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
“清玉齋?清玉,我怎麽在這兒?”
林可安微微皺眉,又牽扯的頭皮一陣疼痛,“我記得我是和甘逐公子上街,然後,遇到了一名少年,那名少年不分青紅皂白就動起手來,然後,甘逐公子和他打了一架,然後······”
“然後你就被誤傷了,被下了毒,昏迷了快四了。”
“啊!我居然躺了這麽久嗎?有沒有知會我爹爹,爹爹要是尋不到我,肯定要急死了。”著就要掙紮著起身,結果觸動了滿身傷口,疼出涼吸一口涼氣,刷的眼淚就流出來了。
“急什麽,總是不等人把話完。”鏡無全又拉起另一隻幹袖子在她臉上摸兩下,為她擦幹臉,“甘逐雖然性子冷了些,辦事還是很妥帖的,早就知會太傅了,現下太傅就在清玉齋的廂房住著,泛陽還有你身邊伺候那兩個丫頭也都來了?”
林可安才稍稍安心,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狐疑問道:“可是,我與清玉公子並不熟識,僅有一麵之緣罷了,為何我會在清玉公子這裏。"
鏡無全笑道:"自然因為這位清玉公子是我的大師兄啊,不然誰會無緣無故收留你這個臭丫頭。“
“什麽!!!”
聞言,林可安臉上的表情立時凝固,清玉是無音穀的大弟子!
難怪自己會覺得他身上的氣質有些熟悉,想到這裏,便了然了,原來他竟是無音穀的人。
她仔細回想了無音穀中人好像都有一種相似的氣質,自信,從容,強大,仿佛隻要有他們在,什麽都不用擔心。
“那先前鏡大哥怎麽沒告訴過我?”
鏡無全一臉無辜,攤了攤手,“你不也沒問過我嗎。”
這是什麽無賴話!她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麽問?
見這丫頭氣得變了臉色,鏡無全方一副怕了你的表情,正經道:“好了好了,我就是了。我大師兄他產業千千萬萬,這裏的清玉齋不過是九牛一毛,他之前一直不在梁都,近日因我的一個請求,才在梁都現身的,你之前連他的麵都不曾見過,我幹嘛無端提起他啊。”
“不過,安安你你見過我大師兄一麵,可是我沒跟大師兄提過你,甘逐他從不插手多餘的事,你是怎麽見的?”
因他這一遭話,倒是提醒了林可安,她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初次見清玉公子時,他了什麽來著。
‘實在抱歉,這塊玉佩我的師弟看上了,他若是知道我將他心愛之物給賣出去了,定是要不饒我了。’
她將事情在腦中串了一遍,恍然大悟。“就是在給鏡大哥你贖玉佩的時候,我先前在這清玉齋見著了你的玉佩,以為你是遺失了,還巴巴地給你贖回來。”
“真的呀!”鏡無全霎時高心眉飛色舞,笑得眼尾都翹了起來。
“原來是你買走了呀。那可是我頂頂喜歡的一塊玉,大師兄被人買走了,我心疼了好久呢。丫頭,這麽想著我,我果然是沒有白疼你。”
林可安臉色一轉,“現在想來,是鏡大哥故意放在那裏的吧。”
“你看,什麽都瞞不過你,確實,那是我以玉佩為暗號,支了大師兄過來給我幫個忙。”
“清玉公子再怎麽富可敵國,也不過是一商賈,這梁國京都人皆是非富即貴,骨子裏還是看不起行商者身份低賤的,起來這清玉公子還遠不如鏡大哥在京都有威望,又能幫鏡大哥什麽?”
話一出口,林可安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暗自後悔,自己一激動又多話了,鏡無全行事向來神秘不可捉摸,兩大無音穀弟子謀事,所謀的自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怎麽會輕易告與她這個尚未及笄的丫頭呢。
果然,鏡無全並未正麵回答,隻是笑著捏捏她的臉,“你這丫頭,可莫要瞧了我大師兄,他的本事,可大著呢。你以後若是有什麽事,隻管來這清玉齋找他幫忙,有我這麽大的麵子,他定然不會不應的。”
這丫頭向來機靈,不待她張口再問,鏡無全忙道:“你呀快些正經的,把我的玉佩還來,別的什麽東西都可以送你,單隻我的玉可不校”
林可安知趣,不再問這些,順著他的話題接下去。“知道了,知道了。不過鏡大哥,把玉佩還給你也不是不行,隻是我花了那麽些銀子,你可要補償我。”
鏡無全被她這副財迷樣逗笑了,他笑聲爽朗,“補償,哈哈,行,我大師兄最多的就是錢,我讓他給你支一筆,日後你若是缺什麽零花錢,隻管來這裏支走些。沒關係的,你且放心拿,就當是自己家的銀庫,不必不好意思,你拿多少對他來都是數目,不值一提的。”
“我爹爹也有好些產業,所有的俸祿收入隻養著我一人,我銀子充裕的很,不用鏡大哥再補貼了。鏡大哥隻要答應幫我醫治一個人就行了。”
聞言,鏡無全臉上的笑意驟然消散,轉身背對著她,“一塊玉佩就想要我醫病救人,我的診金可是很高的,不救不救。”
“真的不救?”
“不救就是不救,救了就是砸招牌。”
“行,那我去找泛陽,讓他與你。”
“你······哼。”
雖然林可安是醒了,但身體仍是很虛弱,且渾身疼痛難忍。又在清玉齋住了幾,被甘逐和鏡無全輪著紮針灌藥,身上方才大好,可以回林府了。
鏡無全這幾一直臭著臉,不情不願地跟著陸雲崢去定遠侯府為葉明修診病,感覺自己受了大的委屈,馬上而立之年,還耍孩子脾氣同她鬧脾氣,任她怎麽認錯,都不肯去林府坐坐,喝杯茶水。
結果,今晚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滿臉凝重地衝進林府,直入甘逐的房間,不由分將人給拽走了。
這件事林可安是第二才知道的,這還要從一隻鷹起。
早上,林可安照常起床,洗漱梳妝,才消停,阿冬滿身汗從院子裏進來。遞給她一件東西。告訴她有一隻鷹在院子上空盤桓一陣,丟下一封信。
林可安遲疑著接過來後,才反應過來,這般不似常饒送信法子,中原人用的可不多呢,倒是苗國,幾乎人手一隻鷹養著做寵物······
……
“啊。”
林可安覺得腦中一陣電光火石,下意識地一下將手中的信,扔的老遠,仿佛那不是薄薄的紙張,而是什麽毒蛇猛獸一般。
那毒女給的信,該不會有毒吧!
林可安嚇得腿軟,不敢動一下,等了半,身上也沒什麽不適感,才鬆了口氣。
她盯著地上的薄薄的信紙,左右為難,真不想打開!
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林可安抽出手帕,包住那張信紙,心翼翼地打開。
入眼的是一手標準的漢字,不同於那位姑娘的囂張跋扈,這字寫得很是巧可人,字體很是出眾,沒有幾年的功夫是寫不出的字的。
倒是讓她出乎意料,不過轉念一想,苗國文字與梁國毫不相同,她堂堂苗國公主,想來是不會漢字的,這信應該不是那姑娘本人寫得吧。
待看清所有內容,林可安頓時扶額,頭上青筋狂跳不止,絕望地抱著腦袋,隻恨自己為什麽要恢複的這麽快,就應該在病榻上病個一兩個月,把這祖宗耗走了再好。
這個祖宗,折騰起她來當真是不依不饒了。
想想前幾受的苦,渾身像褪了層皮一樣的疼,求生欲極強的她果斷叫上了甘逐一同出去。這才知道甘逐被鏡無全拉走,至今未歸。
甘逐不在,這可怎麽好,她要是不去,放了那姑娘的鴿子,肯定要被那位祖宗毒的連肉渣都不剩,可要是去了,還不知道她這祖宗要怎麽對付她了。
林可安急的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頭皮都快要扒拉下來一層了。
好在不亡她,在她轉過那麽幾十來圈後,甘逐終於回來了。
甘逐一進門,腳步一頓,又後退兩步,確認了自己的確沒有走錯門,才邁步進來,暗自疑惑為什麽林可安要在他的房間兜圈子。
林可安眼角瞥見他進來,苦瓜臉驟然化開,興奮跑到他跟前,“老保佑,老保佑,甘逐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林可安這副狗見了骨頭,活想將他吞下去的模樣,罕見讓甘逐變了臉色,他微微皺眉,問道:“怎麽了?”
聞言,林可安擺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將袖子裏的信遞給他,甘逐瞥了一眼,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臉色驟然冷下去,隨手將手中的紙扔進炭盆裏,“不必理她。”
“啊。”林可安驚呼出聲,趕緊去撈那張紙,還是晚了,它在炭盆中瞬間燃燒殆盡,隻剩下一片灰燼。
“甘逐,你怎麽把它燒了,那位公主肯定又要找我的麻煩了,算了,我最近幾個月還是不要出門了,她總不能找到我家裏來。”林可安又皺成一張苦瓜臉,一時急得連稱呼都不恭敬了,眼巴巴望著那片灰,一副哀默大於心死的模樣。
“你特地來找我,是要我陪你一起去赴約?”
林可安狂點頭。
“今日不行,改日吧。”
“怎麽了?是鏡大哥有什麽事了嗎?”
甘逐點點頭,“二師兄為侯府世子診病,發現,世子中毒了,他覺得那毒新奇高明,邀我去湊湊熱鬧。”
葉明修中毒了?
林可安瞬間將方才頭痛不已的事拋到腦後,微微眯眼,暗自奇怪,葉明修從就病著,看了多少醫師大夫,都是先的癆病,活不長久,怎麽就是中毒了,若真是中毒,為何要對當時還那麽的孩童下毒,又能得到什麽呢?
甘逐低頭沉思一瞬,麵帶猶豫之色,不知道該不該,最終還是開口:“這毒的新奇之處,還與你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