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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太子麵色依舊難看,語氣還算溫和,沒有失了禮數,淡淡道:“長公主客氣了,公主好意來祭拜月妃娘娘,是孤招待不周,讓長公主受驚了,還請長公主移步正殿,也好讓孤好生招待。”


  太子想避重就輕,將人引走,以免這群奴才們漏了嘴,壞了事,林可安怎麽會讓她如意,佯裝驚訝道:“這不是月妃娘娘身邊的凜緲姑娘嗎?這是犯了什麽錯,怎麽就被捆在這裏了。月妃娘娘昨日才仙逝,太子殿下怎麽這樣對待她的人?”


  太子也不是什麽愚笨之人,哪會看不出古怪,望月宮可是梁帝最受寵的妃子的宮殿,這三年來可以是整個翻修了一遍,富麗堂皇,怎麽好端端會出了耗子,這個女人多番滋事,此番回來,分明就是衝著長寧來的,現下這番行為明顯是故意的,還在這裏故意裝傻,仗著身後的晉帝,行為放肆,這般愚弄他這個一國太子,還將梁國皇室放在眼中了嗎?皇室的權威不容挑釁,太子的耐心終於被耗盡,語氣變得僵硬起來,“公主見諒,這是我梁國的私事,不便對外人多,公主若是來祭拜月妃娘娘,便請到主殿,若是有其他的想法,請恕孤不便招待了。”


  “不便對外人多?那不知本宮身為苗國公主,月妃娘娘的妹妹,能否向太子殿下問個法,本宮長姐好端端交於你們梁國,三年未到便香消玉殞,陪嫁而來的侍女,還被梁國這般對待,難不成是梁國覺得她們沒了依仗還是苗國不能依仗,所以就這般肆意輕待,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想的?”望月瓏緩緩起身,轉過身對著太子,沉著臉道。


  她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人皮麵具,露出自己特別的灰色眼眸,雖然年紀尚,氣場卻不是一般的強,盯的老成的太子心裏發虛,一時僵在原地,什麽話都不出來。


  太子立了半晌才呆呆地問道:“你是月瓏公主?”


  望月瓏拂了拂身子行禮,語氣依舊冷冷道:“正是本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才鎮靜下來,回想到苗國使團明明是兩日後才能到,那這位苗國公主現在就在這裏······

  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低聲詰問道:“月瓏殿下怎麽在這裏?若是孤沒記錯的話,殿下應是兩日後才到的吧?”


  望月瓏這點雖理虧,但是同殺害一國公主的罪名比起來,這委實算不得什麽大事,仍舊理直氣壯道:“本宮先前聽聞長姐病了,擔心的夜不能寐,便瞞著皇兄,偷偷潛來了梁國,如此舉動失禮,是月瓏的錯,任憑太子殿下處置,但是還請太子殿下處置完後,給我苗國一個交代。”


  太子畢竟是處理過多年的政事,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心思比望月瓏深沉的多,又怎麽會害怕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溫聲道:“此事比較複雜,三言兩語不清楚,孤現下還要主持月妃娘娘的葬禮,不便久待,此時簇都不是話的好情境,還是等苗國使臣到達,有了主持大局的人,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楚的為好,不知公主可願入住我梁國驛館,若是公主有了更好的住處,孤也不會強人所難,隻是,還請公主千萬照料好自己,莫我梁國怠慢了。”


  話的溫和,可在場人都聽得分明,這位太子動怒了,話裏話外都在諷刺望月瓏和林可安勾結,望月瓏也不在意,拱手致謝道:“多謝太子殿下,梁國招待甚好,本宮仍然記得三年前來訪梁國時,驛館華麗舒適,侍奉的人服侍的很是周到,本宮豈有不願入住驛館之理,不過,這是我苗國來的婢女,本宮許久未見,著實想念,是以本宮想將人帶回去敘敘舊,這件事,太子殿下應該不會不同意的吧。”


  太子露出一抹溫和的笑,“自然不會,一個宮女罷了,公主自便便是。”


  望月瓏將果真將一眾苗國侍女盡數都帶回了驛館,好生安置,凜緲以為望月砂真的已經死了,傷心欲絕,精神恍恍惚惚的,望月瓏不忍心,一回驛館便把真相都告訴了她,凜緲立時喜極而泣,這才終於恢複了些生氣,望月瓏將凜緲安置在自己房中,親眼看著她睡著了才鬆了口氣。而後才去了林可安的房間。


  林可安猜到她收拾妥當後肯定會來找自己,便一直耐心等著,見她進來,親自走過去,將人拉到桌子邊坐下來。


  望月瓏神色低沉,低聲道:“阿姐一向心謹慎,我確實沒想到,她居然連凜緲都瞞著。若非是我們陷害楚長寧,凜緲記掛著為阿姐討回公道,那現下凜緲一定隨阿姐去了。”


  林可安握住望月瓏的手,溫聲勸慰道:“沒事的,娘娘可能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沒出去的。再了,這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你就別難過了。”


  望月瓏歎了口氣,反握住林可安的手,雙眉擰的緊緊的,“可安,我不是難過,隻是心慌,你不知道凜緲和我阿姐之間的關係,是親如姐妹也不為過,凜緲絕對不會背叛我阿姐,阿姐不可能會懷疑她,也沒理由不告訴她才對。”著鬆開手,閉上眼睛,雙手撐住太陽穴,“可安,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我好害怕,我每千思萬想,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麽,把這件事弄糟了,誤了哥哥和阿姐的一輩子。”


  林可安看著望月瓏難受的模樣,心中也萬分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將望月砂懷孕的事告訴她,可是轉念一想,望月砂都了,她不會留這個孩子,連她的貼身婢女都不知道這件事,顯然是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又何必出來,在將來她回了苗國與月瓏的哥哥重修舊好時,彼此心中埋下一根刺呢,本來就不能在到從前那般,自己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這樣一想,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什麽都沒有。


  兩日後,苗國使團終於進了梁都,禦史大夫不離為使團首臣,苗國長公主隨訪,林可安在房中看著望月瓏換上正裝,滿眼驚豔,苗國的服飾和梁國的差距甚大,不似他國都穿明黃以示尊貴,苗國人尚紫,是以苗國皇室都穿正紫色,按照階品高低,紫色依次變淡。而且別國都崇尚龍鳳,服裝上幾乎都是繡的龍紋鳳紋,而苗國則繡的不知名的花,若是旁人可能看不出,林可安看得分明,這是赤血寒冰花。


  待望月瓏都裝扮好,林可安圍著她轉了一圈,由衷讚歎道:“真漂亮,還是第一次見你穿的這麽鄭重,終於像位公主了。”


  “那是,本公主好生裝扮起來,通身氣派可是貴不可言,豈是你這樣半路撿來的公主能比的。”望月瓏著還轉了個圈,身上的鈴鐺嘩嘩作響。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同她鬥嘴,看來前兩日的鬱悶心情已經過去了,如今她的人已經來了,有了靠山,她的安全感多了不少,再加上事情進行的順利,這公主很開心。


  因為是苗國使團覲見,晉國皇室總不好插手,自當回避,故而林可安和鏡無全都沒隨著進宮,隻是留在驛館等候消息。


  望月瓏和不離先去望月宮祭拜了望月砂才去了金鑾殿覲見梁帝,梁帝看來用情頗深,不過幾的功夫,竟然憔悴蒼老了許多,頭發都白了不少。


  望月瓏對此嗤之以鼻,表麵仍然恭恭敬敬,她立定,攜著一眾使臣對梁帝行了苗國最高禮儀,高呼道:“梁國陛下萬安。”


  梁帝擺手,高呼平身,了幾句客套話。


  不離上前一步,溫聲道:“梁國陛下,月妃娘娘驟然病逝,我苗國舉國悲痛,聽聞陛下要安排為月妃娘娘風光大葬,好時七日,微臣在此替我國陛下謝過,謝陛下對娘娘的看重,可是按照苗國的習俗,亡人已經不再屬於人間,屍首不得在陽光下暴露超過三日,否則亡靈便會被人間的陽氣所傷,三魂七魄受損,便入不了輪回,不得再世為人了,月妃娘娘是從苗國出來的,故而微臣懇求陛下,將月妃娘娘,按照苗國禮儀,明日便將娘娘下葬。”


  梁帝舊疾還沒好,話間還咳嗽聲不斷,話語斷斷續續的,“咳咳咳咳,死者為大,想必月妃可以選擇的話,也會想要這般做,朕自當遵循,明日便將月妃風光下葬。咳咳咳咳。”


  此事了了,望月瓏放心了,大起膽子來,直入正題,躬身道:“陛下,我苗國和親公主不過二十三歲,正是花樣年華,便在梁國無端遭人毒害,實在冤屈,還請陛下為了兩國交好,明察秋毫,以告慰亡人在之靈,不要辜負了皇兄與梁國交好的一片心意。”


  “公主所言甚是,月妃聰慧美麗,深得朕心,此番突然逝世,朕也十分痛心,咳咳咳咳,公主放心,朕一定查清真相,不叫月妃含冤九泉,咳咳咳咳,給苗國一個交代。”


  梁帝退讓,望月瓏卻絲毫不讓,步步緊逼,咄咄逼壤:“不知陛下現下可有何進展了,皇兄與月妃兄妹連心,還在苗國等著等著臣女的消息。”


  立在一旁的太子殿下見勢不妙,從百官中踱出一步,先對著龍座上的梁帝行禮,才轉身對著望月瓏拱了拱手,“公主不必擔心,孤對公主保證,在公主回苗國之前,孤定然會將一切調查的水落石出。”


  望月瓏回禮,繼續道:“本宮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不知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太子殿下還遲遲不能斷案的原因是為何?莫不是在梁國皇子犯法不與庶民同罪,還是我苗國的公主比別國公主卑微低賤,活該遭人踐踏?”


  太子沒想到這位苗國公主真的如傳聞那般話做事都驍猛如此,在他梁國的金鑾殿上,敢這樣話,詰問梁國的皇帝和太子。


  太子還沒話,另一列的岐王也出列,行過禮後,麵上帶著一貫的笑意,眼尾又揚了起來,笑的活脫脫像個狐狸。


  “公主笑了,各國公主皆是之驕子,金枝玉葉,我梁國絕無輕慢之意,還請公主放寬心,莫要著急,公主才風塵仆仆趕到京都,事發時不在梁宮,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傳了些風言風語在耳朵裏,難免會蒙蔽,還請公主稍安勿躁。”完又轉過身,對著龍椅上的梁帝道:“父皇,兒臣有新的證據發現,還請父皇宣長寧公主和晉國長公主上殿。”


  梁帝微微眯眼,心中暗暗不妙,這個兒子和他母親一般,向來不甚安分,隻看麵相便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模樣,現下這樁事又扯到了兩國的公主,這孩子前些時日為了討好晉國公主可是費盡了心思,鬧得整個京都都傳遍了,現下又擺這出,莫不是想討美饒歡心,將自家公主拉下水,雖然在知曉了月妃死訊的那一刻,他確實震怒非常,現下怒氣也未消,將長寧貶了封號,禁足在她的宮殿中,不過,他可從來沒想過要自己女兒的性命,便這樣被逼的就處死了自己的嫡公主,不僅心中不忍,而且傳到列國,自己堂堂一大國君主,被一蠻荒破落國生生逼死了女兒,聲譽何在?


  梁帝心中這樣盤算著,便不想理會他,想著托個借口給推辭過去算了,岐王看出自家父皇心中所想,心中無奈,又上前一步道:“請父皇請出長寧和晉國長公主,兒臣定然會還月妃娘娘一個公道。”


  望月瓏沒見過岐王,不過她聽過,梁國現下隻有兩個隻有兩個皇子突出,一個是皇後娘娘嫡子,太子殿下,一個則是左貴妃的兒子,岐王殿下,望月瓏前幾日,已經見過太子,便是沒見過,也能從服裝上分辨的出來,太子身為儲君,身上穿的是暗黃色,繡著蟒紋的的太子服,比前兩見到的他,更加氣宇軒昂,而岐王則穿著紅色的官服,布料上繡著金色的蓮花,將本就秀氣嫵媚的美男子,更加襯的唇紅齒白,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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