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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挑撥離間

  拉左亦進了城堡,初夏往門外瞄了一眼,提醒司南溪先離開,讓他別再觸怒左亦。


  男人竟是很配合她,含笑走了。


  初夏如釋重負。


  左亦看不到那個男人,還是餘怒未消,扭頭嚴厲的盯著初夏,“你聽我一勸,不要跟司南溪來往,對你沒有好處的。”


  “左先生,討厭一個人,也需要理由的吧?”初夏啼笑皆非。


  左亦英俊的臉色驟然變色,沉吟了半晌,“他做了一件特別可惡的事,把顧總害慘了。”


  “什麽事呢?”原本盤踞初夏心口的悲傷,此時被巨大的好奇取代。


  左亦的表情頗為痛苦,劇烈的呼吸,顯然情緒很不好。


  初夏懂了,人家擺明了不想提起傷心事。


  那麽,她就不多嘴八卦了唄。


  “總之,這個人特別惡心。你別以為我小題大做,無理取鬧的要求你這些。”左亦又開始歎氣。


  初夏也想歎氣,他現在明明就很無理取鬧啊。


  強迫她跟他站在同一個陣地,卻又說不出原因。


  “早上吃得太清淡,我煎兩塊牛排,再弄兩杯牛奶做午飯,你吃不吃?”左亦看向廚房。


  “不了,您自己吃吧。”初夏不假思索的搖頭。


  寄人籬下,她哪裏敢隨便碰人家的昂貴食物?

  左亦的嚴父神態,頓時又露出來,“就算心裏對顧總有什麽不滿,你也不能虐待自己,不吃他家裏的食物。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是為了讓你健健康康,而不是賭氣弄出一身病。”


  初夏抿了抿嘴角,知道左亦誤會了,以為她還在介意被那個人強吻的事。


  既然是他醉了,才會做出混賬的舉動,初夏自然隻能咬緊牙關原諒。


  被沈念安斷絕來往的打擊,她都挺過來了。


  這點兒羞恥,又算得了什麽?

  “我明白了,您去弄吧,辛苦了。”初夏妥協。


  左亦滿意的點頭,一眨眼,卻瞧到她用手機的備忘錄記東西。


  吃了他多少頓,食物大概值多少錢,這女孩都仔細的寫下來。


  左亦,“.……”


  她這麽見外,如此排斥異性的幫助。


  顧總的追妻之路,遙不可及啊!……

  顧家今天不做飯,初夏便沒有米飯拌飼料。


  她拿著小鏟子,去草叢裏挖蚯蚓給小雞們解饞。


  她挖一條,活蹦亂跳的小家夥就撲上來咬住一條。


  然後,成功搶食的那隻會大聲叫喚,用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瞅她,仿佛要得到她的表揚。


  “真厲害。”每當這時候,初夏的摸頭殺就會大方的獎勵過去。


  感受到了小主人的愛意,姐妹倆高興的咯咯叫。


  在初夏看來,它們就像是她的孩子。


  一個半月大了,小姐妹倆的羽毛越來越紅,越來越黃,不再是年幼時的軟綿綿,變得有些堅硬。


  親眼目睹母親被張氏兄弟宰了,心靈重創的它們得到了初夏這個吃母仇人的嗬護,從此對她信賴有加。


  “從今往後,我跟你們,還有大白,就是一家人了。”少女傷感的扯動唇角,抱住縮在自己腳下的三隻小家夥。


  情緒的起伏並沒有持續多久,初夏就聽到了奇怪的響聲,來自大門外。


  她順勢一回頭,竟然是去而複返的司南溪。


  “司先生,您怎麽又過來了?”初夏飛奔出去,焦急的低聲順說道,“快走吧,免得左先生看到您了,又會大發雷霆。”


  “怕什麽?他哪怕是發火,也不會打你。”他無謂的勾唇,芝蘭玉樹的俊朗姿態。


  這個身高1米92的男人,時刻顯露玉樹臨風的氣質。


  隨便倚著門框,也掩蓋不住他一身的風流倜儻。


  “我是怕他打您……”小臉青黑的初夏,艱難的磨著嘴皮子,婉轉的勸他快點走。


  “不怕,我打得過他。”司南溪清雅的丹鳳眼,散發著自信的迷人光芒。


  “.……”女孩的唇角在劇烈的抽搐。


  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空隙,左亦恰好出門倒垃圾。


  “你怎麽又搭理他了?”左亦抓狂的丟了手中的垃圾袋。


  初夏頭皮發麻,弱弱的反駁,“哪裏有客人上門了,不搭理人家的道理呢?”


  “這是黃鼠狼,不是客人!”左亦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既然說我是黃鼠狼,我不做一下畜生的事,豈不是讓左特助白白賞給我這個罪名?”風雅如竹的男人一聲冷笑,竟是挽著潔白若雪的衣袖,衝左亦揮拳過去。


  左亦忍了他好久,見狀,便是狂猛的反擊。


  “別打架,你們不要意氣用事!”初夏大聲的規勸。


  她使勁的揮手,本想擋在他們的中間,分開兩人。


  等她看到興致勃勃蹲到兩人之間圍觀的小母雞們,心弦都提上了喉嚨。


  “戰場這麽危險,你們怎麽可以跑出來?”初夏擔憂的衝過去。


  她“哎喲”一聲,被失去理智的左亦不小心揍到左腿,才成功的抱起它們,跑進前院。


  等初夏出來後,兩人已經是打得難舍難分,完全沒有她插進去站一腳的空隙。


  兩人氣吞山河的架勢,皆是將對方置之死地的狠勁兒。


  拳拳到肉,導致他們雙雙掛了彩。


  左亦鼻青臉腫,司南溪的傷則全部在雙手。


  前者談了戀愛,臉麵那麽重要,司南溪就專攻這個要害。


  後者每天要簽字處理文件,左亦便給了他無法動筆的暴擊。


  “兩個人加起來都快70歲了,還這麽幼稚。不耗費完力氣,都不肯停下來。”初夏見他們軟趴趴的癱在地上,才沒好氣的打電話給救護車。


  “我還有力氣,能揍得他屁股開花。你信不信?”司南溪咧嘴嗤笑。


  左亦立即針鋒相對,“你哪條腿不想要了?”


  初夏急得不行,伸手各自擰了一下兩人。


  司南溪晃了晃被掐疼的左手,眉頭緊皺,“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暴力?沒有同情心?”


  左亦紅腫的臉頰,還帶著被女孩捏過的痛感。


  唯恐她再荼毒老弱病殘的自己,索性不再開口。


  初夏關好了大門,扭頭白了司南溪一眼,“您主動上門滋事,現在自作自受,還說我暴力啊?”


  柳葉眉一揚,櫻桃小嘴一撅,這女孩的神態嬌蠻得讓司南溪賞心悅目。


  見慣了對他討好奉承的做作女性,難得遇到不受自己誘惑的。


  司南溪對她的興致更加高漲了,隨口就是一句調戲,“晚上有空嗎?約你出去軋馬路。”


  “你想找死!”左亦怒氣衝天,要爬起來攻擊他。


  “左先生!您別再胡鬧了!”初夏一個頭兩個大,幾乎要招架不住。


  司南溪見向來溫雅內斂的左亦越是動怒,笑得越是意氣風發。


  初夏默默的想,他這麽會拿她來挑釁激怒,她不能助紂為虐。


  正如左先生所說的,初夏真的要遠離他了。


  他的挑釁來得毫不理智,很容易把身邊的人拉下水。
……

  醫院裏。


  護士給兩個受傷的男人上藥,隨意的瞟了一下送他們來的初夏,“兩男爭一女,大打出手,你很有成就感?”


  窘迫臉紅的初夏,下意識的撇清關係,“我就是一個圍觀群眾。”


  說著,她還撩高褲管,讓護士看清了腿上的一小塊紅印,“看,這就是被他們打的。”


  “我不背這個黑鍋,打女人的是他。”司南溪似笑非笑的眯眸,睨向臉色一變的左亦。


  男人的心中,閃現著迷惘。


  他什麽時候對初夏動手?怎麽沒有印象?


  護士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遠離這個向來以溫和氣質著稱的顧氏首席特助。


  左亦不敢置信的轉頭,詢問的眼神望向初夏。


  後者一言難盡的衝他微微點頭,坐實了他真的是行凶者。


  男人瞪大雙眼,“.……”


  司南溪幸災樂禍的低笑。


  良久,左亦艱難的出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的,您是好人。”初夏善解人意的點頭,並沒有往心裏去。


  司南溪忍不住笑出聲,說話有幾分陰陽怪氣,“踩著無數人鮮血上位的,會是好人?”


  初夏眼波微動,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左亦目光犀利,一針見血的回擊他,“司總是在說自己?”


  “稱謂裏有個(總)字的,多了去,比如顧總。左特助這麽對我下了評語,是想說我跟顧總是一丘之貉?”司南溪四兩撥千斤反彈過去,

  護士聽蒙了。


  這兩位大人物,私下裏竟是這麽的冰冷,似乎有別於以往的與世無爭啊。


  護士給他們處理好傷口,便一刻不停的出去了。


  他們連女人也敢打,她惹不起,躲得起。


  “你們真是越來越像是孩子了,消停一下都不行。”初夏無奈的扯過兩人的皮夾,下樓去為他們結算醫藥費。


  病房裏,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左亦看到自己的手機在叫喚,急忙打開接聽。


  瞟著亮起來的屏幕,司南溪的笑聲多了一分興味,“是顧總打來的啊?”


  “跟你無關。”為了防止司南溪偷聽,左亦關上病房的門,去了外邊的走廊。


  司南溪雙手重傷,不能動彈,隻得坐在病床上幹好奇。


  “顧總,你到了愛爾蘭?”左亦問得很小聲,生怕司南溪突然跑出來。


  “剛從念安那裏出來了。”男人聲線低沉而狂肆。


  左亦的眉眼一跳,“您成功了?”


  “嗯。”他意味深長的一聲。


  他將初夏告密的事扭曲成真的,沈念安已經深信不疑。


  從今往後,沈念安都不會原諒那孩子了。


  左亦默默的在內心替初夏點蠟燭。


  “你在幹什麽?”


  “在醫院……”左亦將今天跟司南溪的衝突,簡略的解釋了一番。


  越洋電話那頭的男人,輕嗤一聲,“去雇一百個人,等下輪流送一束玫瑰花給兔子,就說是司南溪讓他們這麽幹的。”


  “您要幫司南溪追求初小姐?”左亦驚得差點將手機摔掉。


  “不,我這是挑撥離間。”高深莫測的男人,完全不點明自己的意圖,任性的直接關機了。


  左亦盯著屏幕變黑的手機,整個人完全是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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