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對她恨之入骨
酒店門外,譚冉冉及時追上了淚流滿臉的初夏。
“小夏,你怎麽了?”譚冉冉焦急的拉住啼哭少女的小手。
她臉色慘白,四肢發抖,推開譚冉冉顫聲道,“不用管我.……你進大堂去吧.……”
“說什麽傻話?我們可是好朋友,我怎麽可能對你置之不理?”譚冉冉粗聲粗氣,表情卻飽含關懷,“怎麽?有人欺負你了?不用怕,我爹地也在這裏,我讓他幫你出頭!”
適時走出來的戴榮,臉色黑沉恐怖,“誰欺負她?”
“嗚嗚.……別管了,我讓你們別管了……”被那個惡魔欺辱,少女有苦說不出,哭得絕望。
“怕什麽?老子會幫你出氣!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憋在心裏容易生病!”戴榮見義勇為的大男子主義滋生,挽起藏青色的襯衫袖子,氣勢洶洶。
“我讓你們別管了,又不關你們的事!”悲憤不耐的少女,抓狂的衝他咆哮。
戴榮陰沉著俊臉,一言不發的折回酒店。
譚冉冉蹲下來,與默默坐在門邊小板凳上的初夏大眼瞪小眼。
她不說話,譚冉冉就安靜的陪著她。
有人陪著,她已經不再流淚,但是表情卻透著濃濃的哀傷。
她所坐的方向,是對著裏邊賓客如雲的大堂。
譚冉冉不看裏麵的情況,一直很擔憂的凝視她。
這孩子性格那麽內向,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隻會打碎牙往肚子裏吞。
不知過了多久,譚冉冉發現她的身子一個激靈。
大片的汗珠,自她焦灼恐懼的臉龐潺潺而出。
譚冉冉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壓迫氣勢。
她尋著氣勢散發的方向望去,便見捏著雪茄出來的顧昕寒。
男人的眼神有多淡漠,初夏的身軀便有多顫抖。
她在怕他?
為什麽?他們以前不是很要好的嗎?
譚冉冉愕然於這個發現的同時,戴榮抓著手機,怒氣衝天的奔出來。
戴榮直搗黃龍,一拳揮向衣著優雅的冷貴男人。
“你發什麽瘋?”顧昕寒避開的同時,把他扯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你別欺負大胡子!”譚冉冉氣不打一處來,又放心不下瑟瑟發抖的初夏,索性把她也拉過去。
“好,當事人都在,老子看你還怎麽狡辯!”戴榮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那是顧昕寒所在客房的監控錄像,記錄初夏從進去之後,到跟他接吻的經過。
這個過程當中,視頻空白了幾秒,並未錄下是誰動手先吻的對方。
“小夏!”譚冉冉驚世駭俗的低呼,不可置信的瞪著難堪屈辱的落淚女孩。
她不是喜歡沈念安的嗎?怎麽會跟叔叔輩的男人接吻?
“你想說什麽?”顧昕寒清淡淡睨著戴榮,玩轉著修長昂貴的古巴雪茄,並不點燃。
“你把她叫進客房的?”戴榮的表情,略微複雜,既有驚異,也有複雜。
“你查看大堂的監控跟她的手機,看我有沒有聯係過她。”漠視一切的男人微眯妖冶的桃花眼,薄唇扯出嘲弄的冷笑。
“你自己走進去的?為什麽還跟他接吻?”戴榮勃然大怒。
“讓我痛苦,你很開心?”不堪受辱的初夏,衝冷眼旁觀的顧昕寒咆哮一聲,嗚咽著跑開。
外麵車來車往,戴榮跟譚冉冉措手不及她突然跑開,完全跟不上她。
兩人好不容易開車出停車場,街上又到處堵著車。
兩個小時後,他們才火急火燎的趕到初家。
哭得臉龐眼眶紅腫的女孩,氣息微弱的躺在客廳裏,早已經昏迷。
譚冉冉摸著她的額頭,驚叫出聲,“呀!她在發燒!”
這麽熱的天氣,也不知道身無分文的初夏如何跑回來。
戴榮送她往醫院的路上,譚冉冉輕撫憔悴可憐的女孩臉龐,咬牙出聲,“大胡子,什麽叫還跟他接吻?小夏夏和顧昕寒,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戴榮不瞞她,沉聲解釋,“咱們在愛爾蘭玩的那兩個月,他們成了情侶。”
譚冉冉使勁的咽了好幾次口水,才艱難的消化掉這個炸彈般的驚悚消息。
“他那種藐視一切的高冷人物,怎麽看得上小夏這株不解風情的小野草?”
“所以,丫的被他甩了啊。還是以眾目睽睽,讓她丟盡臉麵的分手方式。”戴榮聲線沉沉,淋了冰山的冷。
“過分!”譚冉冉握拳低吼,直接吵醒了病得昏厥的女孩。
她目光瑟縮,羞恥而不知所措。
譚冉冉看得心疼極了,萬丈豪情油然而生,“你來跟我一起住吧,多個人多一雙筷子而已,我家人不會有意見。我們結伴出門,結伴回家,沒人能再欺負你。”
她緩慢的落下感激的淚水,存著最後尊嚴的搖頭。
“你隨她吧,別把她逼得太緊。”
戴榮決定了,從今往後,跟那個混小子絕交!
以這丫頭的懦弱性子,做不出跟顧昕寒索吻的無恥行徑。
老小子居然如此羞辱她,數次當眾讓她丟人!
他對人家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害死她媽咪的,明明是他,他還理直氣壯繼續欺負人家了?!
……
那次的欺辱折磨之後,譚冉冉發現初夏的情緒越發低落。
她變得不愛說話,放了學便是回家發呆。
譚冉冉的好言相勸,她根本不曾聽取。
家裏的小紅,孵出了可愛軟萌的小雞。
它整天帶著娃兒在她身邊討好的打轉,也換不來她的歡聲笑語。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倪韻而,內心焦灼如火。
再讓她這麽安然無事的繼續下去,南溪哥回來了,隻會對她更好。
本以為那天顧昕寒親了她,會再進一步羞辱。
她連針孔監視器都在客房裏裝好了,想拍一點兩人的火辣動作片給司南溪觀摩。
結果,兩人僅僅是親吻幾下。
她的大動作,才吹起如此細小的風浪。
倪韻而不能坐以待斃,決定來一次狠的。
……
三天後的下午,陽光明媚。
初夏狀似無意的散步,踱到了沈念安的班級外麵。
她想看看心愛的男孩兒,此時此刻在做什麽。
默默地關注他,守護著他,她空冷的心口才會有所溫暖。
雖然,每次碰到‘偶遇’在教室門口的她,他都沒有好臉色。
她不介意,隻要他不罵她,她便心滿意足。
假裝無意的望向教室裏,她卻沒能如願看到沈念安。
她眼裏的神采,瞬間黯淡。
她茫茫然,不知所謂。
他去哪裏了?
她剛剛下課就過來的,他怎麽走得那麽快?
沒了精神的依靠,心亂如麻的女孩,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竄,找尋她癡戀的清瘦俊影。
初夏徘徊到一處幽靜的樹林前邊。
兩個迎麵走來的男生,越過她繼續交談。
“沈念安在樹林中打電話,表情很急躁的樣子,誰惹他生氣了?”
“管他的呢?反正又不是咱們招惹這家夥。”
兩人漸行漸遠,初夏立刻躡手躡腳的往樹林內部靠近。
四周空蕩蕩,僅有沈念安一人。
沈念安背對著她,倚靠一棵大榕樹,不耐的皺眉低語,“韻而,你別老是哭啊。問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你又不說。你這樣子,叫我怎麽幫你解決問題?”
“嗚嗚!念安,我大禍臨頭了!”少女惶惶不安的哭聲,透過揚聲器,清晰的傳進初夏的耳朵,“我昨晚喝多了,跟一個國外認識的朋友重逢,被他騙去賭場,輸了五百萬……”
“什麽?五百萬?”沈念安瞠目結舌,臉龐逐漸泛起恐懼的雪白之色。
“怎麽辦?我家人知道的話,會打死我的。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剛剛出來工作,隻有一百萬的存款。”
“老子每個月零用錢三萬塊,月底都花得透支,根本存不了錢。”沈念安頭疼的歎氣。
“嗚嗚!昨晚見不到你,我就去酒吧喝醉解愁了。我很少喝醉,昨晚怎麽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跟那個壞蛋去賭場。”少女的聲音甜美又溫柔,“他跑了,可我卻欠了一堆賭債。你不用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我不能連累你。”
“別說這種蠢話,老子來幫你想辦法。聽話,你好好工作,一切交給我。”沈念安收斂了一身的怒氣,柔聲安撫她。
“念安,你對我真好。其實,我可以跟顧先生借,畢竟他是我的未婚夫.……”
“你別跟他提起借錢的事,他會查到這筆錢是賭債的!他跟我家老頭子一樣,最痛恨賭博的人!”沈念安焦急的吼住她。
“那怎麽辦啊?”倪韻而又開始哭哭啼啼。
“交給我,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沈念安煩躁的掛斷電話。
偷聽完通話的初夏,心事重重的走開。
這一個下午如何結束的,渾渾噩噩的她,完全不知道。
滿腦子的“五百萬”,吞噬了她的所有思緒。
倪韻而這個害人精,她闖了彌天大禍,才讓念安擦屁股!
憑什麽?
初夏對她恨之入骨。
放學時,初夏忍不住尾隨沈念安。
初夏驚恐的發現,這小子放學不回家,居然在外麵四處徘徊。
他遊走的地方,都是表麵賣小吃,實則放高利貸的隱蔽小店。
他在這些店鋪門口遲疑的走來走去,眉頭緊皺,最終離開。
初夏卻驚魂未定,生怕他誤入歧途。
出事的分明是倪韻而,她卻感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
回憶起前幾天惡魔強勢羞辱的那個吻,她無助的蹲在街頭,委屈落淚。
哭夠了,她奔赴刑場一般,坐上了通往顧家城堡的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