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絕對要把她追到手
經過沈念安在飯桌上那句勁爆的問話,臉皮子極薄的初夏堅決不再去他家做客。
少年當然知道原因,厚顏無恥的勾唇調戲她,“讓你去我家吃飯而已,害羞什麽?你本來就不小。”
他漂亮如滿月的雙眼皮大眼,邪氣凜然的瞅著她的脖頸以下。
她臉龐的赤紅蔓延到整個耳尖,捂著極其誘人的事業線,惱羞成怒,“你還說!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嗎?”
“20歲的大姑娘了,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女孩?說你年紀不小,你就生氣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家夥,表情驀然變得一本正經。
初夏臉上的羞憤之色,頓然僵了僵。
呃呃呃.……他說的不小,指的是這個?
那麽她剛才.……
好丟人啊!
小臉被一雙顫巍巍的白玉素手捂著,初夏沒臉見人了。
“小夏,我就喜歡看你害羞又無可奈何的憋屈小模樣。”少年發自肺腑的讚歎,低低的笑聲透著寵溺。
“你好討厭!別說了!”女孩拚命搖著頭,有著抓狂和羞恥。
中午離開之後,沈念安的耳邊始終回蕩著少女那句嬌滴滴的“討厭”。
微涼的金色陽光之中,迎麵吹來的清風讓他神清氣爽。
他的人生,正在被幸福一點點的充實。
他的傻姑娘,真的長大了,都學會了撒嬌。
……
回了家,沈念安似真非真的對蕭楚瑜淺吟,
“完了,媽咪,我把她惹毛了,不肯往咱們家裏跑……”
女人搖頭溫笑,“最近公事多,我不能常回家做飯,她暫時不過來也好。你大哥大嫂上個月都去B市定居了,我也得抽空多去看他們。”
“是看他們剛出生的女兒吧?”沈念安不屑的撇嘴。
“怎麽說話呢?良佳是你的大侄女,咱們都是一家人。”蕭楚瑜笑著輕擰他的耳朵。
“將來我的女兒,一定比沈良佳更漂亮。”
沈念安心馳神往,腦子裏開始幻想他跟某個笨丫頭的愛情結晶,會長成什麽樣。
“大學都沒畢業的毛頭小子,你要跟誰生?”蕭楚瑜倚著她的肩膀,樂不可支的裝傻充愣。
“跟誰生,媽咪不是很清楚嗎?”少年神采飛揚,衝她戲謔眨眼,英俊無雙。
“弱水三千,都沒仔細瞧過外邊的,你就隻取她那一瓢,不覺得遺憾?”兒子開心,蕭楚瑜便心情愉悅,順著他的話調侃。
“怎麽會遺憾?我恨不得現在就娶她回家。她太招人疼了,我不知道有多喜歡她。”沈念安越說越嗨,甚至打開書包,跟母親炫耀自己買來的幾本知名婚紗雜誌。
頁麵上琳琅滿目的美麗婚紗,有著各國特有的性感風情。
這些婚紗,均是出自名家之手,純手工的限量製作,費時費財。
如果他想兩年後娶那個丫頭,現在就可以籌備做婚紗了。
母子倆翻閱得津津有味,背後忽然吹來一股寒風。
沈念安扭頭一看,嚇了一大跳,“爹地!你走路沒聲音的啊?”
沈文聰陰惻惻的笑了,“看什麽婚紗?你要跟誰結婚?”
被踩到心虛小尾巴的少年,瞬間暴跳如雷,對他狂吼,“誰要結婚啊?老子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是媽咪,她要選婚紗拍照!”
毫無脾氣的溫柔女人,自動跳入兒子挖的巨坑裏,笑容滿麵的凝視詫異看過來的丈夫,“對,是我要選。咱們再過幾年,都要六十歲了。趁我身材還沒有爆肥,我們拍一次夕陽紅的婚紗照吧。”
輕撫妻子嫩如三十多歲的美麗容顏,沈文聰布滿皺紋的大餅臉浮現寵溺的溫和笑意,“肥了也不嫌棄你。小瑜,這輩子你注定是沈家的人。”
“好肉麻啊,刺激死老子這個單身狗了!”沈念安受不了的拍掉手上的雞皮疙瘩,抓起書包跑出家門。
他忍不住回頭,望向客廳裏相擁親吻的老夫老妻,內心無比的唏噓。
還有四年,父母就滿六十歲了。
他家老頭子早就體力不支,還是盡量每星期讓他媽咪享受一次夫妻之樂。
偶爾沈念安半夜醒來,聽著他們房裏的羞人動靜,不知道有多麽羨慕。
他們雖然才結婚21年,卻已經相愛40年了。
兩人十幾歲就分了手,時隔多年才藕斷絲連。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情,無堅不摧。
沈念安觸景生情,暗自祈禱老天爺。
那個傻乎乎的可愛姑娘,千萬別讓他等太久。
……
沈文聰一向是行動派。
妻子當天中午說拍婚紗照,他傍晚就把人給扛↑飛機,去外地取景拍攝。
按照沈文聰的意思,他要在跟老婆一起走過的地方,都拍上一張婚紗照。
他們這麽折騰的話,沒有兩三個月回不來。
於是,沈念安有了頻繁進出初家的理由。
“家裏老頭子他們去外地了,我平日一個人吃飯很無聊,以後我就來你家做飯啦!”
他說得初夏不忍拒絕。
享受到了跟佳人朝夕相處,沈念安覺得還不夠。
他貪婪的得寸進尺,“我身嬌肉貴,很容易生病的。若是半夜發燒,誰幫我買藥?”
他要賴在初家過夜。
那天晚上,心裏隔著一堵牆的少女,使勁全力把他推出去,“你家裏傭人多。你生病了,就打個內線電話,會有很多人照顧你的。”
她毫不留情的關上大門。
看上了就要徹底得到的沈念安,毫無理智的拍門低罵,“初夏!你這個笨蛋,老子日夜哄著你,追隨你。傻子都看得出來,我喜歡上你了。你別裝傻充愣,當作不知道!”
她開了門,臉色平靜如寒冬裏被冰封的湖泊。
再美麗龐大的東西扔進去,都激不起半分波動。
“那又怎麽樣?”她的語氣,沒有一絲喜悅,仿佛聽不到他的告白。
從小被眾星拱月,寵愛慣了的沈二少爺,焦急的直視她淡得陌生的雙眸,“你撒謊!你一直很喜歡我的,你騙不了我!”
“那是以前。我的喜歡,曾經的你不珍惜,也看不起,現在沒有了。”她搖頭,笑了笑。
她的話語是如此的輕描淡寫,沈念安卻感覺到了渾身濃鬱的受傷和絕望。
他想不到,自己鼓起勇氣告白之後,竟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澀然一笑,語氣帶著討好和希冀,“那麽.……我現在重新追求你,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她抿了抿酸得發疼的唇角,溢出喉嚨的聲音啞得不像樣,“愛情這種感覺,來得快,失去也快。就像是一顆被遺忘在牆角的白菜,剛買回來時,又嫩又新鮮。被人遺忘的時間久了,它不止外表潰爛,內部也被蛀蟲侵蝕,活不了了……”
“別說了!別說了!”大受打擊的少年,哭著跑開。
雙手捂眼,女孩的指尖滲出溫熱的淚珠,哀悼她逝去的癡戀。
她那些話雖然殘忍,但又何嚐不是實情?
她不愛任何人了.……
顧昕寒為了報複她,不會讓她嫁人。
那麽,她便終身孤獨,不連累別人了吧?
拭去眼角的悲傷熱淚,初夏要關上大門。
門外馬路邊,一道芝蘭玉樹的黑色身影,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他幽冷的目光睨著她,不帶任何憐愛。
睨了她一眼,他淡漠的收回視線。
左手插兜,右手捏著一根尚未點燃的雪茄。
這樣的他,帥氣又孤傲。
他隻是那麽若有若無的一眼,便令少女魂飛魄散。
她所有的狼狽,無所遁形,全被他看了去。
就在這時,一個踩著十厘米細高跟的濃妝美女,抓著一隻跑車造型的打火機,婀娜多姿的走向他。
他的女伴,一向是這種類型,高挑性感,衣著時髦。
初夏這隻醜小鴨,被秒成了渣渣嗬.……
“寒哥,讓你久等了,打火機買來了。”女人使勁抬起頭,才能將打火機的火苗夠得到他嘴邊的雪茄。
他優雅的吞雲吐霧,美女則迷戀的親他的臉龐。
這一幕,陌生又熟悉。
每晚在那種欲罷不能的情事之上,她會趁著關燈的時候,親他一下。
有一輛黑色布加迪威龍停靠路邊,他跟那個女人坐進後座。
女人直接掛在他的身上……
初夏的眼睛好疼。
倚在緊閉的大門後麵,她渾身無力。
夜已深,她感覺好冷.……
這寂寞冰冷的深秋之夜,注定有一對孤獨少年男女孤枕難眠,黯然心碎。
……
那一晚,因為初夏剖開心扉的拒絕,沈念安痛不欲生,直接病倒了。
一連兩天,他都沒有來上學。
初夏焦慮又自責。
她忍了又忍,才能夠狠心不去沈家探望他。
他的心都傷了,她再安撫也於事無補。
她給不了他任何承諾,還不如讓他討厭或者遠離。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的,她早就習慣了孤獨。
沈念安卻不同,他朋友居多,少她一個不會怎麽樣。
圍繞他身邊的愛慕者多如牛毛,他隨便接受一個,都比醜陋不堪的她拿得出手。
她想得很有自知之明,便不去煩沈念安。
可是,固執己見的男孩卻不肯放過她。
他磨著蕭楚瑜來做說客。
那個時候,初夏正在客廳擦桌子。
蕭楚瑜一進來,便開門見山,“孩子,你不肯接受念安,是怕配不上他嗎?我都聽老沈坦白了,你別介懷他威脅你發誓的話,沈家一向是我做主。隻要你們真心相愛,門第觀念便不存在。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婆婆,但一定會把你視如己出……”
臉色冷靜的初夏,搖頭打斷她的溫言溫語,“沈伯母,您誤會了。我從沒想過嫁給念安,我一點兒也不愛他。”
蕭楚瑜很不可置信,慈笑著拉住她的白玉小手,“孩子,愛情一開始都不是兩廂情願。你曾經暗戀他,他卻一直無視你。現在一切反過來,你想讓他吃苦頭,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要給一個懲罰的期限,別叫他等太久。男孩子的自尊心很脆弱的,耐性也沒有女生那麽多。”
破罐子破摔的少女,陡然語出驚人,“沈伯母,我暗戀他的事,他都告訴您。那他有沒有坦白過,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不是完璧之身?你那麽乖,別人強迫你的?”蕭楚瑜臉上的笑容崩塌了半分,溫和的話聲藏著不易聽出的驚愕。
“我不乖,我自願跟了那個男人兩年。”少女忽然笑了,笑得慘淡自嘲。
兩年前,她剛剛開始暗戀她的兒子……
蕭楚瑜的頭頂,恍若被一道雷電擊中,幾乎站不穩。
勉強一笑,女人盡量心平氣和,“伯母明白了,今天冒昧來跟你說這些話,實在是對不住。”
不等初夏開口,她快步出了大門。
……
回了沈家,蕭楚瑜便擰著兒子的衣角痛心低罵,“兩年前,初夏就移情別戀,還對另一個男人獻身。說不定,她現在還愛著對方。你居然還有臉叫我過去,遊說她接受你。要不要臉啊你?沈念安,拆散別人姻緣的壞事,你也好意思做得出來。”
躺在床上的病弱少年,喘息急促,俊臉被怒火燒紅,“沒有的事,她不愛那個男人!她隻是因為一些事,才對那個男人獻身,類似於報恩!你懂不懂?媽咪,你居然如此迂腐守舊!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非得娶黃花大閨女?你自己也在國外生活過,觀念應該比我開放啊!”
沉默良久,蕭楚瑜幽幽的打擊他,“可是人家不愛你。”
“老子就是鍾意她,絕對要把她追到手!”雙手緊握成拳,沈念安誌在必得的低吼。
蕭楚瑜目光一轉,瞪著房門外一閃而過的矮小身影,“老沈,給我進來!”
別別扭扭走進兒子房間的沈文聰,老臉逐漸生出些許不自在的心虛紅暈,“喲!母子倆都在呢?”
“今天念安還在,下次就不知道在不在了。”蕭楚瑜故意危言聳聽,“孩子的感情問題,讓他們自己折騰去,你少插手。這次若非因為你警告初夏,她不會毫不留情的拒絕念安,把他虐出病來。”
沈文聰接收兒子惱怒瞪過來的噴火目光,心虛的搓手嗤哼,“好!老子再也不管,隨便他要娶哪家的阿貓阿狗!”
父親這道難題迎刃而解,沈念安霎時如釋重負,眉飛色舞的閉眼休息。
蕭楚瑜噗嗤一笑,白了丈夫嬌滴滴的一眼,“什麽阿貓阿狗?那孩子多漂亮啊,不比上流社會的千金名媛差。”
“對,她什麽都好。就是矮了點兒,瘦了點兒,笨了點兒。”沈文聰故意雞蛋裏挑骨頭。
“你當買豬肉來吃嗎?介意外在條件幹什麽?初夏那不是笨,叫做沒心計,與世無爭。”蕭楚瑜笑出聲。
老婆總算不生氣,沈文聰繃緊的心弦一鬆懈,隨即得意的摟著她親吻。
沈念安早就看慣了他們隨時隨地的秀恩愛,狗糧一口接一口的啃著。
天天當單身狗兒子的麵秀恩愛,真是不要臉!
老夫老妻有什麽好炫耀的?當他以後沒有娶不到老婆嗎?……
病一好,沈念安又來找初夏了。
男孩臉上的陽光笑容,絢麗奪目。
他比以往更加熱情,初夏不知所措,隻好經常找借口躲著他。
她再怎麽躲,還不是縮在初家那一畝三分地之內?
她關門謝客,他就爬著水管上來。
樓頂得小雞仔聽到聲響,興致勃勃的蹲在天台的邊緣俯視圍觀。
正往米飯裏拌飼料的初夏見狀,跟過去一瞧。
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沈念安!你瘋了?快下去,我開門給你!”
正爬到一樓中間的沈念安,聞言笑眯眯的照辦。
大門被不情不願的打開,女孩撅著嫣紅櫻唇回沙發上。
任憑他如何做鬼臉逗弄,她始終賭著氣,一言不發。
隻要能跟她在一起,沈念安才不介意被她當成空氣。
來日方長,他會用誠意打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