅盤結結實實的印在羸盈絕的身上,他是專門朝著其腦袋招呼的,任憑羸盈絕手中巫刀如何抵擋,夏拓就是緊貼著其身體之外,用銅盤死勁的砸,每一下都打的結結實實。
嗯,硬邦邦的。
頭骨蓋。
鏘!
風靈刀鋒芒畢露,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鋒芒被擊碎,羸盈絕身子躲閃,夏拓卻是如影隨形,緊隨而至,緊緊貼著拍磚。
這種情況下,想要展開大的殺伐之術,根本騰不出手來。
出身古老氏族的羸盈絕,哪裏見過這樣的招式,直接被不斷拍落的圖騰銅盤給打的嗷嗷亂叫怒吼。
堂堂羸盈氏年輕一代不要麵子啊。
被人這樣不斷的砸臉,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住手!”
被連續砸臉的羸盈絕,實在是忍受不住這樣暴風驟雨般攻擊,漫天虛空都是圖騰銅盤墜落下來的幻影,整個腦袋、兩邊肩膀被砸的腫脹不堪,鼻青臉腫不說,還破了相。
轟!
對於羸盈絕的怒吼,夏拓根本不在意,繼續砸。
這是哪裏來的極品玩意。
“住手,我讓你住手。”
“沙老怪,出手!”
吃痛的羸盈絕大吼著,狼狽的在半空中左躲右閃,身上血氣湧動轟鳴,這種樣子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氏族古蘊。
遠方緊貼著大地不過數丈的沙老怪,縮了縮腦袋,他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古氏族羸盈氏的嫡血都被胖揍成這個樣子,他境界還不如羸盈絕,出手不是找揍的麽。
還以為是多厲害個人物,沒想到竟然是草包枕頭。
難怪羸盈氏越來越不行了,就隻會整點背後陰人的事情,一旦放到明麵上,就成慫貨了,尿泡一個。
一念至此,沙老怪身子撞到了大地上,緊接著化為黃沙,消失不見。
十四字真言大術!
玩個屁,走吧還是。
“是你逼我的!”
胖揍之下,羸盈絕暴發了,他身上轟然席卷起如烘爐一般的血氣,血氣激蕩的瞬息間,夏拓直接被擠開了數裏之遠。
鼻青臉腫、滿身胖包的羸盈絕看著夏拓,眼中充滿著殺機,狠狠地喊道:“卑賤的東西,我要把你剝皮抽筋。”
隔著虛空,夏拓看著被自己打成氣鼓鼓河豚的家夥,他算是看出來,這是一個境界水貨。
按境界來說,對麵這家夥還要比自己高一線,手中的巫刀至少是六階中品層次,這還不算破爛的袍子裏麵,還有一件泛著無數巫紋的內甲。
好東西啊。
但是,這玩意的戰鬥力實在是脆的可以。
綜上所述,這應該是一個古二代。
“死吧。”
這一刻,羸盈絕露出了一抹獰笑,頭頂泛起了一道血色長虹,直入天際,內有無數的巫紋滾動,衍生出了一道血色刀芒。
看著血紅長刀,夏拓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股濃烈的危機感降臨,這應該是一道大能印記,專門遺留在麵前這家夥身上的護身所用。
手掌攤開,圖騰銅盤上紫氣繚繞一瞬間,紫氣西來,氣運之氣如巨瀑一般傾瀉而下,融入圖騰銅盤之中。
緊隨著夏拓握著銅盤迎著羸盈絕而去,所過之處虛空緊隨,掀動起了空間碎片大浪。
銅盤橫擊,擊碎血色刀影,狠狠地印在了羸盈絕胸膛上。
哢嚓!
擁有著強大防禦力量的寶甲崩裂,數以萬計的符文碎裂,裂紋遍布甲體,更慘的是羸盈絕自己,被圖騰銅盤印上,如同受到了一錘重擊,
轟!
伴隨著一聲轟鳴,羸盈絕大口吐著鮮血橫飛出去,前胸後背不斷爆開血花,不斷有生命精氣逸散而出。
在橫飛出去的數十裏的長空中,他的身上如同綻放出了血花,一個接一個連貫不絕,老血狂飆。
“不可能!”
墜落到地的羸盈絕,眼中充滿了驚恐,連祖父留在身上的一道攻擊印記都被如此輕易的破除,這是他最大的攻擊依仗。
逃!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顧不得狼狽的樣子,羸盈絕拔腿就跑。
想跑?
然而下一刻,羸盈絕感覺自己被一股澎湃的力量席卷,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傾斜,緊隨著就被一個大手給抓住,拽著他朝著下方落了下去。
砰!
砰!
噗通~
兩道來自膝蓋的刺痛讓羸盈絕大叫,身子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你敢~”
砰!
頓時,圖騰銅盤抽下,落到其左邊臉頰上,整個腦袋被打的頭昏腦脹。
然而這還不算完,腹部肚子上的刺痛隨之而來,夏拓揮動著圖騰銅盤死勁的朝著其肚子上招呼起來,恐怖的力量洞穿肌體,直接湧入五藏六腑將之攪碎,順帶著又有幾座小世界爆開。
不過辟地境強者的生命力就是強悍,哪怕都這樣了,羸盈絕依舊活蹦亂跳的嚎叫著,沒有一點要掛了的樣子。
不僅如此,夏拓還察覺到這家夥體內的生機,在逐漸的修複著被他擊碎的五髒六腑。
哦,對了,都把人揍成了豬頭,還不知道叫啥。
也怪這家夥嘴臭,找揍。
他沒有直接下殺手,是想要知道其身份來曆,看其樣子並不像是虎賁衛的人,反而跑的那個倒像是。
渾身的劇痛,讓本來模樣還算是英俊年輕的羸盈絕,此刻五官扭曲,鼻梁也塌了下來。
“你~”
這一刻,夏拓看著跪倒在地的家夥眉眼間露出獰光,沒有絲毫的猶豫,揮手間圖騰銅盤落下,有著紫氣加持的氣運巫寶,重若山嶽,每一次砸下去,羸盈絕身上都會爆開血霧。
“別打了,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
砰砰砰!
剛剛恢複了一點的五髒六腑,再次被夏拓給擊的七零八碎,雙臂雙腿上的戰骨布滿了裂紋,整個身子幾乎要徹底崩潰。
都這個樣子了,還是沒有散架。
“阿拓,這家夥這麽抗揍。”
“你看流出來的血,都讓荒草通了靈,好濃鬱的藥靈生機。”
“這就是個人形藥罐子啊。”
這點夏拓早就發現,凡是這家夥灑落鮮血的地方,草木要麽枯萎,要麽泛起了靈光,短短時間裏吞吐出了新芽,蒙上了青蒙蒙的靈光。
這說明這家夥的體內,充斥了太多的藥靈之氣,這些藥靈之氣濃鬱到了都化不開的程度,這家夥到底吞服了多少靈藥。
難怪被揍成了這樣,還能恢複的這麽快,感情就是一株移動的寶藥。
這樣的人若是被一些修煉邪法的武者看到,一定會擄走,然後放入鼎中,燉成一鍋十全大補湯,不僅如此除了泉水外,其他什麽大藥都不用放。
當然,這家夥也不是不死的,隻是因為體內積蓄了太多的藥靈之力,傷勢修補也是需要消耗生機的,生機哪裏來,就是靠著消耗藥靈之氣,這樣的情況下多打幾次,就能被活活被打死。
匍匐在地上掙紮了片刻,羸盈絕恢複了一息神態,他哆哆嗦嗦的起身,謹慎的看向了夏拓,看到似笑非笑的樣子後,身子不由得一顫。
這種前後變幻的樣子,顯然就是沒有受到過生活的毒打,像這樣打一頓就老實多了。
夏拓陰戚戚的看著這家夥,開口說道:“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我是羸盈氏當代傳人,你你敢……”話語還沒有說完,羸盈絕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忙的開口,說道:“我是虎賁衛統領,奉命來邊荒查探。”
轟!
緊接著,夏拓掌心紫光一閃而逝,一巴掌將麵前的家夥拍飛百丈遠,重重的砸在大地上。
噗~
一口老血吐出,羸盈絕看著距離夏拓已經有些遠了,眸子瞬息間猙獰起來,斜看了夏拓一眼,充滿了恨意,接著身上一件巫寶亮起,盈光撕裂長空擊碎了空間壁障,就要逃跑。
還是晚了!
夏拓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其近前,手中圖騰銅盤砸落下來,其左邊肩頭爆開血花,血肉炸開,鮮血狂噴,羸盈絕被這一擊打的嘶聲慘叫。
夏拓掐著其脖子朝著西方飛去,橫跨大夏城而不入,徑直朝著蠻荒古地而去,這家夥來曆不明,要是殺了的話反倒價值大大降低,而且還會和一個強大的族群結仇。
既然用這麽多靈藥澆灌,證明這家夥的地位很高,扣著他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也能讓背後之人投鼠忌器。
沒得辦法,大夏如今這麽厲害,就算是他某人造出娃來,也不可能有這個條件,完全拿靈藥澆灌。
先不說拿不拿得出這麽多的靈藥,單單是讓這些靈藥消化,將武道進階提升上來,又能有多少族群有這樣的底蘊。
這家夥殺不得。
至少在摸清楚其背後族群之前,是不能殺的。
至於跑的那個老頭,隻要還在邊荒,就跑不遠。
……
蠻荒古地深處三十萬裏。
這裏四麵瘴氣彌漫,並不靠著大夏某一座礦脈,夏拓特意選的這樣的地方。
隨意的在山中開辟出了一座山洞,羸盈絕被丟在地上,此刻他總算是知道這家夥的身份了,羸盈氏。
羸盈氏的嫡血族人,為何回來邊荒,很簡單是為了大啟亡族。
在夏拓的招呼下,羸盈絕不敢再有隱瞞,連放了幾個屁都招了出來。
原來羸盈氏是當年暗中覆滅大啟氏族之一。
數百年前鵲靈萬法前來邊荒,名義上是奉了九日王的詔令,暗地裏卻是因為羸盈氏等幾大古老氏族暗中的推動。
這種現象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當年覆滅大啟的古族勢力,如今依舊很龐大,可以影響到大殷執政王的想法。
羸盈絕到來,根子在鵲靈氏身上,這是鵲靈萬法對大夏的報複,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鼓動了羸盈絕前來邊荒。
夏拓甚至覺得,此刻羸盈絕這副慘兮兮的樣子,也是在鵲靈萬法的算計中,人都揍成了這副熊樣,以羸盈絕這種裝不了大拿就要找事的性格,這仇是結下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放了羸盈絕,跪地磕頭賠罪,都晚了。
……
山洞中,胖哥的虛影在通靈骷髏上浮現,聲音響起,說道:“羸盈氏是荒土上的很古老的族群了,和洞天聖地的傳承差不多。
這樣的古族都算是隱世氏族,很少過問外麵的事情,大都生活在自己獨有的洞天之內,或者自己族地中。
那麽問題來了,這家夥,怎麽來的。”
接著,夏拓將審問到的消息給胖哥說了說。
聞聲,胖哥蹙了蹙眉頭,說道:“這下羸盈氏得罪大發了,就算是放回去也晚了,你想怎麽辦?”
夏拓蹙眉,心中思索著破局之法,接下血靈罪族的時候,他就想過和虎賁衛碰撞,但沒想到局他打開了,但開局之後大家可都有各自的算計。
輕輕搖頭,夏拓說道:“不能這麽算了!
有一就有二,鵲靈氏這裏要給他點教訓看看。”
一來,這些年來受了鵲靈氏不少氣,二來一味地勢弱,隻能讓鵲靈氏變本加厲的欺壓上門來。
“羸盈氏的家夥怎麽辦。”
“壓下。”
夏拓眼中閃過一抹獰光,說道:“羸盈氏是古族,咱們也是古族。”
“傳承多年的古氏族,可不是邊荒這些潰敗的洞天聖地,手段詭譎,想要羈押這家夥可不容易。”
胖哥的話再次響起,讓夏拓眼中寒芒隱匿,眉頭蹙起,這有點難辦啊。
……
胥陽山。
這是一座巍峨雄奇的山脈,高愈十萬丈,聳如雲霄,靈氣環繞在四周,不斷有霞光交織締結,偶爾有異種飛禽環繞飛過。
十萬丈的高峰四周,環繞著三顆足有千丈大小的石胎,每一顆都如同一顆獨立的星辰一般,偶爾有星光從石胎上隱現,經過折射後落到胥陽山巔。
三萬年前,環繞在胥陽山外的石胎星辰有十一顆之數,龍漢時代末期的時候,胥陽山高愈三十萬丈,環繞三重星辰一十八顆。
而今,隻剩下三顆星辰,星勢不存,星光萎靡,胥陽山已失先天神秘之勢。
山脈之中,可以看到一座座天坑隱現,四周是茂密的老林,天坑中有碎裂的石胎,四周草木不存,流淌著古老滄桑的氣息。
對於荒土很多大部落來說,都知道胥陽山羸盈氏的大名。
這些年來,羸盈氏在逐漸的沒落,特別是這萬年來,潰敗的速度遠超以往,但是在沒落,羸盈氏也是一頭老神獅子。
胥陽山中,古木老林之間,除卻一些真禽異獸之外,看不到有人的身影出現,山脈深處一座鑲嵌著神玉、晶石的洞府內,有老者身穿褐衣,盤坐於刻畫滿了巫紋的陣盤之上。
嗡!
老者攤開的手掌中,一點烏光如針滾動,四周浮盈出細小的巫紋,密密麻麻如同星光電一樣。
隨著烏光遮掩了手掌,在掌心上浮現出了一片尺許大小的縮小星空,寸許大小的星辰一共九顆,按照某種詭異的規則,收尾相連緩緩轉動。
“天地八極,陣衍蹤跡。”
老者開口,掌心星空九顆星辰亮起,驀然轉動,排列成了一種詭異的陣盤形狀,最後連成了一線。
羸盈氏的先天八極星卦,是偷師於先天八卦這一無上秘術,經曆代代族人不斷的衍變而來。
不過隨著定星天陣的墜毀,先天八極星掛已經敗落下來,曆代族人無法修複三重十八星,隻能在敗落中懊悔。
雖說星陣被毀,但推衍自己族人的蹤跡還是可以的。
噗~
伴隨著一聲傾向,九星一線的局麵潰散,星光迸發,巫符散亂。
看到這一幕老者露出了疑惑,他不信邪,重新運轉起星陣,接連三次都衍化不出方位在哪裏。
出現這種情況,不外乎所推演之地處於神秘寶物鎮壓之下,要麽就是處於虛無之外不斷運動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無法留下準確的點位。
很快,老者收斂了神異手段,嘴角微動,聲音橫穿了山野,數裏之外的一座洞府內盤坐的一位中年人從沉寂中醒來,同樣微微蹙眉,緊接著消失在了洞府中。
……
邊荒,古地,群山萬壑之間的一座不知名、不知何方位的小山上空,虛空壁障碎裂,陰九燭的身影從洞虛世界中踏出,然後沒過幾息時間,身影又竄進了洞虛世界內。
哢嚓!
十萬裏外,虛空碎裂,陰九燭從洞虛世界蹦了出來,隨手摘了幾顆黑不溜秋表麵有毒氣繚繞的果子塞進嘴裏,然後又進入了洞虛世界。
族主吩咐師尊,師尊吩咐他,帶著幾個洞天巫寶在蠻荒古地和邊荒西部交界地帶,胡亂出溜就行,需要不定時進入洞虛世界,然後再跑出來再跑進去。
雖然不知道為啥要這樣,但師尊之之命不可違。
陰九燭身上的洞天巫寶中,有被弄昏頭過去的羸盈絕,剩下的就是血靈罪族的族人,反正一個是藏,一群也是藏。
既然是古氏族,哪怕是在沒落,夏拓覺得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血脈之力加持,什麽秘術傳承。
所以羸盈絕的身上接了四條命運線,三條蟲子的一條毒蠍的,然後讓陰九燭帶著不斷的在洞虛和現實荒土世界亂竄,一刻也不停,要是這樣還能被找到,算羸盈氏厲害。
大夏沒有秘術,隻能用來點運動戰法。
對於敵人,夏某人向來從不輕視,畢竟小命就這麽一條,苟一苟,活的久,這是至理名言。
比如此刻,他正準備想辦法報複鵲靈氏。
不給鵲靈氏一點顏色看看,這家夥不知道什麽叫做荒土險惡。
天爐山上,夏拓麵前有兩件東西,一塊是陸吾牢牌,一塊是奴隸殿運送奴隸的奴隸界,先前他從狐靈手中接過虎賁牢牌的時候,發現牢牌的形狀相同。
這是巧合,還是其他?
嗚嗚趴在肩頭,小眼睛深處隱藏著黠笑,靜靜的看著夏拓。
夏拓將陸吾牢牌抓了起來,在手中打量著,他想要破解這塊牌子的秘密,為護牢一族的說法增加點說服力和依仗。
可惜這塊牢牌他費盡了力氣,火燒、油炸、血祭、雷劈、元神烙印等等,卻是一無所獲。
到底怎麽破解。
一時間,從沉思中轉醒的夏拓,伸出手將嗚嗚從肩頭拎了起來,放在眼前一尺,說道:“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我有。”嗚嗚點了點頭,眼中的黠笑徹底的綻放,傲嬌的說道:“本嗚就是不說,氣死你丫的,本嗚是句芒,不是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圖騰,本嗚也是有麵子的圖騰。”
“我知道了,用氣運對不對。”
聞聲,嗚嗚頓時繃住了嘴,猛搖頭。
“不是!”
夏拓眼中閃過一抹了然,沉吟道:“原來是是用氣運之力,也對這麽多方法都試了,唯獨忘了試試氣運紫氣。”
接著他隨手朝著上空一抓,一縷紫氣被抓到了手中沒入陸吾牢牌中,然而紫氣沒入牢牌後,卻沒有絲毫的波動產生,宛若石沉大海一般。
“本嗚在這。”嗚嗚在一邊飄著,擠著眼,一邊喊著道:“在這。”
夏拓不信邪的又抓了一縷紫氣送入了陸吾牢牌中,還是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應。
“這是怎麽回事?”將嗚嗚臨到眼前,夏拓出聲問道:“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叫我嗚嗚大人。”
“嗚嗚大人。”
聞聲,嗚嗚的小眼睛瞪得滾圓,看著夏拓,沮喪道:“我忘了,你是最不要臉的那個了,天可憐見,偉大的嗚嗚竟然跟一個不要臉的人締結了永恒契約。”
說了兩句之後,嗚嗚小眼睛提溜轉了轉,賤兮兮的說道:“來,給嗚大爺再叫一聲聽聽。”
“嗚大爺,嗚祖宗。”
“敷衍。”嗚嗚哼了哼,接著說道:“一點都不真誠,你果然一點臉皮都沒有。”
“我要臉做什麽,快說。”拎著嗚嗚晃了兩下,夏拓將陸吾牢牌放在了嗚嗚的麵前。
“人族第一座神牢是德明帝皋陶所建,那個時候人族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族運紫氣,那個時候人族的修行,除了為武道、巫道之外,還會修氣運金身,顯化氣運神花氣象。”
“人族先賢篳路藍縷,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中,掌教化傳道受業,自然被萬民所敬仰和感激,有氣運加身。
而人族先賢便用這種氣運來修行金身,讓氣運從虛幻蛻變到真實,修煉到了極高層次,百害不侵、傷之便會受到詛咒和厄運。”
“這不就是功德嗎?”聞聲,夏拓一怔,有些回味過來。
“阿拓你想想人族為何會出現牢獄,該關進牢獄的家夥都是什麽樣的。
在人族最開始的時代,被關進囚牢中的都是人族的敵人,和人族內部自身犯下滔天殺戮的罪人。
關押這樣的人自然會得到人族氣運的反饋,降下氣運,對,也就是你口中的功德之力,還別說你這個詞用在這裏還挺合適。”
這一刻,夏拓看著嗚嗚,開口說道:“你說這麽多,是不是就是想要告訴我,如今氣運之力和人族初始時代不一樣了,所以激發不了這塊牢令。”
“非也。”
嗚嗚搖頭,表現出了小傲嬌神色,說道:“你不看看本嗚是誰,也要認清楚自己,氣運雖說在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
隻不過人族內鬥興起,少有人在為了人族披荊斬棘浴血而戰、傳道受業,所以這種修行氣運的法門就逐漸的遺失。
畢竟不為人族為戰,就匯聚不了氣運,自然無法修行氣運金身。
你雖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滅族、殺人、搶劫、敲悶棍等等,但這些年救活的人族血裔更多,功大於過,身上是有氣運加身的,隻不過沒有顯化而已。
據本嗚推衍,隻要你能夠初步凝聚氣運金身,就能夠掌控這麵令牌。”
說著,嗚嗚一下子靠近夏拓的麵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按照我記憶中的傳承,一旦凝聚氣運金身,好處多多的喲。
人族當年的那些‘先聖’、‘帝’等大賢,任何一位都衍聚了氣運金身。
氣運金身雖說很多時候隻能用來護體,但你想想你這麽怕死,這麽金燦燦的護身符,你不心動嗎?”
沒錯,夏拓心動了。
這玩意不是給他量身打造的麽。
“快說我身上有多少氣運。”
“怎樣才能凝聚氣運金身。”
“這樣的好事,你怎麽不早點說。”
“你也沒早點問啊,再說了你就算是早點問也白搭,以前沒想起來。”嗚嗚哼道,接著說道:“我看看你身上的氣運之力。”
“這怎麽看?”夏拓露出疑惑。
緊隨著夏拓精神世界中泛起了漣漪,嗚嗚的聲音傳了進來,他接著閉上了雙眼,心神沉寂下來。
精神世界中央,元神盤坐,四周一片虛無,一道紫氣從元神中升騰起來,一舉衝過頭頂數丈高,氤氳蔓延間大概有三畝大小。
紫氣化雲、雲蒸霞蔚,在紫雲翻滾間有一團虛幻的雲朵幻化而出,點點金光如星芒若隱若現。
在紫氣下方蒙著一重黑氣,翻滾的黑氣間不時有一抹殷紅耀眼奪目,不過相比於翻滾的紫雲花朵,黑氣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和侯部族運不同,侯部族運是氣柱模樣,而人的氣運宛若雲團,縹緲如驚龍。
“乖乖這麽多的氣運之力。”嗚嗚幻化出一道虛影出現在夏拓的精神世界中,看著環繞在夏拓元神周圍的紫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緊接著,嗚嗚又開口說道:“這些氣運之力,應該足夠你初步凝聚出一朵氣運神花護體了。
氣運金身護體,修煉到大成境界百害不侵、無懼外邪,但古往今來,哪怕是你們人族的人皇都沒有真正大成過。”
說到這裏,嗚嗚突然晃了晃腦袋,悄兮兮的說道:“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現在誰都不能說。
當年你們人族的人皇,是和天地真靈同等地位的存在,不存在位格差距,就算是真龍、神凰在人皇當麵,也不敢放肆。
人皇坐鎮,萬靈卻步,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天地真靈從降生在荒土開始,位格就定了,生在巔峰,止步巔峰,超脫機會縹緲,唯有你們人族是一點點從微末修煉上去的,起於微末,卻有走上絕巔,有超脫的……
人族是有大氣運的……可惜最近這兩個時代有些走背運……”
……
“氣運金身怎麽修煉。”
“我想想。”嗚嗚輕吟,想了片刻,接著張開嘴巴吐出了一個紫色的氣泡,朝著夏拓的元神撞去。
刹那間,夏拓感覺自己元神中霞光萬丈,有晦澀低沉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越來越大,是一篇古老的秘法,講述了有關氣運金身的衍聚方法。
感受到夏拓氣息沉寂下來,嗚嗚從其精神世界中飛出,環繞著夏拓盤坐的身影轉了兩圈,小小的眼睛中露出了一抹欣慰如老母親一般的神色。
感慨了片刻後,他開口說道:“本嗚終於不是泥台上的神龕了,前路大有可為喲,嗷嗚……”
一時間,天爐山上空的紫氣中響起了陣陣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語氣充滿著快活和興奮。
“哦嗚”
……
這一刻,夏拓徹底沉寂在嗚嗚傳過來的氣運金身秘法上,秘法玄妙無比,直指一種純粹意境。
原來,氣運還能這麽玩。
氣運的來源很簡單,便是人族族群,億萬生靈的聚衍,強者傳道受業、救民水火,甚至是吊民伐罪、除暴安良,這些都是對族群發展有功勞的。
在人族氣運還沒有完全成型的時候,人族都可以衍聚氣運金身,到了如今人族氣運一統,更應該如此才是。
然而結果卻截然相反,占據了荒土大地的人族有了內鬥,失去了先賢們的初心,不在救民於水火,自然無法有氣運加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部落之間的,類似小集體的族運。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實際上部落族運和自身氣運並不衝突。
沒想到這些年來他誤打誤撞,反而順應了氣運功德,推廣靈田、建立學宮、巫院、驅逐妖族、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教化民生之舉,相比於這些,他殺的人滅的族所產生的影響,反倒是小了很多。
當然也不是說就一點事情沒有,想要消除這些影響,需要花費數倍等同的代價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