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 威脅
譚家。
譚耀輝一回來隻吃了頓飯就想去找司純。
譚媽媽拽住他,“急什麽,我們母子好久沒做在一起說說話了,你爸也有話問你呢。”
“媽,夜裏長著呢,我去看看司二叔。”
譚媽媽陰陽怪氣,“哎,兒大不由娘啊,這還沒結婚呢,就巴巴的上趕著。”
“媽!”譚耀輝皺起眉,“說什麽呢,我剛才不是陪你和爸吃過飯了嗎?”
“黑仔,你條件又不差,為什麽非得純純?”
“媽,純純比起那些姑娘都好,你不也喜歡嗎?”
“那是因為你喜歡。”譚媽媽歎了口氣,“我和你爸本來也喜歡,可眼看著這姑娘沒這意思,我們也不能熱臉貼冷屁股吧。”
譚耀輝的神色染了幾分無措。
他愛純純,但也不願父母丟麵子。
能怎麽辦呢,他就是放不下她啊。
“黑仔,這次你回來一趟也好,我和你爸早就給你安排了幾個好姑娘,明天你去看看。”
“媽,你這是幹什麽,我不去。”
“你不去,你敢不去以後就別進這個家的門,也別對人說我是你媽!”譚媽媽激動不已,“你知道村裏的人都怎麽說嗎,說司純在城裏攀上了有錢人,瞧不上你。”
譚耀輝眉心突突直跳。
“媽,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嗬,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在家當然沒事,我和你爸不要臉的嗎?”譚媽媽氣得不輕,“你給我長長臉行不行啊,你說說你也算是小有成就吧,要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啊,怎麽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譚耀輝聽得頭疼。
他太清楚他媽的性子,要是不答應說不定還能上司家鬧。
這是譚耀輝最不願意看到的,一旦兩家關係鬧僵,他和純純大概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母子倆的這番談話正好被前來的司純聽了個清楚,她心裏平靜的很,也習慣了村裏這種輿論。
“譚二哥,譚嬸,你們都在啊。”司純像個沒事人一樣現身。
譚媽媽沒想到司純會在這個時候來,多少有點尷尬。
她咳兩聲,很快變臉,“純純來了,快,屋裏坐吧。”
譚耀輝想解釋,譚媽媽白他一樣,讓他閉嘴。
話已經被人家聽到了,解釋有什麽用。
再說了她也沒什麽好怕的,本來就是實話。
若是這姑娘願意,她也會把她當兒媳婦疼。
司純笑著道,“譚嬸,譚二哥我就不進去了,我來是有些話想說清楚。”
譚耀輝意識到她要說什麽,拽著她的手就要跑。
司純是下定決心的,她做了心理準備,在譚耀輝的手伸過來的那一刻便很巧妙的躲開了。
“譚嬸,剛才的話我覺得您說的沒錯,我很感謝您這些日子對我父母的照顧。”司純從兜裏掏出包好的現金,“這是當初你看我爸的,現在他好了,這錢也用不上了,真的譚嬸,我很感激你們當初的幫助。”
這番話司純是真心的。
雪中送炭這個道理她懂,可她真的不愛譚耀輝。
譚嬸看到她這樣,氣憤不已。
“純純,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嫌我們給的錢少?”
譚嬸雖然很想拿回這個錢,卻又不想被村裏的人說小氣。
如今她兒子在城裏混出名堂了,這錢她更是不能拿了,不然村裏的人會說她兒子是假有錢。
農村人愛麵子,她也不例外。
“不不不,譚嬸,我不是那個意思。”司純把錢塞到譚嬸手裏,“這隻是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我會還的,算是你借給我們司家的。”
譚嬸不悅的橫她一眼,冷哼,“你以為我稀罕這幾個錢?對於我們家耀輝來說這點錢就是一頓飯錢而已,給你們司家了就是你們司家的,你現在拿這些錢來什麽意思,是想和我們家絕交,或者故意打我們家的臉?”
司純心驚不已,哪裏料到她的一個舉動會惹來這麽大的誤會。
譚耀輝也想開口,奈何他們都比不過譚嬸的嘴快,“純純,嬸子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我們家黑仔喜歡你,我和他爸也中意你做我們的兒媳婦,哪怕你們家的條件配不上我們家黑仔也認了,誰知道你想攀上更高的枝兒,一山望著那山高……”
“夠了!”譚耀輝怒聲打斷,“媽,您在說什麽呀!”
“純純,我們走!”
司純被譚耀輝強行帶走,順著春日夜裏的寒風一路往前,他們跑到了村口的另一邊。
“譚二哥,譚二哥,你放開我!”司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早精疲力盡了。
眼看安全了,譚耀輝將她放開,急急解釋,“純純,我媽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你知道的,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人,隻是著急我成家的事。”
“我知道,我沒有怪譚嬸的意思,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
“純純!”
司純把手裏的錢塞給譚耀輝,“譚二哥,這錢我真的不能拿,還有一部分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不行純純,這錢是我給司二叔的……”
“譚二哥,你還不明白嗎?隻要我拿了你們的一點好處,村裏的人便會以為我們會結婚,你說過不會強求我做任何事的,對嗎?”
譚耀輝無力的垂下手。
他不過是想對喜歡的女人好一點,不想她那麽辛苦怎麽了,為什麽要被那麽多人說三道四。
這個村,譚耀輝突然覺得好陌生,小時候的那些人再也不是他想見的麵孔了。
“譚二哥,我希望你能和譚嬸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
“純純!”
“先這樣吧譚二哥,我得回去了。”
“純純,純純!”譚耀輝追上去。
司純停下來阻止,她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異常清脆,“譚二哥,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譚嬸一鬧全村的人都來了,到時候我們真的有理也說不清了,你也不希望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是不是?”
譚耀輝怔住。
他的純純也開始威脅人了。
她明知道他在乎她,就用這個威脅。
是啊,他怕他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