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宋瑤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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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今日與往常不同之處,也就是林氏吩咐婢女去宋瑤院裏整理遺物這一件事情了。反正看看也不礙事,思及此處,宋稚便宋瑤院裏跑去。
“姐,姐你慢些,這個時間碧心他們應該理的差不多了。咱們去瞧什麽呀?”流星拎著裙擺跟著宋稚邁進院子裏。
宋瑤院裏平日裏就沒什麽人,現在人去樓又空,真是沒有什麽人氣了,隻是一個眼生的丫鬟,正在院裏掃落葉,這丫鬟抬頭驚訝的看著宋稚躍進來的身影。
“人呢?”宋稚看著空無一人的正屋,隻見東西都還散落著,本來要用白綢將家具蓋起來,卻也隻打理了一半,仿佛是被什麽事情突然的打斷了。
“什麽人?”丫鬟捏著笤帚,唯唯諾諾的問。
流星做慣了大丫鬟,話也帶著幾分氣勢,嚇的那丫鬟輕輕一顫“夫人不是派人來二姐院裏整理東西嗎?現在人呢?”
“他們都到正院去了。”這丫鬟是宋瑤院裏的三等丫鬟,跟宋瑤都很少交談,更別提宋稚了,話格外畏畏縮縮一些。
“去正院做什麽?”宋稚心頭一跳,忙追問。
“不知道,好像是搜出來了不得東西,拿到正院去給夫人、將軍看了。”三等丫鬟是沒有資格進主人的正屋,隻能在外院做些粗活,這丫頭也是見那她們走的時候行色匆匆,悄悄打量了一下,才知道的。
丫鬟話音剛落,就見他們三人又似三朵浮雲一般,被一陣疾風吹動,飛一樣的走了。丫鬟探了探腦袋,心道:‘三姐遠遠的瞧著好看,近瞧更好看。’
宋稚的腳步在樂香齋門口頓了頓,轉為淡然和輕巧,她走進樂香齋,宋令立在正屋中不知道在與林氏些什麽,宋翎也站在一旁,似乎是與宋令起了爭執。隻見秦媽媽不知道為什麽也在院中,見宋稚來了,她睜大了眼睛,露出一抹警示的神色來。
宋稚疑竇叢生,她的目光轉到碧心身上,隻見碧心慌亂的躲開了宋稚的目光,神情頗為奇怪。
“爹爹,你回來了。”宋稚盡量輕快的。
宋令聞聲回首,臉上的神色卻不上很好。
宋稚原本打算飛撲過去的身影頓了下來,她遲疑的站在離宋令一米遠的地方,慢慢的走了過去,柔聲道:“可是二姐姐事有了什麽眉目?”
宋令見宋稚一副心翼翼的樣子,心裏一軟,覺得宋稚到底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不應該對她這般態度。
於是便伸手將宋稚拉到自己跟前來,對一旁的碧心道:“你來吧。”
宋稚眸光掃過林氏和宋翎,見他們二人一個個懵懵懂懂,不知道發生何事,一個麵帶怒意,似有不滿。
碧心福了一福,道:“今日我領著一幫丫頭去二姑娘院子裏收拾遺物,結果就在二姑娘壓箱底兒的衣服下麵搜到了這個。”碧心指了指廊下一個丫鬟手裏捧著的木匣子。
宋稚快走兩步,走到那丫鬟跟前,將匣子打開,隻見裏麵是黑漆漆的一塊東西,異香撲鼻,宋稚一看便知這和埋在她窗下的那塊東西是一樣的。匣子裏邊還有兩個紮滿了針的人,上頭的生辰八字,一個是宋稚的,另一個,卻是宋嫣的。
宋稚的視線落在寫著宋嫣生辰八字的玩偶上,她終於知道宋嫣等的是什麽了。她是想將這些事情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等著宋令去冷秋院把她放出來。
不過宋令沒有她想的那般急切,還是先來了樂香齋。
“這是哪裏搜出來的。”宋稚問,捧著匣子的丫鬟愣了愣,“就是二姐院子裏找到的。”
宋稚本想開口問的更加具體一些,就聽到碧心的聲音響起,“是在二姐內室的一個木箱裏找到的。”
宋稚一回身,朝碧心勾了勾手指,碧心略帶遲疑的走到院中,宋稚輕輕的問,“這樣的罪證,怎會輕易的放在木箱裏讓人找到,為何不隨嫁妝一起帶走呢?”
宋稚直直的盯著碧心,對方的眼神又閃了閃,強做鎮定道:“這裏頭的匣子上是有鎖的,至於為何不帶到夫家,許是二姐覺得人生地不熟,又拿捏不住下人們,擱到屋裏反而有不開眼的丫鬟去亂翻,還是留在自己院子裏好,沒有人敢碰。”
宋稚做出一副略帶詫異的神色,道:“你倒是很懂這初嫁婦人的心思。”
“姐笑了。”碧心麵色尷尬,快速的回首睇了宋令一眼。
宋稚也瞧了宋令一眼,見他依舊是一臉的不悅,便道:“既是帶鎖,你又如何能打開?”
“尋了個榔頭便打開了。”碧心道。
“你一向都是個各有主見的,還沒有回稟主子便自己做了決定。”宋稚緩緩的。
這話可以往重了想,也可以往輕了想,宋稚沒想到碧心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她當即便跪下了,十分誠惶誠恐的:“姐,夫人月份大了,這種事奴婢不想來麻煩夫人,所以這回才自作主張,奴婢都是為了夫人的身子著想,望姐恕罪啊!”
她這話的強調,倒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
宋稚後退兩步,像是被碧心的反應嚇到了,她望向宋刃和林氏的眼中滿滿都是不知所措,“隻是問了一句罷了,為何像我斥責你了一般。”
柔翠朗聲道:“不報給夫人,也該報給我,你的確是僭越了,竟還擺出一副造作之態來!”
碧心被柔翠訓斥的話驚的渾身一顫。
宋令有些不耐煩的:“稚兒,管教下人也不應該在這時候,你難道沒看出來這匣子裏的髒東西是什麽嗎?!”
“父親,死人是不會替自己辯駁的,所以是上好的替罪羊。”宋稚睇了碧心一眼,隻見她的肩頭又縮了縮。
宋令被她的話弄得一愣,道:“這樣的證據擺在眼前,你還覺得宋瑤是無辜的?那兩張生辰八字上的字跡,可是宋瑤的手筆,你應該是認得的!還有那玩偶的針腳,與她送給你母親的那些衣裳、布老虎,都是對的上的!”
宋稚毫不忌諱的拿起寫著自己生辰八字的那個玩偶,細細端詳,宋令的一點也不錯,這兩個玩偶的確出自宋瑤的手筆。她將這個玩偶捏在手裏,自己轉身走進屋內,留著碧心跪在院裏。
“父親不覺得太巧了嗎?”宋稚有些無奈的看著宋令,“二姐姐剛死,就冒出這些事情來,仿佛要借著她這場死亡,將這些事情一股腦的推到她身上去。”
“到底你還是覺得這些事情是嫣兒做的,”宋令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十分焦灼的原地轉了一圈,“可這碧心是樂香齋的人,又不是冷秋院的人!”
碧心原來已經讓宋稚借著樂香齋丫鬟太多,給調出去了,可林氏懷孕之後,一下子要多添人手,宋稚一個不留神,碧心不知道又使了什麽法子,又悄悄的給調了回來。
宋稚想著她是樂香齋裏的老人了,先前也不過是因為她這人喜歡碎嘴,主人家的事,這才調她出去,於是便沒有處理她,沒想到竟然扯出這樣一樁事情來,碧心這背後沒有宋嫣的手筆,宋稚都不相信!
宋稚沒有理會宋令的話,隻是望著林氏鼓鼓的肚子,神色莫名柔和了一瞬,“娘親,你先進去休息吧。別為了這些事情,傷了你的精神。”
宋令臉色一僵,宋稚的的入情入理,反倒襯的宋令不夠體貼妻子了。
林氏抿了抿唇,有些擔憂的看著宋稚,宋稚微微一笑,以示自己無礙,柔翠心的扶著林氏進了屋。
看著林氏的慢慢的走進裏屋之後,宋稚回過身來,對宋令道:“好,今日之事暫且不論,母親香料裏的那味駱駝葉和寒枝,終究還是她做下的吧!?”
對著林氏的時候一派溫柔體貼,對著自己卻又這般不客氣,宋令忽然覺得十分委屈,又被宋稚的話堵得答不上來。
他在方才林氏坐過的凳子上坐下,無可奈何的:“那讓你姐姐來對峙吧!總不能查了這些東西出來,卻裝作沒看見吧!”
宋稚與宋翎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有開口。
宋令見他們二人的眼神交流,心想,‘這兩個孩子到底是一母同出,格外同心同德。’他這樣想著,便有些惱怒的:“莫不是連個辯白的機會也不願給她?”
宋稚心知宋令這是鐵了心要與宋嫣當麵對質,便對逐月道:“去請她過來吧。”
逐月心裏雖不情願,但麵上到底是沒有顯露出來,隻很利落的福了一福,便轉身去請宋嫣了。
碧心依舊跪在院子裏,屋裏的三位主人像是一起將她忘記了。
待到宋嫣來的時候,碧心的膝蓋都快酥麻了,她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脖子,像是盼望著宋嫣前來,宋嫣一眼都沒有瞧她,直直的走到宋令跟前,哭訴道:“爹爹你可算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女兒怕是要被人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