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偶瞧春色
果真,穆承燁聽到這席話眼底的晦色消了大半,朝吳品宣看去:“淑妃,方才朕看的一清二楚,你自己掉下湖內。”
“先前多次在後宮挑事,現在又冤枉顧長安,你到底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吳品宣沒想到穆承燁會怪自己,嚇得臉色慘白:“皇上!臣妾怎麽會冤枉表妹,明明就是……”
杏珠忍不住了道:“淑妃娘娘,剛剛是小姐救了你,你卻不知恩圖報還反咬小姐一口。若小姐真要推娘娘,為何還要下水救娘娘?”
“娘娘也是小姐的親戚,怎的胳膊肘往外拐啊!”
吳品宣呆愣住,怎麽會……
她怔怔望著顧長安,顧長安肅冷著一張臉,淡淡道:“臣妾希望皇上嚴罰娘娘,她心思不純,竟要讓顧家做貪汙腐敗的勾當。”
“臣女聽此心下膽顫,誰知淑妃娘娘說完,便就落入水裏。臣女也不知道是為何,難不成是要做給皇上看嗎?”
穆承燁聽此,慍怒:“來人,將淑妃送入冷宮,好生看顧。”
吳品宣心下一涼,緩緩抬臉看向顧長安,一臉的憤恨和不甘,埋入眼眶內。此前明是顧家和她合謀,沒想到顧長安會把她供出來,把自己摘幹淨。
皇上為何就信了!隻憑這三言兩語,明明規劃的好好的,皇上一直對顧家起疑監視顧家。如今卻反戈在顧長安這邊,她不甘!
顧長安就這麽冷眼看著吳品宣被婢女拖走,後宮……
她要的是吳品宣死。
這人不能留,能和宅子裏莫秋苑合謀,明顯就是有人幫襯。吳品宣在書內出賣顧家,肯定是有原因的。
即便打入冷宮,也會是一個禍患。
吳品宣還活一天,她心裏就不寧。必要時找個機會,讓吳品宣永無翻身之地。
而穆承燁為何突然把吳品宣打入冷宮,是因為她的話。雖然皇上一直對顧家起疑,甚至也對吳品宣有疑心。
但這段日子她的改變,還有顧家沒有了動作,接著她指控吳品宣。讓皇上逐漸開始對顧家沒了忌憚,但吳品宣不同。
如果她沒猜錯,吳品宣幾次針對她都是有人命令的。命令吳品宣的人,也想害顧家。而這件事皇上知道,但他坐視不管。
是因為想看鷸蚌相爭,不管顧家還是那方勢力,鬥得你死我活,都能幫皇上除掉心患。可現在她改變了顧家,皇上也不會再想著除掉顧家。
所以才會棄了淑妃,一方心患倒戈,淑妃這個蚌也沒必要留了。
她今日撕開臉麵,無非是給皇上遞台階,讓皇上有理由處置淑妃。
想著這些,顧長安打了一個噴嚏。冬日本就嚴寒,她還冒水救人,渾身早已瑟瑟發抖。穆承燁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道:“找太醫。”
“皇上……我還要覲見太後呢!”
穆承燁脫開身上的皮裘戎裝,扔在顧長安身上:“小德子,去太後那邊報備一聲,晚膳時朕和顧長安一起去。”
說罷,顧長安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被穆承燁抱起。
她微拈起目光看穆承燁,心道:穆承燁這張容顏也是才貌雙絕。好到是: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他不比阿生秀氣,卻很俊逸硬朗。麵若白瓷玉盤,色如桃花嫣然,鬢如刀裁,眉若星劍,怒時唇緊薄涼,笑時冷清餘味。
偏那鳳眸吊梢最冷,像是皎月寒涼。
書內的每一男子都真真是大飽眼福,她不禁笑得癡癡,穆承燁低頭看了她一眼:“笑什麽……”
顧長安輕咳,別開眼:“沒什麽!”
就被穆承燁抱著到了偏殿內,輕輕把她放在榻上。顧長安吞了吞口水,早已忘了身上的寒冷。
杏珠再側陪著,道:“小姐……小姐……”
顧長安回神,穆承燁已經離開了。她還意猶未盡,沒想到自己能被美色迷了心。她收起癡迷的目光,說道:“你去找找顧萬新。”
杏珠點頭,忙去照做了。
她看著四下無人,把自己身上浸濕的衣裳褪下,掛在屏風上。正巧穆承燁走進,瞥到屏風的身影。
眸光微動,他站定看著。
屏風糊著白紗,清透可見裏麵的春光。顧長安發育的極好,身段猶存,玉背香肩在白紗下映襯得姣好動人。
穆承燁喉結攢動,冷瞥向一旁。
顧長安還未察覺,正要光著身子躺進被子裏暖和,卻無意瞥到屏風外的玄色。她整張臉赤紅,抿著唇瓣羞澀得藏進被子裏。
天哪……
不會都被看見了吧!
穆承燁把顧長安的的動作盡收眼底,不知不覺地勾起嘴角,走進屏風處扔進錦色的華裙道:“換上衣裳。”
顧長安尷尬的勾著衣服,穆承燁離開後才施施然換上。
換好後,顧長安抱著被子內心淩亂。穆承燁推開屏風,慢慢走進她的床榻前:“你想讓朕如何罰你?”
他是在說剛剛自願輕罰的事情?
顧長安猶豫著,她當然不希望被罰,但不罰會不會讓自己在皇上心裏的人沒好形象改變?要是罰得太輕,會不會顯得自己並未表以決心。
罰得太重,會不會讓她沒了半條命。
顧長安不敢在想下去,忙說:“皇上看在臣製出新藥的份上,不如將功補過?”
“一碼歸一碼……”
什麽?這也不行,顧長安已經想象到自己被拖進小黑屋裏暴打的場景了,她癟著嘴十分可憐道:“那皇上打我的時候輕點!”
“打你?”穆承燁被逗笑,冷清的眸子多了些暖色。
顧長安一臉懵,難道不是暴揍她一頓嗎?
穆承燁淡淡道:“朕要罰你把那新藥免費救濟百姓,可好?”
聽到這些,顧長安立馬點頭:“好!”
“顧長安,你見過海棠嗎?”穆承燁淡出眸色,瞧著門外的皚皚白雪道。
他問這些做什麽?顧長安也搞不懂帝王那陰晴不定的性格,諂媚道:“海棠花的確好看!”
穆承燁挑眉,說道:“你脊背上那朵開得很是豔麗!”
顧長安:“……”
他口中的海棠,莫不是自己身後的海棠胎記。顧長安羞紅了臉,他竟在輕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