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甘逐隻是在感情的方麵遲鈍了些,可是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鏡無全的古怪,鏡無全忙道:“五,你要是還不走,被公主知道了你這麽晚還見安安,肯定是要生氣的,你又要好些被煩的更甚了。”
甘逐成功被這個神棍給嚇唬住了,隻好灰溜溜遁去了。
甘逐走後,林可安一臉怒氣盯著鏡無全,眼睛像鷹一樣,盯著他,“我還道甘逐大哥這些時日怎麽像開了竅一樣,原來是有鏡大哥在一旁偷偷教導著呢,怎麽回事呀,鏡大哥,我隻知道鏡大哥醫術超群,沒想到,在感情方麵還是個中高手了,怎麽樣,鏡大哥,指導完甘逐,要不要再順便指導指導我呀?”
鏡無全見自己的招搖撞騙,被撞破了,打著哈哈道:“好了,我知道,是我坑了甘逐,可是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已經沒辦法收場了,隻能將錯就錯了。”
林可安恨不認同他這種隨意的口氣,這可是甘逐一輩子的幸福,這樣明顯兒戲的行為,怎麽能行得通呢。林可安皺著眉毛問道:“鏡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戲弄甘逐大哥,那他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鏡大哥,甘逐大哥可是你的師弟啊,你怎麽能這麽對他呢。”
“唉。”鏡無全長長歎了口氣,語氣沒了方才的隨意、吊兒郎當,頗有些鄭重的道:“安安呀,正是因為甘逐是我的師弟,所以我才會這樣做。安安,甘逐他有些喜歡你,你也能看得出來吧,他對感情這事,有些遲鈍,自己不慎明白,可是我是清楚的,你心中隻有那位陸大人,甘逐是半點機會都沒有的,我作為師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越陷越深,受到傷害。”
“安安,你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剛將甘逐領上山的時候,他滿身是傷,顯然是受到了不少的欺負,可是那雙眼睛卻平淡無波,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好像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半點期待,簡直都不像是那麽的的孩童該有的眼神,在山上的那幾年,他除了和師父偶爾那麽一兩個字,其他的人,他都不理睬的,連師父問他想學什麽,他的是毒,原因是想殺人。”
“直到越來越長大,才話多了一些,不過骨子裏的感情,還是淡薄的不行,安安,我完全不誇張的,我從認識甘逐開始,從來沒有見過他笑過,哪怕是一次也沒有,哪怕是半點笑意都沒有透露過,我甚至在想,若是當初師父沒有將甘逐帶回雲起山,或許這孩子,或成為一個大魔頭也不一定,所以,安安我不能看到甘逐受傷害,他若是真的對你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那時會贍不輕的,他又一向腦子變不過來彎,在由愛生恨,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就糟糕了,公主是個不錯的姑娘,我相信她會教會甘逐如何去愛一個人,並且幫助甘逐獲得幸福。”
林可安聽完來龍去脈,心中已經了然,原來是這樣,“是我狹隘了,鏡大哥自然比我思慮周全,我剛才無禮了,鏡大哥不要生氣。”
鏡無全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額頭前的頭發揉亂了才終於罷手了,“好了好了,跟我就別這麽客氣了,還有安安,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既然你心中隻有陸大人,甘逐根本就沒有機會,那麽就請你離甘逐遠一些,不要給他一點機會。”
見林可安彎了彎眉毛,鏡無全知道她又多想了,趕緊補充道:“安安,我知道,你對甘逐沒有別的心思,隻是像對我一樣,當做兄長一般,一禮待他,可是既然他沒有我對你這樣純潔的心思,你就幫著他滅一滅吧。”
林可安滿臉沉思,也道:“鏡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按照鏡大哥的意思辦的。”
鏡無全滿意地點零頭,“孺子可教也,我就,安安是個機靈的孩子,行了,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林可安回房的路上,經過甘逐的房間,意外地聽見了望月瓏聒噪的聲音,“甘逐,你和話嘛,隨便些什麽都好。”
“你該走了。”
“一個人無聊,我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讓你發現我的優點,然後喜歡上我嘛。······”
果然,難過的時候,有喜歡的人陪著,療傷就比尋常快上好多。不得不,月瓏真是個熱情如火的姑娘,有她在旁邊溫暖甘逐這個大冰塊,遲早也會捂化,冰塊也能成一片溫水的。
林可安施施然地離開,留給身後一片聒噪的地。
又兩日過後,北部的使臣果然進京了,驛館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可安看著喬裝打扮的泛陽,麵上的怒氣隱隱若現,“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等鏡大哥回去後,你再過來的嗎?”
泛陽知道自己等不及了,不顧她的多番叮囑,偷偷趕過來,是自己不對,在她麵前也很心虛,可是那麽久都沒見她,心中掛念的很,而且甘逐就算自己本人不在這裏,也很清楚京都的一舉一動,他已經知曉了,可安已經和陸雲崢在一起了,自己是完全沒有機會了,所以更要趁著現在還能有機會陪著她的時候,多多抓住陪她的機會。
“可安,我知道你擔心我朝中的勢力不穩,你就放心吧,我全都料理好了,還遣了心腹假扮表哥在晉國坐鎮呢,出不了事的,而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現在正處於關鍵時候,北部的使臣已經進京都了,楚長寧她,快要倒台了,我想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正著,鏡無全走了過來,看見泛陽,也是眉頭挑了兩跳,不過到底是見慣了風風雨雨的人,馬上麵色就恢複如常了。
鏡無全道:“就知道你性子急,不過沒想到你這麽沉不住氣,不是過了,我再過兩就去把你換回來的嗎?怎麽不和我一聲就過來了,難道你要來,我還能不回去的嗎?”
泛陽道:“表哥,你別擔心,我都安置好了,你也不用回去,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完立馬轉移話題,“北部的使臣已經進京都了,你們有什麽打算,需要我做什麽嗎?”
林可安無奈道:“不用了,你就別添亂了,陸大人會處理的。”
聽到陸雲崢,泛陽馬上就變了臉色,語氣陰陽怪氣道:“陸大人畢竟隻是一個臣子,在這些方麵,總不好插手,還是我出手幫忙壓一壓的好。”
林可安忍住不悅,回道:“陸大饒本事大著呢,你別瞧他。”
泛陽不再話,怕再惹得她動怒,隻好悻悻地坐在一旁喝水。
鏡無全坐在一邊,將兩饒的對話動作都看在眼裏,看著這個一向不聽話,常常將自己氣的頭痛的國君表弟,心中竟然湧現了一種解氣痛快的感覺,看來,這個表弟,是陷的很深呀,不過有人治治他也好。
看了半笑話的鏡無全,麵上的笑意就沒斷過,最終還是不忍心,忍住笑意,淡淡道:“好了,安安,你就別怪泛陽了,他也是因為惦記你的緣故嘛,這樣吧,我現在就動身回晉國去,這樣好了吧。”
這樣讓鏡無全回去,不就是表明了自己,做錯了,那樣豈不是讓泛陽在喜歡的姑娘麵前出醜嗎?泛陽一時急火上頭,故意賭氣道:“表哥,你別回去,你就相信我一次,我能將事情做好的,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將事情做得井井有條的。”
“哦?”鏡無全挑了挑眉,又從新坐了回去,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他,“好,信你一次,看看我們泛陽是不是真的長大了,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麵了。”
林可安本來也不想再些什麽了,可是忽然想到鏡無全前兩對她的話,‘不過你不喜歡他,就請你離她遠一點好嗎,不要傷害他,既然你心中隻有陸大人,甘逐根本就沒有機會,那麽就請你離甘逐遠一些,不要給他一點機會。’
林可安其實一直不知道怎麽對待泛陽給她的感情,她自然不會棘手,可是也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想來想去,隻有裝作沒看到,盡量像對待再尋常不過的朋友那般,可是經過鏡無全的指導,林可安覺得,畢竟鏡無全見多識廣,還是像他的那樣比較好,早點打破他對自己的幻想,對他們都好。林可安正經道:“泛陽,你剛才,北部的人已經進京了,我現在恐怕沒有辦法接待你了,我去找一下陸大人,和他商量一下對策,你在這裏和鏡大哥話吧。”
聽了她的話,泛陽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很難看,不情不願嘟囔道:“為什麽非要去找他,我也可以做好的呀。”
倒是鏡無全,被她這些話,引得來了興趣,抬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邊,這個女孩,真是有意思,自己不過才稍微,胡襖的一通,她就這麽當真了。
泛陽試探著道:“可安,要不這樣,我和你一起去好嗎,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接下去的行動。”
林可安笑著拒絕了,“不必了,泛陽,我和陸大人已經認定了彼此,我隻是想他了,想去見他,再順便和他商量一下,北部使臣的事。”
泛陽低下頭,其實他都知道的,或者,他們兩個人一直都知道,可是都還保留著最後一層窗戶紙,裝作不知道,現在她非要揭開這層窗戶紙,是在警告自己,不許再接近她了。
鏡無全在一旁幸災樂禍,這孩子肯定沒想到吧,好不容易料理完所有的事,千辛萬苦、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這樣的一副場麵。
鏡無全衝著林可安挑挑眉,對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幹的真好,這丫頭,提前斷了泛陽的念想也好,也免他一直抱有一絲希望,自欺欺人,最後傷痕累累,泛陽從來不肯聽他的,他一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什麽都做不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最後一個親人,鏡無全希望他能好好的。
不顧泛陽滿是傷痛的眼神,林可安這次是下定了決心,就此斷了念想吧。
話都了,林可安隻好硬著頭皮,架了馬車趕到了陸府,意料之中的陸雲崢不在家,也是,還是陸雲崢親手操花的這樁事,如今北部的使臣來了,陸雲崢怎麽可能不在皇宮接待使臣呢。
不過在陸府待著,總比在驛館對著泛陽的好,林可安躲在陸雲崢的書房,隨手翻看著一本書,是一本普通的遊記,林可安能夠看得出來,還有陸雲崢做的批注,他的字跡,林可安是不會認不出來的。
看著看著,撲哧一下笑出聲,原來他看這些雜書的時候,是這麽輕鬆有趣,筆鋒也不再似處理公文那般的鋒利,反而語氣頗有些風趣呢。
沒想到林可安還沒看多少,那邊陸雲崢竟然這麽早就回來了,他知曉林可安來了,便大步子往書房走,一推門,果然就看見喜歡的姑娘乖乖巧巧窩在她原先的軟椅上看書,那一瞬間,有個錯覺,仿佛回到了,他還是自己的妹妹的時候,自己怕嚇著她,一直作為一個正人君子的正直哥哥的模樣,連希望多看她一眼,就打著監督她練字的借口,那時她偷懶的時候,就是這樣窩著看書的,自己還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她,隻能時不時瞥了幾眼,還是現在好,不僅可以這樣貪婪地、肆無忌憚地看她,還能這樣走上前,擁抱她,親吻她,甚至不久以後,楚長寧的事了了之後,還可以將她娶進門,讓她光明正大做自己的妻子,與她一輩子相守。
林可安聽見動靜,感受到他來了,抬起頭,果然看見了陸雲崢,林可安馬上笑顏如花,衝著他溫柔道:“二哥,你回來了,怎麽樣,事情進行的順利嗎?怎麽回來的這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