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尚悅道別
北笙若是輸了這場決鬥，以後她在別人眼中的地位永遠比尚悅低一等。
就算尚悅沒有想那麼多，這樣的後果卻是實實在在的。
單純的姑娘是很好，可過於單純了就是蠢。
鬼力熙可不喜歡那麼蠢的女人。
而且，他不信這個侍衛也沒有想到這些。
侍衛聽了鬼力熙的話，都驚了一下。
知道了，會讓尚悅安全回到柔然……
莫非，單于之前還對尚悅動了殺意？
侍衛不敢再說話了，悄悄推退到一邊去。
小梨小桃都驚訝微微側目，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單于在公主面前是挺憨厚的，可是，對別人，單于可是一點情面和餘地都不講的啊。
兩個丫頭心有餘悸，要是單于知道是她們散布的那些「詆毀」公主的謠言，會不會真的收拾他們啊？
她們只知道決鬥是很正式的事情，但是不清楚其中還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後果。
小梨狠狠瞪了小桃一眼：都怪你貪財，不散布謠言也照樣能賺錢啊！
小桃可委屈了：當時你也沒有反對啊。
所以當時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決定不告訴單于，不是他們小題大做，關乎到公主的事情，單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較真的很。
擂台上，一場決鬥打的驚險萬分。最後尚悅跌下擂台，北笙險險贏了。
「哎呀！就差那麼一點啊！」
「我的二兩銀子啊！」
「二兩算什麼，我可是二十兩啊！」
底下百姓們後悔紛紛，早知道就買閼氏贏了！
賭博這種事情可沒有早知道一說。北笙輕盈的從擂台上跳下來，走到鬼力熙面前：「走吧。」
尚悅在後頭還有些不甘心，他們在決鬥的時候，單于的目光一直放在閼氏身上，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她。
就差一點就贏了！
若非她一直留意著單于的目光，是能贏的！
她還不知道，她差的那一點，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她永遠也不會贏的。
「閼氏！」見北笙要走，尚悅立即喊到。
鬼力熙蹙眉看去，十分不悅。北笙但是沒有什麼情緒，淡淡看去，示意她有話就說。
「我會遵守約定，以後不會再出現在單于面前了。但我能不能和單于單獨說兩句，最後說兩句。」
尚悅強調著，看向鬼力熙。
「輸都輸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鬼力熙當然不樂意，要是他跟別的女人那麼多話說，還要單獨跟他說。
讓北笙難過了怎麼辦？
「走吧。」鬼力熙摟過北笙的腰就走。
「單于！」尚悅追上來。
鬼力熙不悅的蹙眉，侍衛見了他的眼神趕緊攔著：「好了，我們回去了，首領不知道有多擔心你呢！」
單于已經對尚悅有殺意了，可別再去惹單于不高興了！
侍衛心急啊，可連柔然首領都管不住尚悅，何況一個侍衛？
尚悅壓根不聽他的，有追了上來。
見她這麼鍥而不捨的，北笙只好說道：「便去聽聽她要說什麼吧，不然一直追上來。」
「她要說什麼我都沒興趣知道。」反正，他眼裡只有北笙一個女人，其他的……只是男人和雌性生物而已。
他的態度讓北笙心頭一暖，她其實就在除夜那晚跟他鄭重交代了那麼一次，以後再也微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可是他卻一直記得，並且做的比她要求的還好。
「得了，也只是想跟你說道別而已，我這點肚量都沒有嗎？」
確定北笙真的要他過去，鬼力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過去，心頭嘀咕著：「又不熟，又什麼好道別的？」
「單于……」尚悅心頭很不舍，她之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輸。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輸的，輸了幾就要認。
「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我啊？」
彷彿是珍惜這最後的時間，尚悅說話都說的特別慢，聲音裡頭帶著哭腔。
鬼力熙就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人，冷冷的睥睨下去：「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尚悅沒有開口，但他倒是可以回答：「除了北笙，我誰都不喜歡。」
尚悅聞言，吸吸鼻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什麼叫出除了北笙誰都不喜歡啊？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你以前說過，要娶我的啊。」尚悅委屈極了，一個勁兒的哭。
鬼力熙嘴角抽搐：「孤以前見過你嗎？」他完全沒有印象啊！
「見過！」尚悅很肯定：「八年前，你從柔然徵兵攻打大秦邊境的時候，我也跟著去了，你看到我，說好漂亮的小姑娘，長大后就給我當媳婦吧。」
聽她這麼說，鬼力熙仔細回想了一下……愣是沒想起來。
在北笙沒有和親過來之前，每年為了儲存食物，他們都會去大秦搶吃的。對尚悅說的事情，他絲毫沒有印象。
尚悅默默看著他，好久見他沒有反應，低聲問了一句：「想起來了嗎？」
「沒有。」鬼力熙瑤瑤頭：「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他就回去了，北笙還在等他。
尚悅一吸鼻子，又哭了。
見她不說話了，應當是說完了。鬼力熙轉身就走，道侍衛面前囑咐了一句：「把尚悅安全送回柔然。」
這是在催他們趕緊離開的意思，侍衛自然明白，低頭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到了北笙面前，北笙也沒有問他他們說了什麼，上馬車回宮去了。
尚悅看著鬼力熙的背影一個勁兒的哭，侍衛見鬼力熙走了他趕緊到尚悅面前去：「既然輸了，那就走吧，現在就走！」
他可不敢在都城多留了。單于平時一向很好說話，可一旦動了殺意，下手也不會拖沓。
就像是對付義渠的時候。
侍衛現在細想，義渠倫昊落得現在的下場，似乎也是因為他得罪了閼氏。
他在朝貢的時候要求閼氏上場彈奏一曲。
侍衛打了個寒顫，迫不及待想快點離開，這次尚悅倒是不在任性了，抹了把眼淚就跟著侍衛走了，行李都不收拾。
馬車上，北笙雖然沒有多問，鬼力熙倒是老實的把尚悅跟他說的話都交代了。
北笙對尚悅那件事倒是不在意，她小時候也好多人說要她長大后娶她呢，她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她微笑著看向鬼力熙：「咱們來說說你私房錢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