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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次做小偷

  城堡大門的密碼鎖沒變,初夏輸入密碼,再對著掃描器刷臉,大門便緩緩開啟。


  她穿過前院,直奔歐式別墅的客廳。


  通體純白色的西洋式廳堂,空曠而安靜。


  男人趴睡在藏青色的真皮沙發上,他麵前的茶幾放著幾樣雕刻玉石的工具。


  或大或小的帝王紫翡翠碎片,零落的丟在白色地板上。


  初夏輕輕的抿起嘴角,感激令她的雙眼充滿了無限光芒,亮晶晶的映在明顯很疲憊的男人臉上。


  她控製著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輕手輕腳的上二樓主臥,拿了一條薄軟的蠶絲被下來。


  她將被子披在顧昕寒的身上,動作雖然很輕,還是驚醒了他。


  “幹嘛?”他猛地轉身,扯住她來不及收回去的右手。


  “沒什麽,你既然困了,那就繼續睡吧。”初夏微微一笑,順勢坐在他的旁邊。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重如泰山的身軀一倒,竟然靠在了她的身後。


  他的整個腦袋擱在初夏的左肩,雙手像是毫無意識,由後環住她不堪一握的纖細柳腰。


  初夏小身板驟然一僵,很不適應的別扭感侵蝕了她的心神。


  她微抖的聲音透著慌亂,“唔……顧叔叔.……”


  身後,毫無動靜。


  “我不是床,你放開我,躺下再睡啊。”初夏的臉龐,乃至耳根都燒紅了。


  還是無人說話。


  她心中生了幾分惱怒,臉費勁的往左邊轉。


  呃.……這位一聲不吭的大爺,又睡著了。


  慢工出細活,他短暫的時間內趕出那麽精細的吊墜,估計累壞了吧?

  初夏這麽一思量,就沒法狠心的推開他。


  她暗暗歎氣,四肢難受的沉默坐著,不忍再打攪他。


  理智告訴她,男女授受不親,他們不該如此親密接觸。


  可是,初夏又不敢叫醒他。


  她憋紅著一張小臉,滿心滿眼的不知所措。


  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初夏的身子骨越來越酸痛。


  她忍不住晃動了一下身子,導致顧昕寒靠不穩她,摔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又驚又羞,連聲道歉。


  雙眼依舊緊閉的男人,完全沒有蘇醒。


  他這得有多累啊?這樣子跌倒了,都醒不來。


  初夏更加愧疚,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讓他仰躺在寬大如床的柔軟沙發上。


  睡眠中的他,閉上眼皮,初夏看不到他往日那股氣勢淩人的犀利目光。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好心情的嘀咕埋怨,“老是被你捏臉,我好不甘心啊。現在換我來試試,看那種感覺是不是很好。不然,你幹嘛老是捏別人的臉?”


  喲嗬!她當著他的麵,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都沒有被吵醒。


  於是,初夏的囂張情緒越發的攀升,嘚瑟的伸出膽大包天的兩隻小狼爪,往那張不可褻瀆的高貴臉龐探去。


  戳一戳,唔.……硬邦邦的,初夏感覺到了肌肉的觸感。


  再捏一捏,手感也不咋滴啊!

  她興致缺缺,索然寡味的縮回雙手,彎腰給他蓋好被子。


  與此同時,男人的頭猛地抬起,那雙薄淡冷情的唇瓣,就這麽印上了初夏低垂的嘴角,“臭雞吵什麽?再吵把你們都燉湯喝!”


  他像是在夢中,冷言冷語的警告完畢,又低下了頭。


  可是,這一刻的親密接觸,已然變成一種驚天爆炸感,正在少女的心口強烈的衝擊。


  這隻徹底受到驚蟄的兔子,幾乎是慌不擇路,逃到了大門口。


  她濕漉漉的葡萄大眼紅得不行,有委屈的霧氣在眼眶裏打轉。


  霧氣變成淚花,終究在她哀怨羞恥的小臉上流淌。


  她低垂著傷心欲絕的小腦袋,顫巍巍的雙手不停的給自己抹眼淚。


  嗚.……她不幹淨了,她的初吻沒有了.……

  上次在遊泳池,她不小心被他的嘴巴碰到臉頰。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那麽一吻,她晚上在家回憶起來,都哭了整整兩個小時。


  她花費了好久的時間,才能冰釋前嫌。


  可是現在……她的初吻無緣無故失去了.……

  她對不起念安,對不起將來的老公……嗚嗚……

  前院牆角的那抹雪白色倩影,頹喪嗚咽的可憐模樣,透過層層疊疊的花樹,若隱若現的映入男人的眼中。


  他麵無表情,舔著幹燥的薄唇,想抽一根事後煙。


  他剛才的裝睡輕薄,雖說是意猶未盡,卻也不是很滿足。


  她有膽子染指他,他討回一點利息,這也值得悲春傷秋?要死要活?

  冷哼一聲,他的嗓子暗啞了幾分,“大傍晚的來我家哭哭啼啼,曠工幫你一把,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他的音調低低淡淡,明顯沒有怒氣,卻如雷貫耳。


  獨自哀傷的小呆瓜,沒法再避開他了。


  初夏抹掉眼淚,揉了揉通紅的雙眼,溫吞的走回大廳。


  她局促別扭的幹站著,怨懟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


  顧昕寒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仰視她,目色一片嫌棄。


  怎麽能不嫌棄?多少女人爭著搶著讓他青睞。


  尊貴如他,哪怕隻是施舍給那些女人一個注視,都能讓她們欣喜若狂。


  到了她這裏,倒成了避如蛇蠍,媽地!


  心情煩躁,他想學戴榮爆一句粗口!

  四目相對,他的氣場強盛而不容回避。


  她瑟瑟縮縮,想躲起來,卻又不能。


  她隻好十指緊扣,不停的絞著,摩挲著,借此掩飾內心的不自在。


  “顧……”


  初夏好不容易開了個口,就被他清淡淡的打斷,“去給我下一碗麵。”


  這句話宛若天籟之音,成功讓她理直氣壯的跑開躲他。


  “好的,顧叔叔!”


  剛才還哭唧唧的沙啞小嗓子,這會兒回應他倒是爽快清亮。


  臭丫頭!

  廚房裏。


  不用麵對那張冰山的臉龐,初夏的情緒有所緩解。


  她一邊切著西紅柿,一邊哼著跑調到太平洋的粵語老歌《沉默是金》。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背後猛然湧來一股凜冽氣息,鋪天蓋地的壓住了少女的心。


  她的小嘴巴閉不緊,顫顫顫巍巍的發抖著。


  “唱什麽?這麽難聽,怎麽不繼續了?”與她並肩而站的顧昕寒,饒有興致的打擊她。


  “.……”


  他這麽說話,一般人若是還有臉往下唱,那才是真的有病!


  初夏對他的避忌心態登時煙消雲散,隻剩下無語和翻白眼。


  還有心思橫他一個偷偷摸摸的小白眼,這小情緒不是恢複了?

  他扯著她綁得高高的馬尾,斜視她梳成大光明的白皙額頭,“救命恩人跟你說話,也不回答?”


  他漫不經心的點醒之話,令初夏陷入今天所遭遇的驚恐回憶。


  猛地往右退一步,她吃痛推開他的狼爪。


  她兩隻白嫩如玉的小手,急匆匆的往褲兜裏摸索。


  摸出一張支票,她舉高高,遞到他的眼前。


  小聲音畢恭畢敬,她的表情虔誠如見到上帝,“顧叔叔,效勞你的!初夏非常感謝你,今天能夠對我出手相助!”


  感激還不夠,她要下跪磕頭。


  沒有他的幫忙,她現在就要蹲監獄了!


  到時,她的未來毫無自由可言,書也不能再繼續念。


  右手輕飄飄的一拎,他順著她的衣領扯她起身,輕輕歎息,“費財費力,隻得到這麽小的報酬。答應念安這個請求,我真是虧大了。”


  他好嫌棄的腔調,甚至不屑於碰她的手一下。


  她又不是炸彈,至於這麽避諱她嗎?


  他的話,讓初夏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心情好低落。


  就算認識再久,他也不會幫她。


  今天難得插手,果然又是受了念安的托付啊.……

  心情沒來由的一陣壓抑,初夏很不是滋味的聲音暗啞了幾寸,“我知道那個吊墜很昂貴,等我將來畢業了,會好好工作。每個月都還錢給你,不白占你的便宜。”


  “哪怕我死了,你也還不完。”他目光幽沉,話裏有話。


  她欠他的種種,又怎麽會是區區錢財就能相提並論的?

  一句話輕描淡寫,卻宛若千萬把刀子砸在初夏的心田上。


  她被這股‘侮辱’的刀鋒刺疼,語調幾度哽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漂亮,也不聰明,得不到你的欣賞。可是,做人也要有原則,就算還不起,我還是得想方設法歸還。”


  “算了,你還不起。”顧昕寒勾著唇,眼底卻沒什麽笑意。


  除了她這個人,他什麽都不圖。


  此時此刻,他若是無恥的開口索取,她願意以身相許?

  她倘若現在就躺下來,讓他得償所願一回,他能把整個世界送給她,包括他的命!

  “還得起,我會想辦法……”最不希望一再欠他人情,初夏毫不猶豫的應允,茫然失措的四處張望。


  人被逼到極致,走投無路之下,大多會誤入歧途。


  她這麽固執的回答,反倒讓本來隻是逗弄她的顧昕寒頭疼了。


  要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她真的會走上歪路。


  男人沒轍,慍怒著大手一揮,“想補償我?那好,我讓你去拿一樣東西。”


  十分鍾後,南溪酒店二樓大堂。


  “司先生,生日快樂。”初夏穿過密密麻麻的賓客人群,停在正襟危坐的司南溪麵前。


  男人對於她的突然出現,心中閃過些微的驚詫,含笑接過綁著粉色蝴蝶結的禮物盒。


  “今兒個倒是稀奇,我都忘了告訴你,我今天生日。正懊惱著,沒想到,你倒是順應我心意的過來。一定是我今年做的好事太多,上天回報我,讓你聽到了我的心聲。”


  他這一番話,巧妙的替初夏沒有邀請函也敢進來的無禮舉動,找到了恰當的借口。


  初夏聽了,麵子上沒有那麽難堪。


  讓旁人看來,這女孩倒是有趣,就忽視了她的不禮貌。


  初夏心底有著欽佩,佩服司南溪的大肚量。


  他既沒有生氣她的不請自來,還替她找理由掩飾。


  “其實,我也隻是剛好路過。看到門口寫著您的生日宴會,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您若是從窗外看到我,我路過這裏卻視而不見,隻會讓您不高興,我當然要買禮物上來道賀。”初夏彎著腰,靠近他一點兒,小聲的解釋。


  “真是一個懂事又為他人著想的好孩子。”司南溪讚許的點頭。


  “禮物是匆忙買的,也不知道司先生是否喜歡。”初夏的神態很忐忑。


  男人始終保持著如沐春風的淺雅笑意,“你這麽善解人意,選擇禮物的時候,自然是按照我中意的類型挑選,我當然喜歡了。”


  “那您打開看看。”初夏笑吟吟,討好的蹲下身子。


  “好啊,我還沒有試過當麵拆禮物,今天為你破例一次。”司南溪笑得婉轉風流。


  解開粉紅色的蝴蝶結,他掀開盒子的瞬間,一個東西飛速的彈出來,噴得他的上半身一片狼藉。


  在場的賓客,登時一片嘩然。


  但是,沒有司南溪的準許,無人敢靠過來噓寒問暖。


  初夏慌得不行,“這.……這裏邊怎麽有彈簧做成的迷你小男孩跟蛋糕?我明明和老板說了,朋友生日,讓他幫忙介紹一個特別又有趣的禮物啊。”


  司南溪瞧著身上的一大片蛋糕,莞爾一笑,“打開盒子,裏邊的小人就把手上的兩盤蛋糕朝我飛來。怪我的嘴巴沒及時接住,反而便宜了這件衣服搶先吃了我的生日蛋糕。”


  “您還有心思說笑,害您被噴了一身的蛋糕,我都快急死了。快去把衣服換下來吧,真是抱歉得很。”初夏漲紅著臉龐催促。


  “不用抱歉,這個禮物我很驚喜。”


  他進了裏邊的休息室,初夏隨後跟了進來。


  “錯在於我,您把衣服給我,我拿回家洗幹淨,再還給您。”


  “那有勞你了。”司南溪笑了笑,也不拒絕。


  鐵灰色的西裝,連同白色襯衫,他都脫下來交給她。


  “今天很對不住,幸好您還有備份的同色衣服能換上。”初夏在地上折疊衣服,愧疚的道著歉。


  “沒事,你哪天洗好了,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再去找你要。”


  初夏疊好那兩件髒兮兮的衣物,再跟司南溪寒暄幾句,便問服務生要來袋子,拎著走了。


  她一走,慢悠悠換好衣服的司南溪,就被大步衝進來的祁然撞到。


  “急什麽?我又不會跑。外麵那麽多人,也不怕別人對你這個優雅小王子失望。”司南溪臉上沒了笑意,嚴肅的指責他。


  “那個女孩進來過,鞋盒還放在這裏,我怕她偷走藏在裏邊的吊墜。”祁然迫不及待的去掀開鞋盒。


  他垂涎那塊吊墜很久了,他的心上人很喜歡。


  “她膽子小,不敢偷東西。更何況,她不懂這個破舊的鞋盒暗藏玄機……”


  司南溪嗤笑的話語一落,就被空空如也的盒子打了臉。


  祁然惱羞成怒,叉腰怒視他,“說好了事成之後,你就把吊墜送給我。你吃飽了撐的,幹嘛隨便把它放在這裏?”


  “放在這裏,不也是經過你的同意?”司南溪氣極反笑。


  “哼!”祁然無語凝噎,憤怒的跑出去,隻留下男人獨自若有所思。


  嗬!顧昕寒,你還真是敢啊,居然想得到叫一個蠢貨來偷我的東西。


  這次是他防不勝防,隻能認栽了!
……

  初夏走出南溪酒店的大門,那裏已經有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接應。


  她的小屁股一坐到鬆軟舒適的後座上,頓時一陣虛脫。


  後背流了大片的冷汗,她根本無力擦拭。


  她手中的西裝襯衫,無力抓緊,頹然的掉在腳邊,“嚇死我了,第一次做小偷……”


  “有什麽好驚嚇的?”開車的顧昕寒,聞言不屑的冷哼,“叫你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天經地義。”


  “不對.……”初夏受驚一整天的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不夠用,“顧叔叔,這塊吊墜,如果我沒有記錯,是那個肖太太丟失的。我坐你的車子來酒店時,有偷偷用手機上網查過它的來曆。據說是出自某位雕刻大師的手,全世界僅此一塊。”


  “製作者是我,後來被人偷走,拿去國外的拍賣行匿名拍賣。”男人的腔調輕描淡寫,並未透露出一絲憤怒。


  初夏聽了,都替他生氣,繼而心神鬆懈,“這麽說,我把它拿回來,隻算是物歸原主,並非奪人所愛嘍?”


  “嗯。”眼神忽然迷離的男人,為當年雕琢這塊吊墜的往事而心神恍惚。


  “那麽,顧叔叔,問題來了。你怎麽知道這個備受矚目的天價吊墜,就藏在司南溪休息室的鞋盒裏?”


  “有人把它帶到司南溪的休息室,被我的朋友看到,對方提醒了我。”


  “我還有問題。”初夏興致勃勃的繼續發問,“為什麽我和張喜喜根本沒有出現在食堂,卻有人裝成我們倆的樣子,進去偷走吊墜。”


  顧大爺早就料到她的問題,不動聲色的回答,“你的傻,在整個A市出了名。張喜喜初來乍到,跟你一樣沒錢沒勢。對方摸準那個肖太太經常去食堂用飯,就找人冒充你們偷竊。你們這麽蠢,根本沒法翻案,隻能認命。”


  初夏,“.……”


  說得好有道理哦,她居然沒法反駁!

  “顧叔叔!我很不甘心,不能把罪魁禍首揪出來,讓他伏法認罪嗎?”初夏怒不可遏。


  “揪不出,警方查不到一絲線索。”顧昕寒輕蔑的斜扯唇角,眼底有殺機蔓延,“這件事徹底的過去了,你們也沒有吃虧。以後多注意一點,放亮眼睛,別讓人有機可乘。”


  “好吧。”初夏沮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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