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江魚瑤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是被她姐姐給打暈了過去。
而就在她倒地同時,一道黑影閃過,連點江魚淵的肩膀兩側各一下。
江魚淵是定在了原地。
鶴展正欲出手,卻認出了這個黑影:“您這是……”
“沐陽汐的命令,已經跟江子鷹說過,現在暫不準動他們,”那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子以不容置評的語氣說道,“你們二人另有安排。”
……
言無純從沒感覺睡得如此舒適過,頭已經不痛了,隻不過回憶不起那之間發生的事。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碰到了怎麽東西,一下驚坐了起來。
一看是江魚瑤躺在自己身邊,推了推她。
江魚瑤揉著眼睛,比他更茫然。
不過也就那麽一小會兒,她忽是抓著言無純,急道:“小純子!我姐和姐夫他們來了!”
“他們已經走了,”要不是那冰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兩人皆不知房裏其實還有個人,“總算是醒了。”
“女前輩?”言無純自是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得虧言無純之前描述得很具體,所以江魚瑤看此人裝扮和聲調,:“您就是在八極地出手幫小純子的那位前輩?”
“是我幫她。”言無純小聲糾正道。
“我來替沐陽汐再帶句話,讓你上翠屏山去等他。”
“他不叫我回南隅去了?”
“你會聽嗎,”女子從凳子上起了身,對江魚瑤說道,“江魚淵暫時不會來抓你了,不過帶你回去這事,再怎麽說也是你爹的命令,屬你家事,「天合台」不宜過多插手,所以沐陽汐能做的也僅是暫時拖延而已。”
“他做了什麽?”江魚瑤一直在四下打望,倒確實沒見著姐姐和姐夫了。
“他隻是給江魚淵安排了緊急的任務去處理,待她騰出手來,依舊是會再來帶抓你,屆時沐陽汐就幫不了你了。”
言無純聽來是冷汗直冒,險些江魚瑤就被帶走,他待在房裏卻一點都不知曉。
“好了——”
“等等,”言無純跳下床來,叫住正要從窗戶翻身出去的女子,“前輩你可有查到那些人的身份?”
“已不關你的事。”
女子丟下這句話後,就躍了出去。
江魚瑤仍舊心悸,關心姐姐是不是真走了,立馬是跳下床來到窗邊。
天色開始泛白,她看到女子的身影落到樓下園中,與另外兩個人影飛速朝著客棧外移去。
“小瑤子,駱駝他們呢?”
“不知你什麽時候醒得來,而且朱運已經被帶走了,所以他倆也回房睡覺去了,”江魚瑤現在才稍稍相信姐姐已經離開了,她萬幸道,“我剛才還真以為就這麽被抓回南隅了。”
“你當時為何不把我叫醒。”
“我怎知道她竟然這麽生氣,”江魚瑤自己的氣倒是已經消了,現在隻是有些無奈,“還想著能夠好言相談的,她沒幾句就動手了。”
言無純看他們三人消失在城中,便關上了窗戶,把江魚瑤拉到桌前:“前不久那個女前輩還傳話說師父要我與你一起回南隅,這才幾天,她又來說師父叫我去翠屏山.……”
“你懷疑她不是好人?”
“不是,我覺得師父他就在我們周圍,說不定一直跟著我們,”言無純說,“可惜我跟不上那個女前輩,不然就悄悄跟去,順道看看你爹是不是也在。”
雖然認為不可能,但江魚瑤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顫栗了一下:“他要在周圍,就不會讓隻是讓我姐和姐夫來抓了我,不過你倒是說得對,咱們得防範於未然,此地還是不宜久留——我想不明白,你看我現在過得不挺好的,也沒說少胳膊少腿兒,為什麽他們就是非要把我給帶回去。”
“估摸著是不相信你吧,或者是擔心你,”言無純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小瑤子,你想想看,這一年多來,他們又沒見你是怎麽生活的,所以你在他們的眼中還是那個不在家老實待著而逃跑的小孩子,你得好好跟他們講,讓他們看到你的變化。”
江魚瑤沒好氣地拍了言無純的腦袋一下:“你完全就是在說風涼話,當時我可真是好言相談,我覺著,關鍵的原因就是他們不相信,我爹不相信我能自食其力,我姐也不相信,你師父既然要去翠屏山,不管我爹、我姐或我哥他們在不在,我都要讓「寒江堡」的人看到,我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麽沒用。”
“要是我沒聽錯的話,小瑤子你現在是鬥誌昂揚?”言無純眨著眼睛,新奇地看向她。
“你沒聽錯。”
“那你想怎麽讓他們知道?”
“就像是在「琴城」那樣,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的天賦。”
言無純忽然是笑了起來,在江魚瑤看來,像極了姐姐之前那般。
“小純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話很好笑?”
“不是,我忽然想起駱駝之前說的那些事,”言無純聽出江魚瑤有點不高興,便解釋說,“你不記得了嗎,駱駝之前說過,每一次武林大會,都會有很多人想方設法表現自己,找機會鬧出點名堂,好讓別人看到自己,我們當時還不解,現在——”
因言無純的插科打諢,江魚瑤稍微平靜下來,語氣也更貼合實際了些:“不過,他們定都是比武打架的擂台……”
“這有什麽,不都說蕭婆婆贈你的琴是個寶貝嗎,屆時到了那邊,你把琴往外一擱,自己擺個擂,就像在琴城和那位什麽姑娘比試一般,不就好了。”
“行嗎?”江魚瑤有些猶豫。
“當然,我到時候幫你吆喝,”言無純起了身,摸著江魚瑤的腦袋,“不僅要讓「寒江堡」知道江家二小姐的厲害,更要讓整個江湖知道你的厲害。”
“我怎麽覺得你像是在誆小孩?”
“那你是小孩子嗎?”
“不是。”
“這不就得了,”言無純很認真地說,“小瑤子,蕭婆婆教你彈琴好似都是救人、助人用的,得讓她教教你殺人的琴藝,不說真去殺人,至少得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