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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沒有騙過我?

  傍晚放學,秦茵先打來了電話,“寶寶啊,路上堵車。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到了。”


  初夏說得很坦然,“我跟冉冉去買衣服,六點半再回家,行不行?”


  “行。”


  女兒隻有這麽一個好朋友,秦茵希望她珍惜彼此的友情,爽快的準許了。


  肉疼的花了一百塊大洋,初夏趕到了山林別墅區。


  誰知道,門口的保安卻攔住了她,“小姐,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初夏不可置信,晃了晃手中的金色VIP通行證,“我來過這裏好多次,認識這裏的主人,你經常見到我的!”


  “這裏的四位男戶主,都是有女朋友或者太太的人。他們某一位跟你的關係,請問具體是什麽?”


  最後一位單身的顧昕寒,也宣布訂婚了,對象卻不是眼前這個女孩。


  是以,保安不再隨意給她放行。


  初夏靈機一動,“我是顧先生的保姆啊,每天都過來給他拖地洗衣服的!”


  “那我請示他一下。”保安走進值班室,撥打顧家的座機號碼。


  初夏內心祈禱,希望不是倪韻而接聽。


  那個壞丫頭,會直接無視她的請求的。


  半分鍾之後,保安拿著手機出來,遞給初夏。


  話筒裏,是低沉跋扈的迷人男聲,“你是我家的保姆?”


  “對啊,顧先生。沈念安是你的侄子,你答應他讓我在這裏兼職,拖地洗衣服的。”


  “那還不滾過來洗衣服?”


  男人終止通話,保安便給予了放行。


  初夏連忙跑進去。


  城堡的前院裏,果然有兩大桶衣服等著她。


  “.……”初夏無力的扶額,“我就隨口那麽一說.……”


  “可我當了真。”斜倚芒果樹的顧昕寒,一副(快點洗幹淨)的強勢表情。


  初夏苦哈哈的擰開涼亭旁邊的水龍頭,接了水,賣命的洗起來。


  洗著洗著,她才發覺不對勁,“怎麽都是平角褲?”


  三十多條,嶄新的紅紅綠綠!


  “難道你還想洗外套?”男人轉身,做出要上樓拿衣服的動作。


  “別!你別動!”初夏趕忙叫停。


  此刻,在樹上找蟲子吃的小母雞,咯咯叫著飛下枝頭,停留在男人的肩膀上。


  一左一右,像個門神般的停駐他的肩頭。


  它們目光炯炯,俯視賣力洗滌的女孩。


  看來,他跟她的小雞相處得挺愉快的嘛!

  那麽,倪韻而應該不能隨便宰它們了。


  “倪韻而呢?她沒來你家?怎麽沒幫你洗衣服?”初夏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


  “我自己的衣服,為什麽要外人來洗?”他英俊的劍眉,皺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痕跡。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初夏嗤之以鼻。


  “我結婚了?”他挑著眉峰反問。


  初夏笑了,發自肺腑的真實笑意,“對哦,女生法定結婚年齡是20歲。就算你認定了她,也要再等她一年。”


  一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


  譬如,讓他看清這個綠茶婊的真麵目!


  “阿寒,我來了。”門外驀然傳過來一聲迷人的嬌喝。


  初夏,“.……”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秒站起來,少女瞬間挪步,換成了顧昕寒蹲在木桶旁邊洗褲子。


  “學妹,你又來了啊?”倪韻而就跟沒事人似的,完全不生氣初夏的不請自來。


  她這麽一提,初夏才記起來這裏的目的,“我來帶走小雞。”


  “那小子同意了?”顧昕寒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初夏忍著被他刁難的怒火,“我打給他。”


  念安現在不午休,手機不會關的。


  沈念安一秒就接通。


  “念安,是這樣的.……”初夏將原因娓娓道來。


  “哦?既然你用我的名義,把你的小雞寄養在他家,那就別帶走了!讓他伺候,要是掉了一根雞毛,老子就有理由跟他算賬!就算揍他一頓,丫的也不敢還手!”少年群情激昂。


  初夏,“.……”


  她有些頭疼,“不是的,念安.……”


  “嘟嘟嘟!”少年根本沒有等她繼續囉嗦,就徑自掛斷了。


  倪韻而睨向她的眼神,透著(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得意光芒。


  顧昕寒天生上揚的唇角,此刻挑高了一分,那抹似笑非笑,便愈加的明顯了。


  一雙桃花眼妖冶俊俏,慵懶而性感。


  “沈念安不同意?”他薄涼的迷人聲音,哪壺不開提哪壺。


  初夏咬牙切齒。


  他仿佛當她不存在,繼續洗褲子。


  “男人怎麽能洗衣做飯呢?還是我來吧。”穿著7厘米細高跟的倪韻而,甜軟的笑容,嬌憨出聲。


  “小心,別摔著了。”


  初夏在心裏接過他的話,她摔倒了才好!


  然後初夏就看到了,這男人抓住木桶的右手滑了滑,木桶便一陣傾斜。


  半桶水滑了出來,倪韻而剛好走過來,這些水大都流向她那邊。


  倪韻而根本沒法收住腳步,因為地麵又濕又滑,導致她身子顫顫巍巍的往前傾斜,要摔到木桶的邊緣。


  “你沒事吧?”男人的大手移開木桶,起身要去扶她。


  於是,倒得飛快的倪韻而,小腦袋撞向木桶,手腳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就像是一頭紮進木桶裏,渾身濕透,小臉被肥皂泡抹得白花花,看不清痛苦扭曲的五官。


  她受到重創的手腳,則是又紅又腫。


  初夏看呆了,繼而滿心的幸災樂禍。


  本來嘛,顧昕寒直接踢開木桶的話,倪韻而雖然無法避免跌倒,卻不會傷得鼻青臉腫。


  初夏不禁狐疑的扭頭,探究的視線打量著顧昕寒。


  他剛才.……是不是故意把那半桶水放倒的?


  男人焦急的扶起倪韻而,臉上的關心之色不像是真的。


  是以,初夏感覺糊塗了。


  他向來穩重。


  手滑?應該不存在的。


  初夏很想笑。


  頭發濕漉漉貼在臉頰兩邊的倪韻而,失去了美若天仙的美感。


  髒兮兮的模樣,頗有幾分街頭乞丐的落魄。


  倪韻而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因而拒絕顧昕寒送她去醫院。


  “那我叫老吳送你。”男人一通電話,停在門外的黑色賓利開進來,載走了渾身發疼的倪韻而。


  她根本走不了路,這個傷勢,估計雙腿骨折了呢。


  恢複期很長的話,倪韻而這段時間都不可能來城堡,更不會有空虐待小雞了。


  初夏安了心,就忍不住捂著小嘴兒,眉眼彎彎。


  替她懲治倪韻而的男人,不動聲色,“這下子開心了?”


  初夏愕然扭頭,“顧叔叔,難道你剛才……”


  “我剛才什麽?”他蹙眉反問的樣子,毫無笑意。


  “沒什麽。”初夏訕訕的閉嘴。


  她差點兒自作多情,以為他在替她出頭,才故意愚弄倪韻而。


  “閑雜人等走了,還不滾過來洗衣服?”


  “好的。”初夏這次滾得心甘情願,洗滌的全部過程,都是眉開眼笑。


  那個蠢女人夠狠,不讓女兒見他,他也不會委屈就範。


  兩隻雞被他束縛,這女孩自然惦記著,天天往他的家裏跑。


  男人也不逗弄初夏,出了大門,給左亦打電話,“把小張調去監視倪韻而。”


  “小張是大頭成的部下,阿榮拉過來給您用的,您懷疑他的為人?”


  “不是懷疑,他本來就有問題。”男人幽幽冷冷的一哼。


  “怎麽回事?”左亦的語氣也變得凝重。


  男人就笑而不語了。


  若非,尼娜某一晚瞧見初夏和司南溪騎自行車,他還被知情不報的小張蒙在鼓裏。


  “我現在就調他過去。話說,您那一手,滑得也太狠了吧?老吳剛才在門外看到,都覺得觸目驚心。”左亦覺得,他太不會憐香惜玉了。


  “狠?她缺胳膊?還是斷腿了?”男人的笑聲,陰冷如地獄裏的魔鬼。


  左亦有些不寒而栗,匆匆道別,“我明白了。”


  把玩著逐漸冰冷的手機,男人修長的指尖,卻開始炎熱猶如他蠢蠢欲動的心。


  那雙沉灼的桃眸,紅外線般的穿刺過去,盯住悠閑洗褲子的女孩不放,肆意愛撫。


  他硬薄的雙唇,卻咄咄逼人,“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初夏下意識的頓住,遲疑兩秒,隨即笑著搖頭,“沒有啊。”


  他不喜歡司南溪,可是她跟那個男人來往過幾次。


  能不坦白,她就別老實承認吧?

  省得他生氣。


  初夏的本意是好心的,處處為他著想。


  他的氣息,卻瞬間冷凝了,“真的沒有?說謊話的孩子,會受到懲罰。”


  “沒有啊。”初夏還在笑。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這種威脅,她才不怕呢。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撒謊。


  小麥色的骨節,頃刻間被他捏出赤紅之色,青筋暴起,形狀恐怖。


  初夏專心致誌的忙活著,哪裏看得到他雙眸燃起了可怕的火苗?


  顧昕寒麵無表情,沉步進屋。


  “砰!砰砰!”


  初夏聽到客廳裏,傳來的重物擲低聲,她驚訝得跑進去。


  三盒價值不菲的進口蛋糕,都被男人踩在了腳底下,碎裂了一地。


  “天哪,那麽美味又昂貴的東西,你不吃就算了,還狠得下心來糟蹋!你真是太任性,太無理取鬧了!富人不知油鹽貴,多少流落街頭的孤兒,連一口幹淨的食物都吃不起!”初夏心疼又氣憤,不由得指著他大罵。


  男人火炬般的犀利眸子,清淡淡的勾住她,聲線寒涼,“有沒有騙過我?”


  初夏的心中,頓時小鹿亂撞。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該不該跟他坦白呢?


  初夏猶豫不決的短短幾秒鍾,正在氣頭上的男人,已經伸出冰冷薄情的手,指向大門,“滾出去。”


  “不!”初夏堅決的搖頭,鼓起勇氣跑近他。


  她真的滾了,她恨屋及烏,她的兩隻小雞命兒也該沒了。


  “不滾?”男人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陰鷙的挑高眉頭,一副等她主動坦白從寬的倨傲姿態。


  她爬到沙發上,討好的給他捏肩捶背,“顧叔叔,我有錯。我跟你老實交代就是,你別生氣。”


  母親不準她養小動物,她還指望把小雞長期寄養在這裏。


  這兒有花又有樹,適合可愛的小東西自由茁壯的成長。


  一室的明亮光線中,少女的小臉嬌柔白嫩,嗓子細聲細氣,“我認識司南溪先生,這件事我瞞了你。外界傳言,你們不是水火不容嘛?怕你誤會我,以為我背著你,特意接近你討厭的人,才不敢告訴你。”


  男人燃燒的心火,被那雙捏得極其舒服的小手伺候著,澆滅三分,斜眸冷瞧她,“那你是不是特意接近他?”


  “當然沒有了!”女孩的小臉搖成了撥浪鼓,“跟他結交是意外,玩過幾次,卻也隻是巧合。平常沒事,我都不會找人家玩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因為她毫不猶豫的否決,他衝天的怒火又減少了五分,剩下的兩分,還要看她的表現。


  他薄唇邪氣的一彎。


  初夏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已然被他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他泰山壓頂的氣勢,暗深隱晦的眼神,都讓她喘氣艱難,無法正常的思考。


  這麽近在咫尺的凝視,初夏覺得他無死角的帥氣臉龐,更加的英俊非凡。


  以往,她雖然也會跟他近距離接觸,他的身上卻總是充斥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氣息。


  可是現在,他從頭到腳透露出來的,除了平易近人,還有一股讓她臉紅心跳的罕見吸引力。


  “幹、幹嘛.……”她快喘不過氣來,結結巴巴的小嗓子,更是有氣無力,軟糯糯的,像極了新鮮出爐的小籠包。


  軟得讓人骨頭發酥,巴不得一口吞了她。


  沉邃的瞳孔,飄蕩著她看不出的狼氣,那張似笑非笑的邪肆帥臉,靜靜看著她的時候,令她慌亂不已。


  “你希望我幹嘛?嗯?”最後一個字節,他壓得極低,微微的暗啞,性感撩人。


  “你!你放開我!”她的耳根冒起誘人的粉色,本該是吼人,聲音因為軟綿綿的關係,更像是在撒嬌,貓兒一樣的甜美。


  第一道夕陽破雲而出,有些微的餘光穿透了客廳,落在他的臉上。


  那抹淺淺淡淡的橙紅色澤,仿佛少女動情時被染紅,令他熱血沸騰。


  他幾乎把持不住。


  若是此時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辦了她,她會媚成什麽樣?


  心猿意馬,邪火躥升的男人,薄唇即將啄下去的關鍵時刻,又麵色沉淡的放開了她,卻浴室洗冷水澡滅火。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還保持著仰躺姿勢的女孩,很不理解的瞪大純淨無暇的美眸,“這麽早,才5點35分,他就洗澡啦?”


  一門之隔的男人,冷靜的聽著,體內的情火滋滋升騰。


  這麽懵懂無知,幹淨如白紙,誰舍得放過她?

  在那種事上,讓她哭,讓她尖叫,心甘情願為他的顫抖,才能令他有成就感。


  征服欲極強的男人,十分樂意將這一場獵豔遊戲加持延長。
……

  一到6點15分鍾,初夏堪堪曬好了所有的平角褲,就往樓下衝。


  穿戴整齊的男人,踏出浴室,神清氣爽的一伸手,自然而然的把她攬在懷裏,“跑什麽?樓頂有恐怖分子追殺你?”


  初夏聞著他沐浴後的清冽體香,感覺沁人心脾,焦急的推開他,“顧叔叔,我沒時間聽你調開玩笑。我答應了媽咪,6點半回家!我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這附近沒什麽住戶,過往的公交車和計程車也不多,她得抓緊時間攔車。


  “不用急,我送你。”顧昕寒隨意拎起茶幾上的車鑰匙。


  十幾把車鑰匙,logo都是限量的豪華版,初夏羨慕妒忌恨,“那麽貴的車,又開不壞。你開一輛就行了,買那麽多,開得過來嗎?”


  “妒忌我就明說。”


  香車美人,男性都偏好一樣。


  收集可遇不可求的天價名車,是他的追求。


  這其中的樂趣,別人羨慕的目光,有錢都不一樣買得來。


  “你真的是.……很不會聊天哦。”初夏好氣又好笑,“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鼓勵我,問我想要這些車子嗎?暗示我想的話,就要靠自己去努力。”


  “說了沒用,你努力不來。”顧大爺涼薄的打擊她。


  女孩板著小臉,哼唧一聲,又不想搭理他了。


  想從他的嘴裏聽到一句好聽的,簡直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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