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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言無純的判斷和預想沒有絲毫差錯,擊出的左手正好跟許廣的手碰到一起。


  此番言無純是準備充分,狀態也調整到最好,隨著內力調動,共同湧向左手,言無純五指張開,一掌迎上許廣的拳頭。


  就在許廣都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要跟言無純再一拚內力,然分明已經碰觸到的那隻手掌,忽然虛化,許廣亦是來不及收力,依著慣性整個人都繼續往前撲。


  這次言無純的身前已是暢然無阻,他是將自己的內力盡由左手貫出,打在許廣的身上。


  他的眼睛實未看清,並不知道自己是打到了對方哪個位置,唯聽到又一聲巨響,隨之而來是清脆的斷裂聲以及小姑娘的一聲尖叫。


  待視線捕捉到許廣時,後者已經是紮進了院內的小竹林中,好些跟綠竹已經斷裂。


  許廣右邊肩膀的衣服裂開一大塊兒,不知到底是竹子給刮壞的,還是被言無純給打壞的。就在他站起身時,辛蘭走到了兩人中間,先是衝著許廣說:“得了,談炎和曲正都說這後生內力深厚,你倆再多過兩招,我這兒就要被你們給拆了。”


  辛蘭是要二人停手,倒是沒有一丁點要幫許廣出頭的意思,也沒有那種被外派人給羞辱的惱怒。然這卻是許廣此刻寫在臉上的東西。


  “剛過兩招,有來有往,此勝負未分,怎能就這麽算了,要是傳出去,不說我「崖派」威望,就是連「千流穀」的名聲都要被敗壞。”


  許廣說這話間已經勉強從綠竹間走了出來,雙眼放光地盯著言無純,要不是他正在說話,那兩排牙齒鐵定也是咬得死死的。


  “你就是成天想得太多,”辛蘭走向他,看了看他肩膀的,“老許,你自己看看,說是兩合有來有往,可你這肩膀都被打脫臼了,這後生可沒有什麽傷,而且你是撞斷了我的這些竹子,他是卸力打穿了我的牆圍,兩合之內高下立判嘛。”


  言無純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幫忙勸解,還是在故意激怒許廣。


  反正後者聽後,那眼中的殺氣是越來越濃。


  “你的弟子應該已經在練功了,還不趕緊去監察著,你跟著後生有什麽恩怨,都以後再說,他段時間也不會離開「主穀」。”


  許廣的年紀要遠遠年邁於辛蘭,然而前者確實對她的話十分順從。他動了動右邊手臂,骨頭發出了一陣哢哢的聲響後,他握了握拳頭,右手已恢複:"小鬼,在你離開「千流穀」之前,我們的事情會有清算的時候。”


  他是怒氣衝衝地走了,言無純這邊才見自己闖了不小的禍——他身後的牆壁已經塌陷,露出一道一人大小的‘門’,而本來隻斷了幾根綠竹,隨著一陣‘後知後覺’的吱吱呀呀聲,橫七豎八倒了至少有一半。本來精致地小院,現在是一片狼藉。


  不過他想來也不能怪自己,是那許廣先動手,且這辛蘭也放任其為之,自己隻是在自衛罷了。


  他已經想好怎麽狡辯,但辛蘭並沒有跟他提這些事,隻是衝他招招手:“隨我進來。”


  言無純看了眼院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湊來了許多人,不過都被之前那位弟子攔在外邊。言無純隻能小心翼翼地跟著她進屋,屋內彌漫著茶香和花香,辛蘭指了指圓桌:“喝茶的話可以自己倒。”


  “不喝。”


  “你今天不著急下山去嗎?”


  言無純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結果是他身後跟進來的小姑娘。


  她先是和言無純對視了一眼,爾後笑著回辛蘭道:“辛蘭姊姊,我今天不著急,反正已經晚了,姊姊她自己知道回家。”


  辛蘭不僅十分慣她而且還很了解她:“你去那邊坐著,別出聲。”


  小姑娘點著頭,興高采烈地跑到了屋子一角的小凳上。


  “言無純,”辛蘭這邊回過身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開門見山地說道,“曲正說你既是歐陽俞舟的弟子,也是沐陽汐的弟子?”


  言無純想來曲正之所以說他是歐陽俞舟的弟子,恐怕是為了給他安排一個好的身份,讓這些人不那麽敵視自己。


  不待言無純想好怎麽回答,辛蘭就繼續說道:“但我剛才看了看,你的打中許廣肩膀那兩招,是沐陽汐的武功,且內功的運轉方式也跟他很像,完全沒有歐陽俞舟的影子,不過腳下功夫像是我們「千流穀」的,卻不是歐陽俞舟善用的輕功,你的另一位師父應該是段紅迤吧。”


  言無純可不蠢,對方說了這麽多,已然是頭頭是道,這時候自己再耍什麽小聰明,鐵定被拆穿。


  “是,但她不是我的師父,隻是有作為感謝有教我「千流穀」的輕功。”


  “段紅迤結果沒有死啊,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的表情中有些笑意,這讓言無純判斷她跟段紅迤的關係應該還不錯,便回道:“從天坑出來後,算是挺好的。”


  “她知道你是沐陽汐的徒弟嗎?”


  “知道。”


  “知道她竟然還教你「遲」、「捷」,武林現在究竟變成什麽樣了,”辛蘭更多是覺得好奇,所以隻是隨口感慨而已,不是想從言無純嘴裏聽到答案,隨即便是回到正題,“你知道你自己的情況嗎?”


  “前輩是指哪一方麵?”言無純現在是學聰明了,麵對這些江湖前輩,是問一句答一句,絕不自作聰明說些其它的。


  “當然是你的真氣,”辛蘭大方地說道,“你難道就從不好奇,你哪來那麽渾厚的真氣?”


  “是師父給我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他為救我的命,把自己的真氣過了一部分給我。”


  “那是沐陽汐的真氣,我指的是更早之前於你體內的真氣,”辛蘭給言無純倒了杯茶,不過後者沒有要喝的意思,“就沒人跟你解釋過你為何能吸納其它的真氣?”


  這還真沒人跟自己說過,他隻記得在很小的時候自己的真氣跟師父的真氣融匯在了一起,後來蕭婆婆也曾有提過他的真氣,不過他所聽到的都僅僅流於表麵。


  辛蘭如此認真的提出來,倒是讓他想起了遇到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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