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你好，李元昊—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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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噴噴的康瑛卻不願意在這樣的會議上多話。


  雖然這場所謂的會議其實更像是一場宴會，大家麵前擺滿了食物和酒水。而相互之間唧唧歪歪的話語也都是些吹牛放屁之類的廢話，但是有那麽幾個中堅力量還是在進行著激烈爭論。


  野利旺榮：“因為一年之前，大宋的國都汴京城，便已經被你們帶來的海貨所覆蓋，所以我們希望那些海貨也能夠出現在我們的幸福中，不知道各位東夏帝國的將軍們，是不是願意促成此事，如果願意的話，那在下等人可真是感激不盡呀。”


  徐世績和李子雄等人嗬嗬笑了笑對於遊牧部落的貪婪，他們從史書上不知了解過多少，或者他們現在仍然生活在一個擁有著遊牧部落血脈的政權之中。


  這讓他們對西夏政權充滿了地方，不過有些話還是需要慷慨恩來的因為他們兩人誰都不知道康采恩的思維當中，東夏帝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樣子。


  因此為了避免不慎穿幫的悲劇，所以關於東夏帝國的所有問題，後來都交給康采恩去處理了。


  而康采恩當然也不會讓對方失望，這個香噴噴的少年，並不是真的要和對方做交易。


  或者即便是做交易，他的背後也另有所圖，西夏和契丹的貴族都一樣貪婪，而且落後的政治製度決定了他們不知道向底層的被統治人民妥協仁慈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發動他們的交涉，就意味著計劃他們內部的矛盾，因此出現在這兩個國家邊境榷場之中的貨物隻會是各種各樣的奢侈品。


  當然，這樣的終極目標並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書寫在任何可見的條約之上，甚至不可能出現在康采恩交給皇帝的奏折中。


  其中的利害需要滿朝文武大臣慢慢去品味，如果他的用意落到皇帝手中，不得就要被哪位大臣或者是宮中的太監給泄露了出去，那樣的話他的苦心經營可以就要付諸東流了。


  但既然要保密，對外當然有個搪塞的借口才好辦。不過康采恩早就已經對此有所準備，於是他便為以後商品不全的怪異現象，事先埋下了這樣一個法。


  “我知道西夏方麵也想要得到海貨，可是那些被販賣到汴京城裏的貨物並不全部生產自我們東夏帝國，其中還有其他海外番邦的東西，所以出現在你們這邊的貨物當中，並不見得會包含汴京城裏的所有品類。”


  這話倒是引起了李元昊的好奇，他之所以想要在開放的環節當中加上秉燭夜談這樣的環節，目的就是要加深對海外諸國的了解自然以他現在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將影響力擴展到海外去，但如果有所了解的話，不得就會在哪個方麵為他帶來幫助，這是他年輕的時候最愛做的事情，那就是四處去遊曆見證那些從不曾聽聞過的神奇事物。


  當年那些有你的所見所聞，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李元昊政權當中最為依賴的參考資料。


  而嚐到甜頭的李元昊，當然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優良的傳統。


  於是他問道：“海外究竟有多少番國啊？”


  “數不勝數！”一起這個程咬金倒是來勁了，他甚至搶在前頭回答了李元昊的這個問題，在剛剛加入集團之後，他便經常聽別人提起海外的事情，當然他所的這個海外倒是的的確確是真的海外，而不是宋朝人概念當中的那個海外，那是康采恩用來代指其他時空的名詞。


  於是這位脾氣耿直的家夥就開始向李元昊介紹起了海外的事情：“這海外的國家呀，大大大氣大吧，什麽樣的都有，有像咱們中原王朝這樣的什麽封建國家，也有像你們西夏這樣的半遊牧半定居國家。至於遊牧政權更是常見的很，如果最讓人感覺到奇葩的卻是一類叫做城邦國家的東西，在他們那裏，一座城就是一個國家，這在我們看來是難以想象的，然而他們那裏就是這樣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有上百個城邦國家，他們現在還互相攻伐，用慘烈的內部競爭迅速的提高了實力，聽他一度在外麵擁有極大的領土，並且將自己的文化範圍擴展到了原本想要進攻他們的某些大國的地盤上，當時我聽這些故事之後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巴掌大的地方可以孕育出如此彪悍的文明呢？這是個問題。”


  程咬金同學最後用一個深刻的疑惑結束了對這個問題的探討。


  聽完之後的李元昊反而陷入了深思之中，一個巴掌大的地方竟然能夠發展至此，那不定他這的國家也能夠產生這樣的動力，隻不過聽對方那番意思好像是各個城邦之間互相征伐才最終醞釀出了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果他的西夏國也想照方抓藥的話，似乎應該鼓勵一下內部各大氏族的相互仇殺啊。


  這好像和她現在的建國思路有些出入啊，李元昊有些疑惑的看向剛才，他不確定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問出口，但這位一代梟雄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啊，於是康采恩便聽到了一個雷人的問題。


  “海外，這位將軍的都是真的嗎？那麽混亂的所謂國家怎麽能夠醞釀出這麽厲害的力量呢？難不成我西夏要是四分五裂，最終也能將宋朝給吞並嗎？”


  康采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已經發現那上麵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這個李元昊的思維回路還真是夠奇葩的，這樣的想法他都能夠想出來。


  要知道程咬金所的那個故事是康采恩曾經告訴他的古希臘的故事，古希臘雖然是城邦製度的國家，但他們擁有雄厚的哲學功底和引導人們去思考去實踐的各種體製製度，因此他們將周圍的許多地方都擴張為自己的殖民地，隨後更是在與波斯這個強大帝國的對決當中慢慢勝出，甚至最後由亞曆山大大帝在統一希臘之後發起了針對波斯帝國的遠征，並最終將其置於統治之下。


  那次遠征甚至還流下了一個奇怪的產物叫做塞琉古帝國，那是一個希臘化的國家，甚至它周圍的許多國家也都帶上了希臘文化的印記，希臘是一個非常注重文化入侵和理念擴張的國度，因此在他開始對中西亞地區的統治之後，一個在世界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詞語並出現了，它叫做希臘化時代。


  當然後來的希臘還是慢慢的衰落了。或許是亞曆山大大帝榨取了希臘最後的潛力，也或者是希臘的城邦體製有他固然狹隘的一方麵，因此在廣袤的土地上並不見得能夠推廣使用。


  所以後來的希臘被他曾經的殖民地羅馬所取代，但他打下了地中海文明統治西亞大部分地區的根基，雖然波斯高原最終還是憑借他那獨樹一幟的地理風貌和兩河流域的雄厚底蘊，最終逃離了希臘化時代的陰影，但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任何一個國家的崛起都需要曆史底蘊作為支撐。


  而西夏這個國家有曆史底蘊嗎？答案是沒有。他和契丹一樣，都剛剛成立不久，雖然創造了自己的文字，也試圖創造自己的文化，但他們這種東施效顰的做法顯然在曆史上長久不了，即便是耶律大石這個深愛著契丹政權的家夥，也無法在他的西遼政權當中延續契丹文字的書寫，當他們逃到後來的新疆境內，隻是契丹文字，便慢慢的開始市場，即便是上層的貴族，也沒有多少人能夠辨識和書寫。


  而除了文化底蘊的問題之外，西夏和希臘之間的區別也實在太多，希臘雖然和西夏一樣處在山地之中，但人家兩邊靠海，有著豐富的航海經驗，但西夏是個內陸國家，雖然靠近絲綢之路，但對外擴張也止於河西走廊，不可能前往更加遙遠的地方了。


  這就限製了他們的眼界，限製了他們的商業活動範圍，限製了他們繼續崛起的動力。


  而希臘文明當時的民主更是為西方近代民主奠定了基礎，廣泛的討論，讓各種各樣的想法為人們所熟知，雄辯術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產生的，他幾乎是以接近忽悠的方式在幫助那些有野心的人，向普通百姓推廣他們的認知。


  但顯而易見的是，西夏國內不可能有這類似的製度李元昊這位一代梟雄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意見，他早就已經養成了剛愎自用的脾氣，哪裏還能夠平靜下心態來聆聽別人的唧唧歪歪。


  想要把西夏改造成希臘，無論從宏觀的製度角度，還是從生的地緣角度，亦或者是從同質階層的固有利益角度都是極其困難的。


  但是康采恩為什麽要幫助他們分析這些呢？如果這個愚蠢的李元昊把他的國家弄得四分五裂，那對於他康采恩來好像是一件大好事吧。


  於是這位香噴噴的少年突然露出了讓人膽寒的微笑，他向著李元昊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國主可真是雄心壯誌啊。不過依在下看來如果國足也推行那樣的城邦製改革的話，不定真的能夠在將來擊敗大宋的宋朝是一個積貧積弱的國家，這一點我們深惡痛絕，但卻無力改變。如果國足能夠搶在宋朝人民全麵完成最終的蛻變，那麽一舉將其吃掉，也並非全無可能。”


  這話，直接將周圍的人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