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宴會之禮.
洛瑾羽的目光凝然,盯著三姨娘趙荷然的方向,唇畔處露出一抹冰寒的笑意。
‘上輩子你們就想借著蕭家逼迫,最後害的整個靖安侯府不得安寧,怎麽現在還想要讓我重蹈覆轍?隻怕是你們要癡人說夢了!’
洛瑾秋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她回眸看向了洛瑾羽的方向,可是此時,洛瑾羽已經收回了她的眸色,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給人一種猜不透,摸不清的感覺。
“瑾羽;”張語卿在身旁小聲的道:“這丞相夫人究竟是何意,你難道不知嗎?恐怕無事上門必有因果啊。”
洛瑾羽笑笑:“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她倏爾的看再次看向了洛瑾秋與洛瑾晴的方向:“就算是有什麽,也論不到我的身上,不是嗎?”
張語卿明白了洛瑾羽的意思;
隻要事情不牽連到洛瑾羽的身上,她倒也樂的在一旁看戲,而不去橫加幹涉。
畢竟,那蕭家的公子,也並非是什麽善類。
這一點,或許洛瑾羽不知,但常年在軍中的她,身旁可是有與這蕭家沾著親的屬下,對於蕭家這個唯一的嫡子,不能說完全了解,但也確是詳知一二的……
回廊處,沈景戰看著靖安侯府看台上的情形,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的狡黠:“這北崇的京城,又會有一場好戲了。”
身旁的雪衣男子不解,但也是一副饒有興致,想要等待看戲的模樣。
一整日的時光,匆匆而過,直到豔陽西垂,帶著濃厚的眷戀不舍的掩於山中,春日會真正的晚宴,在此時迎來了它最高華的時刻。
永安國公府別院中,晚宴所在之地,坐落於後花園旁的慶安殿內。
這裏是永安國公府別院中占地最廣的殿宇,幾乎可以容納下此番前來參與春日會的所有賓客。
官眷們在永安國公府別院侍女的引領下,緩緩地沿著曲折的回廊而行,因著現下的時辰,日光已經減退,別院內的下人們早早的就將燈火燃起,如此一來,竟絲毫不影響賓客們邊走,邊看景致的心情。
周圍璀璨,通明,一路上因著慶安殿與後花園相連,所以到處皆是一副林木蔥鬱,百花繁茂之景,走在如此的回廊處,聞著百花沁人的芬芳,讓人頓感仿若置身於花海之中。
方才走到慶安殿的門前,就見著定北伯的兒媳張氏,在看見靖安侯府的大夫人雲殊音後,連忙的走過來打著招呼;
張氏是定北伯嫡子雲卓嶼的正妻,也是候夫人雲殊音的長嫂,洛瑾羽的舅母。
她麵上含笑的看向了候夫人身旁的洛瑾羽,連連稱讚:“瞧瞧,這才多久未見,咱們嬌兒簡直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這模樣更是美若天仙;”
張氏拉著雲殊音的手,就像是許久未見的密友一般:“殊音,我真羨慕你有個女兒,可不像我,就生了兩個沒用的兒子。”
其實,兩人的這般關係在洛瑾羽的眼裏,倒也是再平常不過了。
張氏在未出嫁前,乃是史官之女也是出身名門,在嫁入定北伯爵府時,雲殊音還未出嫁,兩人感情熱絡也屬自然。
聽到張氏這般的言語,候夫人笑著道:“哪裏,我不也是有兩個不省心的兒子,不過我聽侯爺說,少北最近在軍營裏立下了不少戰功,這也有你這個做母親的功勞,不是嗎?”
兩人這般熱絡的寒暄著,洛瑾羽並未在意,她隻是將目光看向了慶安殿內,這次春日會的宴席在殿宇之中,可因為其周圍都有花團緊簇的原因,倒也不顯得太過於正式。
大殿的中間鋪著一塊極大的紅色地毯,而那毯子上所繡著的雲紋木槿花圖,更是顯得絢麗奪目。
大殿位於東麵上座的中央,自然是為太子殿下準備的正位,除此之外,下首的南北兩旁各放著前前後後數十張客席,顯然是給各位前來官眷們所準備的。
南邊的官眷們正陸續的依著自家老爺在朝的品級,依次而坐,東邊的男眷席上,除了幾位皇子坐在前排之外,其餘的,便也是依著官階,品級排座。
二皇子君胤傑乃是除了太子外的眾皇子之首,所做之位定也是距離太子下首最近的地方,現下的他已經換下了晌午在馬球場上弄得極為狼狽的一身衣衫,穿上了一襲青雲色的錦繡華服,神色平靜的坐在了當場。
而四皇子君胤修和五皇子君胤城,七皇子君胤宸,九皇子君胤玨也依次而坐。
此時,九皇子君胤玨注意了站在殿門的幾人,他的目光就好似下意識的在尋找著什麽,直到不自覺的落在了那個少女的身上。
可一旁的君胤城在察覺到君胤玨的眼神時,也順著其的方向看去,卻是看到了靖安侯府兩位庶女盈盈而入的景象。
尤其是當洛瑾秋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時,那種天人之資,當時就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神,男眷們更是在其入內後,便好似被其勾著魂魄,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君胤城在心中低歎‘可惜,隻是個庶女,若是嫡女……’想著,他便將眼神看向了洛瑾羽的方向,原本在他的印象裏與旁人並無不同,洛瑾羽的蠢笨無知,早已傳遍了京城,自然也不會有什麽驚人之舉。
可是,當今日他聽到洛瑾羽奪了詩文比試的一等甲首時,更是有些愕然;
現下想來,這洛瑾羽倒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君胤玨也在看著洛瑾羽,他與君胤城不同,白日裏,他曾與洛瑾羽有個交集,腦海中想著在杏林時洛瑾羽對他的話,他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個聰明的,也有許多詭譎的心思,她就宛如一隻尚未展露鋒芒的幼狐,在靜待佳機。
此刻,她正麵帶微笑的站在其母的身旁,那一頭烏發仿佛光亮的錦緞,襯托著她如凝脂的肌膚,這樣的少女,若不是與之交談過,恐怕任何人都會認為,她與一般的大家閨秀並無不同。
就連現下,君胤玨自己都有一種懷疑,在杏林處的那個氣度從容,沉穩清冷的少女,究竟是不是與殿門前所站的為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