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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開始隻如一根針刺入到自己的肩骨之中,然而在短暫的刺痛之後,那根針像是在自己肩膀上“生長”開來,一股股難以忍受的痛楚沿著體內經脈朝心髒匯聚,鑽心的疼痛讓言無純的意識開始沒辦法集中,他感覺到心髒跳動地越發緩慢,呼吸聲蓋過了能聽見的所有聲音。


  池燎公並未對他再做任何事,反而一個健步踏著石洞邊飛了上去。言無純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他要幹嘛,隻在視線逐漸因雨水和疼痛而徹底黯淡消失之前,看到兩團黑影如石頭般從沿著山壁從上方落下重重砸在地上。


  言無純什麽都不知道,既沒有夢也沒有幻象,就像隻是眨眼般的間隙,再睜眼時雖然還是躺著,但映入眼簾的畫麵已經是在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稍緩了緩,爾後猛地坐起身,他已是身在室內,木製的的床、暖和的被褥以及幹燥的環境,雖然不知道哪邊離世外最近,但言無純靜下心來,將四方聽了個遍,都沒有聽到任何一丁點的雨聲。


  他心中一緊,莫不是自己被帶離了千流穀。不過經自查一番,身體恢複了如常般的自主,且連真氣與內力的提運也絲毫無異常——他甚至有一霎那懷疑之前是不是做了個夢。


  “萬兄弟!趙姑娘!”言無純還記得自己最後看到的那副畫麵。


  他聲音剛落,即是有人推門而入。


  雖然不是那兩人中的某一位,不過她讓言無純不安的情緒瞬間平靜不少。


  “小純子,兩日了,你總算醒了。”江魚瑤最先一瘸一拐地跑進來,撲進言無純的懷裏。


  她之後又進來了兩個人,他們直接是將門給關上。


  其中一人是「流派」的主事人方敬,另一人則是隻見過短暫一麵的談炎,言無純在看到後者時想起了之前被其打暈,見到了一個和尚的事情,不過現在他知道不是詢問這事的時候。


  “我怎麽回來的?”言無純既是在問江魚瑤,也是在問那兩人。


  “太可怕了!”江魚瑤剛準備脫口而出時,忽是刹住了最,她眼睛瞟了瞟身後的兩人,說道,“小純子,你昏死在了山腰,旁邊還有「嵐雲嶺」、「紫玄派」的兩名弟子——”


  “他們在哪?”言無純可記得自己最後看到的畫麵。


  “被他們各自的掌門帶走了,跟你一樣奄奄一息,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造化了,”談炎的眉宇間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那般慈善——縱然那一次她主動動手打了言無純,而此番隻是和方敬一左一右站在靠在門口,“在你們的身邊還有我的一個門生,七孔流血、經脈盡斷,死狀慘烈。”


  她就隻是這麽平平淡淡描述了一番,並沒有提出或者進一步要言無純解釋什麽。


  接著方敬又接話道:“沿著路往前大概一裏位置,我「流派」的四位弟子也是同樣的死狀。”


  言無純鬆開江魚瑤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兩人,以防著對方突然對他們出手:“你們想表達什麽?”


  “你的傷勢當時也很重,心脈周圍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然而恢複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被帶回來的第一個時辰就已經開始自愈,”談炎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當時在場就隻你一個人現在醒了過來,我不問你們那些人為何會出現在那裏,以及有多少人,隻是要讓你知道事態之嚴重性,你要如實告知我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江魚瑤輕輕拉了拉言無純的衣角,後者立馬會其意,徑直跳過前邊的事情,道:“是一位叫池燎公的人,他打了肩膀一掌,爾後就我所見,是又將「嵐雲嶺」的萬洪泰與「紫玄派」的——不行——”


  言無純不敢確定最後掉下來的兩人中是否有一個那位談炎的門生,且他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便是心生一計,忽雙手抱頭,猛地坐回床邊:“很迷糊,越想頭越痛,腦袋似要炸裂般。”


  見他如此,談炎也不打算深究其是真是假,至少目前她得到了一個名字,還算比較滿意,叫上方敬即立馬離開:“你先歇著,仔細回憶,小姑娘你在這兒照顧著,晚些時候我會再來。”


  待兩人關上門,腳步聲漸行漸遠,言無純這才放開手,拍拍嚇得杵在原地發蒙的江魚瑤,說自己是裝的。


  “你嚇死我了,幹嘛這樣!”


  “事情有些奇怪,如果按照沐月潭前輩所言,池燎公明明有兩次機會可以殺了我並奪回我體內的真氣,但他都沒有動手,甚至我都懷疑將我打傷是他故意為之,更是在幫我,”言無純自言自語道,“我想至少得讓我自己先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不然光憑我當時所見免不了與事實出入,讓大家產生誤會。”


  江魚瑤肯定是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她隻確認言無純沒事就安心了。


  “小瑤子,你知道的是怎麽回事嗎?”言無純眼下能問的隻有她。


  “我們那邊是一切順利,還以為你們計劃成功了,結果當我們回到「主穀」沒多久,方姑娘就收到消息,說有人在穀中發現了打鬥的痕跡與屍首,結果你和那些人就被抬回來了,而趙苒霞與萬洪泰則是通知了他們的掌門來領走,就你們三人有氣,其餘的都死了。”


  說到這兒,江魚瑤難掩自責:“其中就有給我打著傘,陪著我找你的那幾位「流派」弟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都死了?”


  江魚瑤點點頭:“還有那「花瀑門」的弟子,依趙姑娘的說法,當時就是他在洞外守著,準備抓我們,結果死得最慘,實際上萬洪泰與趙苒霞身上的傷他們也驗過,跟你們的一樣,隻不過你們三人都有很厲害的內功護體,不至於喪命,而他們的人就不一樣了,身上的傷痕盡是一招致命。”


  說到這兒,江魚瑤也壓低聲音,因為她知道言無純不想讓那些人聽到:“小純子,你們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是你失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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