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翟讓讓寨—8
康采恩的所謂神仙法術,當然就是指他的穿越光門了。隻是這種東西不能拿出來見人,所以隻好在山寨之中尋了一處相對偏僻,又還算廣闊的院落,進行她的穿越大業。
這個院落原本是堆放雜物雜糧之用,不過翟讓見他喜歡,也就立刻命人收拾出來,準備當做她加入山寨之後的居所。
康采恩對於翟讓的熱誠非常感激,不過打掃院子的事情,大可以放到這件事完成之後。隻見他將所有無關人等都趕出院落,然後囑咐徐世績留守於寨中,自家帶著翟讓與單雄信,以及挑選出來的將近00名精銳,一起留在了密閉的院落之中。
雖然他也知道遠處,必然會有好事之人觀察著這裏的一舉一動,不過那也沒什麽要緊的左右,他們也無法看得真切,隻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反光而已,到時候他們隻能感覺到法術的高深,而不可能提出什麽其他方麵的質疑,那樣以來,對於康采恩穩固在瓦崗寨的地位,也就有了基本的幫助。而他的戰術目標,也隻不過謀求到這一步而已。
至於院落當中發生的,則是康采恩司空見慣的事情,無論翟讓和單雄信的臉上有多少驚訝之情,康采恩的心中都已經無法泛起波瀾。反而隻是習慣一樣的向他們叮囑著,千萬不要將此事出去,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不清楚他究竟在擔心什麽,翟讓和單雄信還是迅速的點點頭,然後就見這個十歲的孩子,大踏步的邁向那道淡藍色的光幕,轉瞬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場的眾人又是齊齊的發出一陣驚呼,甚至有幾個心思偏向迷信的人,認為郎君已經被那道光幕吃掉了,還好,迷信帶給人的也不一定是惶恐,相反還有可能是崇拜,於是便有人掄起巴掌,拍在那副哆哆嗦嗦的大身板上,嗬斥道:“怕什麽?這聖光是郎君召喚出來的,難道還能把它給吃了?”
翟讓聽到這句話,心中忽然福至心靈的想到,康采恩曾經在信件當中表示,他可以教兄弟們直接投送到目標區域,雖然當時沒能理解這句話,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借助這道光幕來完成了。
於是他立刻扯起嗓子,低吼一聲喝道:“爾等休得聒噪,我可是見你們嘴巴老是,才把你們招進來的,你們現在就鬧出這幅動靜,是準備讓我提早失望嗎?”
眾人聽他這樣一,立刻嚇得不敢作聲,也就在這個時候,康采恩忽然從光幕的另外一端鑽了回來,然後淡淡的對他們道:“跟我走吧,穿過這道光幕,差不多也就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了。”
聽他這麽,翟讓便覺得完全可以與信件中的話印證了。於是他壯著膽子,第一個邁向那道光幕,片刻之後,他的身後也傳來一陣低呼之聲,隻是沒有上一次那麽大而已。
單雄信看看已經活著從光幕另一端回來的剛才,便知道翟讓這一行並沒有多少凶險,於是他也不急著過去查看,反而一揮手,衝那些嘍羅們喊道:“跟上大當家的,別走丟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股腦的衝進了藍色的光幕之中,站在一旁的康采恩隻覺得,這群老實巴交,剛剛放下農具的所謂土匪,恐怕也隻能用這種紮堆抱團的方式來互相激勵彼此了。
待到他們像一群倉鼠一樣,略帶狼狽的通過穿越光門,單雄信也嬉笑著來到了康采恩的身邊。這次他的臉上沒有太多質疑與反感的神色,反而有些佩服的道:“道長,我們也進去吧。”
聽他稱呼自己為道長,康凱恩便知道,自己借助封建迷信樹立起的個人威望,已經有了最初的收獲。
不過,通過迷信手段實現的個人崇拜,就像是建立在沙堆上的高層建築物一樣不靠譜,雖然還沒有哪個科學家有足夠的實力戳破他的沙堆,反而有可能會給出很多可以借鑒的科學解釋,但那些並不崇尚科學邏輯的儒學者們,卻很有可能將之作為怪力亂神一樣的東西加以抨擊。
不幸的是,康采恩所處的時空當中,絕大多數都屬於古代曆史。那麽他和那些傳統的儒學者們打交道的時間,恐怕要超過下半輩子的七成以上,如此以來,他受到抨擊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籠絡相應知識分子的成功幾率也會因此而大大減。與其留下這樣的隱患,康采恩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對此加以保密。
至於那些看上去像是迷信手段的東西,大可以交給偉大的科學理論與技術去充當。如果如學者們對它們仍然持有異議,那麽康采恩完全就可以拿著現成的相關理論去解釋。根據他的了解,除了清朝的那些酸儒之外,其他朝代的儒家都沒有太過嚴重的排外思想,尤其是明末時期的那些士大夫,對於傳教士們帶來的西方知識,一般都懷揣著如饑似渴的精神,由此還形成了第一次西學東漸的風氣。
可惜野豬皮的進犯打斷了那一進程,不過即便如此,康城也能從中看到不少希望,隻要儒學者們那股兼收並蓄的態度還在,他就不擔心,還無法服他們。
既然準備好了這樣的後手,那麽一點半點迷信的罪名,他還是能夠扛得起的,於是他立刻對單雄信道:“好,我們走。”
單雄信見他憋了這麽半,才丟出一句如此簡短的話來,不由新奇的納悶兒道:這家夥心裏在想些什麽呢?
不過這話並不方便問出口,更何況,光幕之後的另一側,還有更多新奇的東西在等待著自己呢。
於是兩人一起越過了那道藍色的光幕。隨後康采恩就通過自己的意念,控製著時光手鐲關閉了穿越光門。
位於春秋時空的常用穿越坐標,當然是康采恩那座軍營之中的一處寨,這裏已經被康采恩手機成了一種怪異的防禦陣型,他的重點打擊火力是朝向裏麵這一邊的,也就是他重點防禦的是穿越而來的不速之客,至於他的對外防守任務,基本上都是由大營站來承擔的,當然,機甲足夠震懾人心的八牛弩還是被擺放在這座寨的外牆上,而康采恩的中軍大帳,則位於這座寨的旁邊,不過在這幾座鎮外牆上的暴怒,卻並沒有掩護中軍大帳的任務,換而言之即病,中軍大帳遭遇到外來敵人的進攻這邊也不需要進行武力掩護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要保障穿越坐標的安全。
翟讓穿越到這邊之後,便立刻注意到周圍的弓箭手們都緊張的看向自己這邊,而他們的分布狀況,也恰好將此處圍了個結實,顯而易見的是,他們都是為了防備不速之客的到來才這樣做的。
不過那群弓箭手隻是大致上瞅著他們一下,便又懶洋洋的躺在地上,讓周圍的花草營養補充起來太陽能,似乎這群來自隋朝末年的悍匪,並不值得他們提高注意力一般。
這樣的架勢,當然讓那些汗水當中的人有些不滿,不過他們都是些老實貨色,雖然敢怒,但卻不敢怎麽言語,更不要提動手了,不過翟讓還是覺察到了手下心中的不快,好在他對這件事想得清楚,於是為大家開解道:“你們這群夯貨,趕緊把那副臭臉給老子收起來,要知道,這都是康郎君的手下,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郎君可是在我們前麵就來過一趟的,他是來和這邊兄弟打招呼的,要不然,此刻的我們恐怕早已變成刺蝟了。”
眾人眾人一聽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康采恩趕在他們前麵過一趟藍色光幕,並不僅僅是向他們證明光幕的安全性,更是為他們掃除可能的危險?
果然就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翟大哥還真是善解人意,弟在此多謝了。”
“哪裏哪裏?”翟讓卻一甩袍袖,大聲道,“大家都是兄弟,如果有誤會的話,最好還是要解釋清楚。”
康成一聽他這副土匪頭子的邏輯,當即也不準備什麽詩情畫意的詞匯了,不過幹脆利落的那些粗獷道理,反而更適合在這個時候拋出來套近乎,於是隻聽她道:“還是哥哥想得周全,要是跟一些看不慣的人在一起喝酒吃肉,哪酒肉還有什麽滋味?”
在場眾人雖然都是老實漢子,但他們老師並不是因為他們笨,而是因為他們為人比較粗疏,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很難讓他們長期介懷。
這種人對於康采恩出的粗獷道理,然有一種幸福的傾向,於是,這個十歲的毛孩子話還沒完,這群二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便騎騎叫嚷著應和起來。那動靜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發生影響了呢,就連躺在遠處睡覺的弓箭手們,也都微微側目,將注意力投向這邊,有的還甚至暗自摸向自己的箭囊,準備隨時用一輪整齊的拋射,掩護康采恩撤出那個危險的地方。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那個十歲的屁孩兒,已經與那群悍匪打成一片。雖然那稚嫩的聲帶嚴重缺少那股粗獷的豪邁,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遣詞造句當中迸發出來的匪氣,隻要那些宋朝官兵們認為,這家夥以前就是個土匪頭子。
不過,對康城的所謂底細有所了解的鍋盔,卻並不認為這是什麽奇怪的現象,畢竟麵前的這個屁孩兒,可是曾經聲稱遊曆過四海的人物,像這種貨色,當然清楚該如何與江湖上的各類人群打交道,尤其是動不動就跳出來攔路搶劫的悍匪。
於是他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是派遣手下暗中跟在康采恩等人的身後,名義上當然是保護她的周全,實際上則是監視這群人的一舉一動。
因為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夥人的到來,很有可能威脅到他們宋朝黨人在集團內部的地位。
所以他們的行動,必須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那群人接下來的去處,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皺起眉毛來,按照常理來,康采恩將這群來曆不明的家夥朝到春秋時期來,無非是想在不驚動越王允常的情況之下,用這群沒有任何名聲的悍匪,解決掉姑蔑國裏的那些貪官與豪族。
而這些人,則與當初襲擊他們手下的人一樣,屬於來曆不明且身份不明的一類人,至於他們所做的事情,完全可以推卸到當地悍匪的身上。
所以,康采恩隻需帶領著他們前往姑蔑國就可以了,想來打家劫舍這類事情,他們也是輕車熟路的,並不需要康采恩能再做更多的部署,但康彩英卻偏偏沒有那麽做,在此後的回報當中,郭逵驚訝的發現,他竟然領著這群人到了附近的農田之中。
是的,康采恩要告訴他們,如果有人問你們去做什麽了?那就幹脆利落的告訴他們,我們到這裏來考察耕地了,看看那些農田裏究竟是不是像照片裏描繪的那樣,能夠長出密密麻麻的莊稼,而他們所看到的實際情況是,由比照片當中更加壯觀而又美麗的景色,出現在這並不算廣袤的田地裏了。
油菜花綻放的季節還沒有徹底結束,其實是因為他們今年耕種的晚了一些,畢竟有太多的荒地才剛剛開始開墾,而康采恩優先種植的則是那些高產量的東西,至於這種半經濟類作物,能夠在第二批播種下去,還是因為他能夠在1977年的香江換取一部分現金收入的緣故,否則的話,他恐怕要在康采恩徹底解決糧食危機之後,不會被廣泛的種植在這片土地之上。
但這樣做也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康采恩的農業種植是利用更加直觀的方式為大家展現出來了,有不知一撥農民會來到這裏進行參觀,這廣袤的黃色花朵,用他們明亮的色調,徹底的震撼了所有觀者的內心。於是康采恩意外的發現了這東西的一個特意用處,故而也就有了這次計劃之外的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