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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嘲笑他遇不到真愛!

  初夏吹幹了頭發,關了燈,躺在床上發呆。


  她想念那個渾身陽光氣息的男孩。


  可是,他如今跟著倪韻而去了遙遠的城市。


  陽光照耀不到她,她沒有了溫暖,身心冰冷而僵硬。


  漆黑的溫馨閨房裏,少女的心情好難過,周圍安靜極了。


  這也導致了,落地窗的玻璃被人由外敲打時,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家裏來了小偷?對方居然猖狂到直接敲窗子?

  初夏立刻如臨大敵,左手抓起了手機,想要偷偷報警。


  窗外的戴榮,已經先一步低聲開口,“滾出來……”


  呃呃呃.……

  少女的戒備心蕩然無存,隻剩下無語跟無奈。


  她丟了手機,跑去開了窗戶。


  戴榮挑著劍眉,眸色陰涼的盯了她半晌。


  她的小心肝直發毛,結巴的小嗓門打著顫,“戴、戴叔叔,是、是不是我寄養在顧叔叔家裏的雞出什麽事了?需、需要您連夜通報?”


  他不屑於理她。


  能讓他過來初家的,必然是因為那兩隻淘氣可愛的小母雞。


  “沒事,就是丫的拉屎太多,讓你去打掃。”戴榮釣足了她的心,總算給了她一個痛快。


  “嚇我一大跳!”少女緊繃的心弦鬆懈下來,多了幾分埋怨,“這麽點兒小事,我明天去處理不行嗎?”


  男人怒發衝冠,拎著她的衣領低罵,“老子今晚做一道小雞燉蘑菇,再讓你丫的明天去撿雞毛,行不行?”


  “呃……”少女縮了縮肩膀,狗腿的陪著笑,“那我現在去就是了。”


  若非擔心被隔壁的秦茵聽到,他早就對她用上咆哮了。


  初夏正要走向房門,脖頸後邊的衣領又被他拎住了。


  “平常老子叫你白癡,就真的不想當正常人了?”男人一臉的嫌棄。


  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盛滿了不解,“我要出去,當然得開門啊。”


  “你從房門離開,就不能在裏邊反鎖門。要是等會兒你媽咪突發奇想,開門進來看你,你想好怎麽個死法了?”男人使勁的擰著劍眉,粗聲粗氣的罵她。


  “您教訓得是。”女孩虛心受教,隨著他來到落地窗外的陽台上。


  欄杆上係了一條粗長的繩子,繩子的尾端,直通二樓下邊的水泥地。


  “戴叔叔……您要我抓著繩子爬下來?”女孩俏臉發白。


  “不然你想被扔下去?”男人的威脅一向簡單粗暴。


  初夏有些生氣了,撅起可愛的嫣紅櫻唇。


  真是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的野蠻叔叔!

  他如此蠻不講理,那位顧大爺也這樣。


  同樣是朋友,他們怎麽就不能學一下左先生的溫潤如玉,謙和禮貌呢?

  關好落地窗,初夏變得心驚膽戰。


  她一雙哆哆嗦嗦的小手,抓緊繩子之後,就再也不敢鬆開。


  她就像是一根被風吹到欄杆下的蒲公英,搖搖曳曳,又不能隨意飄飛。


  戴榮雖然雙手空無一物,身手卻利落極了,沒幾秒就順著外牆的水管爬下去。


  見那個慫包還無動於衷,男人惱怒的摘下路邊的樹枝,丟向她,“沒用的東西,真當自己是人見人愛的花瓶?在水管上幹站著,就有白馬王子踩著七彩祥雲來救你?”


  “好癢,戴叔叔別丟了。”女孩的手腳對這種樹枝有些過敏,受不了的小聲求饒。


  “哈!原來你怕這個?”戴榮殘忍的扯起唇角,丟得更加起勁了。


  四肢微紅,癢得很想大撓特撓的初夏,硬是被他逼得快速爬下樓。


  跳到平坦的地麵時,涼颼颼的夜風直往初夏的脖頸裏鑽。


  後背的冷汗尚未幹燥,她甚至來不及撓癢癢,就被戴榮抓進窩在草叢中的直升機裏。


  “飛機?”初夏瞠目結舌,“從這裏去顧叔叔的家,才幾分鍾,你開飛機過來的?”


  “寒哥隻給老子五分鍾帶你走回去!”男人丟了一個髒兮兮的麻袋,罩住她的臉,熟練的操作起直升機。


  飛機盤旋了幾秒,倏然上天。


  路過的鄰居都沒有看到機子上的人是誰,直升機就消失不見了。


  戴榮的飛機極其先進,不管升起,還是降落,聲音都跟汽車發出的差不多,並不引人注目。


  這飛機的速度快得驚人,初夏僅是摘下麻袋的短暫工夫,顧家巍峨高聳的龐大城堡已經躍入她的眼簾。


  “這個袋子臭臭的,您拿來裝過什麽?”初夏拿鼻子嗅了嗅,覺得這味道實在是似曾相識。


  “你以為在老子的車上時,鄉巴佬兄弟拿什麽裝的雞?”戴榮不耐的吼她。


  先前,傭人拿抹布擦了袋子裏的雞屎,還沒有來得及清洗幹淨。


  戴榮拿這個袋子給她擋臉,擺明了故意膈應她。


  “.……”初夏好想吐。


  “你敢讓老子的飛機有一丁點兒嘔吐物試試?”男人咆哮的警告。


  初夏的耳膜都要被他震破,忍受渾身的雞皮疙瘩,哭喪著慘白的小臉沉默。


  飛機直接躥進百花齊放的龐大前院裏,才慢悠悠停下。


  忍受不了臉上那股怪味的初夏,一跳下飛機,就直奔歐式別墅的浴室裏洗臉洗頭。


  等她把深灰色的寬長毛巾掛回原位,才發現這毛巾充斥著濃鬱的男性麝香味道。


  “!!!”女孩的心裏,驀地生起很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


  慢悠悠倚靠門框瞧她洗臉洗頭的男人,麵無表情的提醒,“這是我洗澡用的毛巾。”


  “對、對不起……”女孩羞愧難當,小腦袋垂得要掉到地上。


  她進來得太匆忙,問了他浴室在哪裏。


  他指向這裏,她進來隻看見一條幹淨如新的毛巾。


  以為是新的,沒人用過,她才敢拿來洗的……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毛巾,國際大師限量定製的。現在,卻被你玷汙了。”又在給她挖坑的惡劣男人,慢條斯理的危言聳聽。


  限量?!那得多少錢?

  初夏滿心滿眼的驚恐。


  “我、我賠給你,還不行嗎?”少女哭喪著小臉跳下大坑,露出生無可戀的絕望。


  “嗯,熟人給你打八折。你每個月還50元,十年後裏能還完。”男人嚴肅的胡說八道,眼底有邪趣味一閃而過。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初夏還是很想哭的沮喪小表情。


  他這番大度,並沒能讓她糟糕的心情變好。


  她不過是來這裏掃雞屎的,怎麽又欠下一大筆債了?


  在客廳裏狂喝水的戴榮,聽著這兩個逗比的‘正經’對話,對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翻白眼。


  一條售價幾塊錢的地攤貨毛巾,寒哥也好意思坑這個小白癡?


  客人專用的浴室明明在二樓,他故意把這妞兒騙進狼窩,還大言不慚的敲詐起人家來!

  “都怪戴叔叔!要不是他沾過雞屎的麻袋套在我的臉上,我才不會一進門就拿你的毛巾洗頭!”初夏不願意單方麵承受還巨額債款,把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戴榮拉下水。


  顧昕寒清冽的眉眼,迅速朝戴榮瞪過來,責備的意味顯而易見。


  他的兔子,隻能夠讓他為所欲為,旁人不能欺負。


  他是個護短的主人!


  戴榮狂妄的薄唇接連吐出三個“臥槽”,才扭頭對初夏冷笑,“小白癡,你越來越有寒哥的風範了啊?不僅自私自利,出事也要把別人拖下水。”


  媽地!一隻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就這麽被寒哥染黑,變得老奸巨猾!


  “我說的是事實,關顧叔叔什麽事啊?”初夏很不理高興的辯解,完全聽不出戴榮的話中之意。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做錯!欠的這筆債,我們一人還一半!”她據理力爭的說完,披著一頭濕噠噠的齊肩秀發,出去掃雞屎了。


  “小黃,小紅!你們不要亂拉翔了!好髒好臭的,我打掃起來也很麻煩!”偌大的前院裏,少女對著到處亂跑的兩隻小母雞嚷嚷,“哎呀!那棵月季花不能踩,弄壞了,我得賠錢的!這顆嫁接過的雙色牡丹花更寶貴,你們別啄它的花瓣啊!”


  喊著喊著,她索性丟下掃把,跑去抓住它們。


  戴榮嗤笑的冷眼旁觀,對饒有興致盯著少女的顧昕寒低罵,“老子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還不是為了你好?居然敢瞪老子!晚上摟著她用過的毛巾睡覺吧,你個猥瑣老男人!”


  “好過你每晚摟不同的女人睡覺。”男人輕描淡寫的言語,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


  這臭小子,在嘲笑他遇不到真愛!


  戴榮咆哮著往外暴走,把氣撒在初夏的身上,“小白癡,雞屎不打掃,想跑去哪裏玩?信不信老子讓寒哥收你利息!”


  利息!


  正與兩隻小母雞玩捉迷藏的初夏,隨即臉色大變。


  光是還本金,已經讓初夏苦不堪言。


  她加緊追趕,把這對姐妹雞抓進小小的雞籠裏,蹲下來輕聲囑咐,“不要淘氣了啊,否則以後都不讓你們出來玩。”


  兩隻小家夥像是聽懂了似的,垂頭喪氣了起來。


  它們親眼見到自己的媽媽被張氏兄弟宰了,恨死他們了,隻願意跟這個認識幾天的小姐姐親近。


  初夏跑開,繼續在四周清掃雞屎。


  戴榮走到放置雞籠的牆角,冷哼出聲,“畜生就是傻,老是跟吃了你們媽媽的仇人親近!”


  兩隻小家夥目光炯炯,對於這個傲慢人類的話,完全聽不懂。


  內心虛得流熱汗的初夏,臉紅脖子粗,“戴叔叔,您別揭我的短了。我對自己做錯的事,已經感到深深的懺悔。”


  早知道張家唯一的老母雞生有寶寶,她就不該讓他們宰了它。


  讓孩子親眼見證母親的悲慘死法,實在是太殘忍了。


  戴榮玩味的勾唇,仍舊是嘴賤得很,“等吃它們肉的時候,你再說這種慈悲為懷的假話。”


  “不吃了……”


  初夏現在聞雞肉色變,膈應得此生都不敢再吃雞肉。


  “燒雞、荷葉雞、叫花雞、鹽焗雞……”戴榮突然生出惡趣味,存心逗弄她。


  “戴叔叔,您好壞啊,明知道我正傷心著呢,還故意提拿它們做菜的事!”女孩惱羞成怒的紅著小臉,膽大的揮起小粉拳打他胸口。


  這番嬌滴滴的撒嬌模樣,戴榮竟是看出了幾分美感。


  “白癡!人家說什麽你都信!”他哈哈大笑,正要繼續逗弄,周圍的空氣冷不丁的急劇下降。


  “得!老子累了,回家睡大覺!”戴榮直視男人那雙冷得結冰的淩厲眸子,識趣的鑽進直升機裏麵。


  “戴叔叔,雞屎我快掃完了,您順道送我回家啊。”初夏攔住直升機。


  可男人還是旁若無人的開走了。


  就在這時,初夏突然被從角落裏噴出來的一股水弄濕了全身。


  她那件雪白色的短袖睡裙,就這麽幾近透明的呈現在眸光流轉的男人麵前。


  粉白色的貼身小衣物,像極了她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


  “水龍頭失靈,把你的衣服弄濕了。”他理直氣壯的把她扣下來過夜,“你回不了家,因為我沒有女性衣物給你換著穿。”


  “真的沒有?”初夏半信半疑,分析得頭頭是道,“你以前交過那麽多女朋友,我不信都沒人來過這裏玩,她們肯定放了衣服在你家!”


  男人的神色,猛然僵硬。


  “沒有。”他的語氣比起平常,居然軟了幾寸,像是透著一絲心虛。


  他撒謊!

  初夏興致勃勃,“你不拿給我,那我自己去找。”


  她跑進了歐式別墅裏,挨個房間的搜查。


  顧昕寒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既不幫忙找尋,也沒有勸慰她。


  從角落裏鑽出來的左亦,手裏還濕漉漉的水管,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歎氣。


  水龍頭‘失靈’的意外,是他製造的。


  唉!他剛從非洲回來,都還沒有調整好倒時差,就被迫助紂為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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