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把那個女的找出來
司南溪開著車,把初夏往她的家裏帶。
路上,兩人相對無話。
女孩回憶起他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臉紅而尷尬。
男人也在想這件事。
他瘋了嗎?當時通過她手上的珍貴玉鐲,司南溪一眼就認出了她。
來不及驚豔她的蛻變,他的本能是讓她擺脫危機,不受那群老家夥的荼毒。
他沒有吻過任何人,青樺是不屑於讓他親密接觸的。
那種感覺,甜甜的,帶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這就是男女接吻的魅力?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這樣做。
鬼使神差的,老處男司南溪驀然回頭,灼熱的視線落在少女紅豔豔的唇瓣上。
初夏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瞧,繼而羞赧的大罵,“您到底在看什麽啊?”
為老不尊!
這氣呼呼的小模樣,比炸毛的貓咪還可愛。
男人上揚的唇角,卻沒什麽笑意,扭過頭繼續開車。
他的聲音發沉,沒有了以往的醇厚溫和,“躲了我一個月,肯跟我說話了?”
這可怕的氣息,嚇不到初夏,因為她感覺不到怒氣。
她哭笑不得,“剛才在包廂裏,不是對您出過聲了了嗎?”
“那是因為尼娜在,沒有她,你當時拔腿就跑。”男人無情的揭開她的意圖。
初夏轉頭看著飛速倒退的窗外,以此掩飾被他看破心思的窘迫。
不過,那雙杏核大眼睜得圓圓的,充滿了對他的欽佩光芒。
他好厲害,居然能猜得到她在想什麽。
“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別人一眼就能夠看穿。”他瞧著後視鏡裏瞬間用手捂臉的女孩,這下子是真的笑出聲了。
他現在甚是愉悅,這段時間被一個黃毛丫頭躲避無視的陰霾,總算一掃而空。
那罕見的爽朗笑聲,感染了初夏,衝他燦爛的咧嘴。
突然間,她發現男人的耳根瞬間紅透了。
緊接著,他的臉龐乃至脖頸,都紅成了炸蝦。
“司、司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初夏擔憂的盯著他。
“媽地!”
初夏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溫文爾雅的司南溪,說話隻會專挑好的說,怎麽會出口成髒?
調轉車頭,他往來時的方向開。
“怎麽了?”初夏再傻,也感應到了車內恐怖的低氣壓。
這個男人在動怒,到底是因為什麽?
“您不是要送我回家嗎?這是打算去哪裏?”初夏無法靜坐,索性問他。
男人沉默,雅致的淺粉色薄唇,此刻抿成直線。
隻見,他開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瞬間飆回了(詩夜)的門口。
他闖了兩次闖紅燈啊,馬路上可是有監控的,明天他該收到一堆罰單了。
夜色下的詩夜,燈紅酒綠,猶如它的主人尼娜,千姿百變,美輪美奐。
司南溪停好車子,摔門而去。
初夏為了及時跟上去,早就丟了高跟鞋,光腳追著他。
男人隨手揪住一個路過的酒保的衣領,語氣陰鬱,“尼娜在哪裏?”
“司先生……”酒保從未見過他如此出格的舉動,嚇得不輕,忘了回答。
“說不說?”男人一拳揮過去,酒保頓時鼻青臉腫。
人聲嘈雜的偌大舞池裏,數百個男女停止跳舞,吃驚的向他們望過來。
“司先生,別打架,有話好好說。”初夏試圖勸司南溪,下意識的扯他的衣角。
“走開,這裏沒有你的事。”男人不耐煩的一擺手,抓不穩他的初夏,就跌在了地上,後腦勺撞在了一張沙發的邊緣處。
不是很疼,但是她為這個男人的暴力舉動呆住了。
“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司南溪以為她疼傻了,懊惱的蹙眉,扶起她。
“沒事。”隻是疼了一下,初夏不以為然的對他笑。
“真傻,這會兒應該說自己會腦震蕩,好好敲詐我一筆才對。”男人緩緩揚起的淡笑,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what?”初夏很不解,“我真的沒有受傷,怎麽可以敲詐您?那是不道德的行為。”
好久沒遇到過老實人的司南溪,低低一笑,“所以說你傻。”
尼娜聞迅過來了,讓酒保去休息室上藥。
她則被司南溪扯住頭發,幾乎是用拖的,把她帶到最近的無人包廂裏。
門被嘭地關上,隔音效果甚好,阻擋了外麵的一大堆好奇眼眸。
初夏被他丟下,隻好坐在門口守著。
門內,尼娜抱胸冷笑,“司南溪,你今晚發什麽瘋?”
“我今晚吃了飯,就直接趕來這裏,期間沒有碰過任何食物。”嫌棄鬆開她的男人,漆黑如黑洞的雙眸,似乎要將她吞噬。
他的眼神有多黑,渾身的膚色就有多紅,關公都無法比擬。
“所以呢?”尼娜整理著淩亂的絢麗紅秀發,對他媚笑。
“我親了那孩子一下,為什麽會有強烈的生理反應?你在她的口紅裏,沾了催情藥的粉末?”司南溪語出驚人。
他凶狠的目光,殺人般的氣勢,第一次顯露人前。
換做一般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尼娜卻絲毫不害怕。
初中就跟這男人是初中同學,她深知他表裏不一的偽君子習性。
言青樺愛跟他玩,不代表尼娜也會容納他。
表情有了一絲驚訝,尼娜搖搖頭,“口紅是我每天用的,沈夫人自製的,純天然,可以隨便吃。我今晚拿給初夏塗了,跟我用的是同一支。你這麽問,是懷疑沈夫人居心不良?”
“蕭楚瑜善良純樸,就算這世界上隻剩她一個,我也不會認為她是壞人。尼娜,你說實話。”司南溪的右手,已經掐住了尼娜修長如白天鵝的美麗脖頸。
他跆拳道極好,尼娜在他的手中,就跟捏死一隻螞蟻般的容易。
她不掙紮,臉上紅中帶著紫,呼吸急促,艱難的出聲,“咳咳.……我不騙你,我說的就是實話……”
司南溪鬆開手,給瀕臨窒息的她喘一口氣,“初夏嘴唇上的口紅,有兩種味道,唇色跟你的略有差別,不是同一支口紅。”
他的觀察力,敏銳得可怕。
會所裏燈光那麽暗淡,又紅又綠的,他也能明察秋毫。
低頭皺眉了兩秒,尼娜拍著額頭大叫出聲,“我想起來了,初夏小妹妹被那些老頭嚇了之後,咬過嘴唇。唇色變淡之後,我就隨手拿起一個陪酒公主手上的口紅,給她補了一圈口紅。”
司南溪半信半疑。
她就打開手機裏的監控係統,調到當時她們所在的包廂裏,放大畫麵。
事情的經過,果然如她所說。
“把那個女的找出來。”司南溪皮膚之外的紅色,深得像是烈火。
火苗燃燒了他,他渾身冒汗,熱氣騰騰。
尼娜打給阿偉,讓他叫那十幾個陪酒公主集合。
結果,少了一個人,正是遞口紅給尼娜的那個。
“娜姐,這個丫頭今天第一次上班,我們找不到人,她跑了。”打開的揚聲器裏,傳出阿偉很是愧疚的聲音。
尼娜深深的歎息,“不關你的事,你去忙吧,不用叫她們過來了。”
聽完全部對話的司南溪,回頭就給了尼娜的肩膀一腳,“身份不明的女人,你也敢帶進來?”
“我哪裏知道這個初夏小妹妹仇人那麽多?各個都要害她?”尼娜揉著發疼的肩膀,委屈的嘟噥。
男人陰鬱的踢桌子泄憤。
現在的女性,有一半不愛化妝。
若是那個公主以後都是素顏出門,會所的人怎麽可能再認出她?
尼娜開了門,臨走前回過頭,關懷的問接近難以控製的司南溪。
繼而,她被男人推出去,初夏被扯進來,門還反鎖了。
初夏愕然的抬頭,“司先生,您帶我進來幹嘛?”
說話的同時,她發現這男人的眼眸變成了詭異的赤紅之色。
“有沒有跟男的做過?”他直勾勾的盯著她,啞聲開口。
她應該不是稚了,被顧昕寒吃過了吧?
那麽,他接下來不至於傷得她太深。
被這雙可怕的眸子盯住,初夏仿佛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那句恐怖的詢問,嚇得她拔腿就跑。
可是,藥性侵蝕所有神智的狂野男人已經撲過來。
她麵對著厚重的門板,被身後的男人緊緊鉗製。
她大哭,怕到了骨子裏,“您、您怎麽了?我、我不是站街女.……啊!別扯我的裙子!”
雙手被他固定,舉在頭頂,她屈辱的哭出聲,“您停下來!您認錯人了,我不是那種女人!”
顧叔叔喝醉了,輕薄她。
現在,他也喝醉了嗎?
“我也不想,你自找的。”男人嗜血一笑,形同魔鬼。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盡管他知道不該如此。
如果他不好奇,就不會救她。
當時,那個蜻蜓點水的吻,既是想讓那些人誤會她是他的女朋友,不再刁難她,也是因為他情不自禁。
對著那一雙嬌豔欲滴的烈焰紅唇,看著她有別於以往的嫵媚妝容,他把持不住。
於是,唐突了她。
她知道他在幫她,故而不記恨,也不介意。
他卻有了感覺,想好好品嚐的感覺。
幫她,他卻幫出了一團火,隻能由她這個始作俑者來消滅。
長著薄繭的手指,捏住她尖瘦的臉龐,男人強迫她轉過來。
她嗚嗚的哭,硬氣的閉緊失去血色的唇瓣,不讓他得逞。
猴急的薄唇,隻能胡亂的親在她的臉上。
嚐一口,濃濃的脂粉味,味道苦的,難吃。
這份難以忍受的苦意,卻猶如小半顆解藥,讓他的心神清醒了一分。
趁著還有人性,他鬆開手。
被強勢壓迫的女孩,頓時頹然跌落地上。
她頭發淩亂,哭紅了雙眼。
她軟綿綿的空洞眼眸,破敗如玻璃,零碎的灑在四周,灼傷了他的瞳眸。
她哭得這麽的傷心,沙啞著控訴他不是人,說她的清白差點兒沒了。
哭得他又奪回了一分的理智,總算能暫時壓製體內的燥熱渴望了。
“真的?你還沒有失過身?”他坐在她的旁邊,替她拉好裙子。
對對於她的話,卻是半信半疑。
這年頭,潔身自好的高中女生,實在是太少了。
雖然,他也沒有過任何女人,身心純淨如白紙。
因為從小到大,他的心都隻在言清樺這個青梅竹馬的身上。
暗戀她,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他的眼睛自然看不到別的女孩。
“當然是真的了!”少女立刻拚命的移動身子,離他兩米遠,躲到沙發那邊。
她還拿起一個煙灰缸,戒備的緊盯著他。
他再有不軌的舉動,這個硬邦邦的煙灰缸絕對會砸在他的腦袋上!
“我剛才靠近你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麽。這不是有過那方麵的經驗了,已經很上道了嗎?”司南溪抬手抹去額頭冒出的大片熱汗,略帶邪氣的笑了。
“誰上道了?還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大白天看那種壞蛋的片子,也不及時關掉!”少女怒吼,耳根紅如火焰,燒得男人口幹舌燥。
大白天看片的男人,什麽都可以忘,唯獨不會忘記關視頻。
畢竟,這放的不是什麽好片。
除非,是對方故意為之。
司南溪嘖了一聲,顧昕寒挺會調教她的。
一步接一步,不緊不慢的把她往火坑裏帶。
小白兔變成小色狼,指日可待。
“您別坐在門板後麵,快閃開!”初夏拿茶壺裏的水,拚命的清洗被他啄過一下的臉頰。
“我閃開了,你就要跑了。”他淺笑安然,揭穿她的意圖。
“.……”
她這麽避諱異性的親昵,哪怕是英俊多金的他。
一般人被他覬覦,還不是主動投懷送抱?
真是一個好女孩。
司南溪發現,她的優點挺多的。
青樺美麗,她可愛。
青樺聰慧,她單純。
青樺事事替人著想,她從不利用別人。
都是讓他欣賞的好姑娘。
為什麽,他現在才覺得她很不錯呢?
“您讓我出去了,會有更多的女人願意進來,幫您解除藥性。我這麽醜陋,還不解風情,您看多了會惡心。”初夏苦口婆心的規勸。
“乖孩子,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麽事都要兩廂情願,才會開心。你不會對我亂來,也不讓我負責。可外麵那些女人,並不這麽想。”男人的臉上沒了笑容,說得很認真。
初夏再次沉默,很認同他的話。
是啊,若是讓人進來,就會對司南溪霸王硬上弓。
對方有了孩子,接著逼他奉子成婚,他這一生就算毀了。
跟不愛的人結婚,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