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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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舊沉默不語，銀魄冷毅一笑走近宗褚在她耳邊低語：“殿下讓我轉告你，奚絡和旋翎雪在宮中吃得好住的好，讓你不必憂心。”


  宗褚眸色一冷，接過銀魄手中黃色的聖旨，甩甩衣袖徑直走向馬車，銀魄單膝跪地道：“恭喜皇後娘娘，恭送皇後娘娘！”


  身後的百姓們都跟著銀魄的動作齊聲喊到：“恭喜皇後娘娘，恭送皇後娘娘！”人群中一雙充滿怒火的眸子，盯著宗褚的身影。


  宗褚麵無表情的上了馬車，手中緊緊攥著聖旨，她微微閉上眼睛，大殿朱紅色的大門支啞的一聲打開，宗褚沉重的步伐踏上台階，每上一層都會有一聲刺耳的皇後娘娘駕到，她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濃，她狠狠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鳳漠離，鳳漠離伸出手宗褚對著他嘲諷一笑，緩步走上台階，一語不發一屁股坐到龍椅上，下麵都是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宗褚玩味的看著鳳漠離手撫摸著龍椅，悠悠的：“是不是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會變得冷血無情。我也想試一試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鳳漠離不怒反笑：“你感受到了什麽？”


  宗褚長歎一聲：“為了這把椅子賠上性命的人太多，除了血腥味我感覺不到什麽，不過聞慣了這種味道的人的確可以殺人不眨眼。所以曆代皇帝不管是明君還是昏君都是一樣的，骨子裏麻木不仁，我的對嗎？皇帝陛下！”


  鳳漠離笑笑：“沒錯。”


  宗褚一挑眉，雙手環胸：“鳳漠離，你不是要娶我嗎？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心甘情願的嫁給你。”


  鳳漠離低下頭，眼睛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抬眼悠悠的看著宗褚：“什麽條件？”


  宗褚笑笑，眸光一狠，匕首直直的刺入鳳漠離的胸口，她低語：“要你死！”


  鳳漠離嘴角勾起流出鮮血，宗褚要拔出匕首，鳳漠離反握住她的手向裏麵狠狠的一捅，宗褚眼睛中閃過一絲驚異，鳳漠離笑著低語：“這樣才能殺了我。”


  宗褚眉頭一皺，甩開鳳漠離的手徑直向門外走去，大臣們慌了神嚷嚷著：“抓住這個謀害皇上的女人。”


  鳳漠離捂住自己的胸口：“住手，放她走！”


  銀魄扶住鳳漠離，眼眶發紅，宗褚出門手扶住門框，匕首落在地上，奚絡看著宗褚的樣子心頭一痛，宗褚含淚的眼睛盯著奚絡，抓住她的袖口：“大姐，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奚絡拽起宗褚，撇開她的手快步走向大殿，鳳漠離被奚絡安置在寢殿的床上，止住了血，泛白的臉上眉頭緊皺，奚絡毛巾擦拭鳳漠離額頭上的汗水，午夜鳳漠離停止了心跳，奚絡一驚，心中一顫，銀魄衝進房間，扣住奚絡的肩膀：“奚姑娘，我們殿下怎麽樣了，你派人他死了，怎麽可能？我們殿下是誰啊？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奚絡淡淡開口：“你冷靜一點，鳳漠離的確沒了呼吸，為他準備後事吧。”


  銀魄撲倒鳳漠離的床前，嚎啕大哭，奚絡不想看到鳳漠離蒼白的臉，走出房門，抬頭看著空淚水又流回眼眶，銀魄守了鳳漠離一夜，他終於接受你事實，宗褚在第一樓裏坐了一夜，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什麽，銀魄將鳳漠離放在棺材裏，緩緩的蓋上棺材蓋，鳳漠離的手擋住最後的一道口子，用力的一推，緊閉的眼睛睜開，裏麵滿滿的疲倦，銀魄一驚隨即抱著坐起來的鳳漠離左看看，右看看驚喜的：“殿下，你沒事，嚇死我了。”


  鳳漠離看著遠方，低下頭苦澀一笑：“不死劫，宗褚你還真的是要跟我斷的一幹二淨，毫不留情。”


  宗褚聽到皇宮裏的消息，仰麵倒在床上暈了過去，一個人影落在宗褚的身旁，手溫柔的撫過她的眉頭，對著她低語：“泠，對不起……”


  銀魄心疼的看著鳳漠離心翼翼的問：“殿下，你和宗褚的大婚……”


  鳳漠離閉上眼睛，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繼續！”


  五之後，大紅色的喜服送到宗褚的手中，金絲鳳凰精美絕倫，宗褚手輕撫過喜服，眼睛裏充滿冷漠和悲傷，她冷冷一笑，穿上喜服，鏡子裏的她很美，她靜靜的給自己上著妝，吉時已到宗褚被攙扶著走出第一樓，奚絡和旋翎雪都注視著宗褚，一步一步上了金絲纏繞的轎子，身穿紅色喜服的鳳漠離冷漠疏離中帶著幾分妖魅，臉色還是很蒼白，微微扯動的嘴角，眼睛掃過人群，他騎著馬走在前麵，宗褚透過縫隙看著前麵的鳳漠離，淚水滴落在手上，突然鳳漠離低下頭嘴角苦澀一勾，樊羽墨越過鳳漠離飛身而上，將宗褚從轎子中橫抱起，樊羽墨對著宗褚微微一笑低語：“我帶你走。”


  宗褚點點頭，兩人飛身離開，鳳漠離一語不發，看著那抹消失的紅色，釋然的一笑低語：“樊羽墨，這場賭局還是我贏了。”


  侍衛看著鳳漠離不言不語問：“殿下，要把皇後娘娘追回來嗎？”


  鳳漠離沉聲道：“回宮，宗褚從今以後和朕沒有半點關係。”


  樊羽墨帶著宗褚來到一間茅屋裏，左漣塵將樊陽綁在柱子上，看到宗褚到來，扔過來一個東西，宗褚伸手接住，一麵扇子兩端是碧玉，上麵雕刻著鳳棲花，宗褚不解的看著樊羽墨，樊羽墨環住宗褚的腰，左漣塵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一掌劈暈了樊陽，樊羽墨將下巴靠在宗褚的肩頭低語：“泠，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是羽的事情不該瞞你，我不該為了複仇而棄了你，不該……”


  宗褚捂住樊羽墨的嘴：“樊羽墨，你好煩啊！”


  樊羽墨單手握住宗褚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宗褚轉過身重重的打了樊羽墨一下，腳下用力踩在樊羽墨的腳上，手一巴掌扇在樊羽墨的臉上，隻是靠近臉的一瞬間，她不再用力，輕輕的一拍：“樊羽墨，你就看著我這麽被動，這麽煎熬，現在才現身是不是？”


  樊羽墨慌亂的擺擺手：“不是啊，泠你聽我解釋，樊澄約我在郊外見麵，我本想去見你最後一麵，可聽到鳳漠離要封你為後，我不會讓你嫁給鳳漠離，所以我趕去找你，途中碰到了漣塵跟樊陽打鬥，漣塵受了傷，我不得不救這才去晚了。”


  左漣塵在一旁聽著幹咳一聲，宗褚走近左漣塵，左漣塵閃身躲開：“這不是把你救回來了嗎？你也沒嫁給鳳漠離，隻是去晚了你不能怪我。”


  宗褚抓住左漣塵的手腕，左漣塵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宗褚笑笑給他把把脈，手戳戳他的腦袋：“還好沒事！樊陽不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麽會受傷？”


  左漣塵眸光一沉：“我跟蹤樊陽的時候，發現他悄悄的跟樊澄見麵，樊澄很警惕，我差一點被他發現是徐麟救了我，樊澄不知道給他傳輸了什麽功力，一掌將我打傷。”


  宗褚走近樊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鳳棲扇：“樊陽啊樊陽，你被自己的親爹利用了，你知道嗎？”……


  宗褚雙手環胸悠悠的：“這麽還是漣塵的錯嘍！”


  她看看自己手中的鳳棲扇，打開扇了扇重重的合上，挑眉看著樊陽：“好，我相信你，漣塵放他離開。”


  左漣塵點點頭將樊陽身上的繩索解開，樊陽警惕的看著宗褚，宗褚淡淡撇了樊陽一眼，走上前拍拍樊陽肩頭的幹草：“樊公子，對不住了，你既然已經帶來了鳳棲扇，那麽沈蓉的命就交給我了，我一定幫你報仇。”


  樊陽低下頭沉聲道：“希望你信守承諾。”完大步離開草屋。


  宗褚冷冷一笑，將鳳棲扇扔在地上，樊羽墨走上前歎了一口氣：“樊澄讓他來試探我們，蒙混過關最好，如果我們發現鳳棲扇是假的，他也可以脫身。真是狠毒至極，對待自己親子也這副心腸。”


  宗褚認真的看著樊羽墨，眼睛快要貼在他的臉上，手捏捏他的臉，樊羽墨不解的看著宗褚，宗褚笑笑：“以前一提到樊澄，你就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竟然這麽淡定。我看看你是不是假的樊羽墨。”


  樊羽墨閉上眼睛，將宗褚抱在懷裏：“我想清楚了，娘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們，就是希望我們幸福，仇要報可是你更重要。”


  宗褚嘟嘟嘴，冷哼了一聲：“切！”


  樊羽墨和宗褚回到第一樓的路上，街道上的所有商鋪已經將紅綢收了回去，隻有地上散落的零星的炮竹的碎屑，宗褚眉頭一皺，樊羽墨手溫柔的撫平她的眉頭低語：“都過去了。”


  宗褚靠在樊羽墨的身上，長舒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點點頭，奚絡、水易寒、旋翎雪、閻靖禦、葉玄悠都在第一樓中，兩個人一起出現，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宗褚將樊陽的事告訴奚絡，奚絡低語：“樊澄欠我們的也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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