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薑長婉二
這事兒到底是因薑長婉而起,薑老夫人也沒這個底氣去斥責侯氏。
薑長婉來莒南之前,的確不曾想到侯家的處境。
如今侯家受了連帶,侯氏心裏自然不痛快,她對薑長婉的鄙夷,薑長婉也隻得受著。
薑長婉眼見侯氏繃著臉坐在一旁,便端了杯茶,鼓起勇氣走到她跟前,對其道:“嫂嫂,我確沒想到自己此舉會連帶侯家。但你我到底是一家子,妹妹這廂給您賠罪,還請嫂嫂寬恕。”
侯氏不接茶杯,薑長婉便一直舉著,直到手腕開始輕輕發顫,侯氏才接了過來,道:“莫砸了!你砸了杯子,濕的還是我的裙子,這算個什麽事兒?!”
“瑢哥兒他娘!婉兒說的不錯,你既嫁到薑家,到底是薑家的人了。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薑老夫人聽不下去了,出言道。
“那妹妹嫁到了周家,就是周家的人了,她還回來做什麽?”侯氏半寸不讓的說。
薑長婉麵紅耳赤,極為尷尬。
薑老夫人拿起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兩下,正想開口替女兒說話,卻被侯氏搶白,道:“好,那我就從咱們薑家的立場來說。”
薑長婉心裏一緊,隻聽侯氏道:“王爺為何要幫你?隻為了一條水路?水路一開,兩邊獲益。爹爹為何不答應?王爺此番救了你出來,日後咱們薑家在朝廷眼裏,與西境宋家、塔安沈家有何不同?莒南離京還更近些!更點眼!王爺是在固壁清野!”
侯氏說的這些,薑老夫人何嚐不知,隻是愛女心切,不肯點破罷了。
薑長婉不想哭,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夠了!”薑傲的聲音傳來,薑長婉淚眼朦朧的望去,隻見風塵仆仆的兄長走了過來,對侯氏道:“我原先不讓你來,可是你說自己不會意氣用事,怎麽出爾反爾呢?”
侯氏看著薑傲臂上的一條新傷,既心疼又執拗的說:“隻是流寇,你何須親自領兵上陣?放手讓手下的人領兵,這你也是答應過我的,你可曾做到?”
薑傲的確答應過侯氏,若僅是流寇,便不親自領兵。隻是他這人,天生勞碌命,總也閑不住,總是瞞著侯氏偷偷的去。
若平安無事也就罷了,有個什麽傷處的,怎麽瞞得住枕邊人?
薑傲被侯氏揪住了話頭,一時間也有些氣短,他向來敬重妻子,太過分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好將侯氏拽到一旁,輕道:“我和父親隻有籌謀,嶽父和舅兄的事兒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你隻管安心。”
侯氏這才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來,對薑傲柔聲道:“哥哥的事兒,我可就記在你身上了。”
薑傲握住妻子的手,往自己胸上砸了砸,道:“放心。”
侯氏不由自主的開始相信他,可對薑長婉始終是心有芥蒂。
她這人不擅長做戲,薑傲也知道她的性子,便對薑長婉道:“你嫂嫂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薑老夫人巴不得侯氏趕緊走,連客氣的話也沒說什麽,就忙不迭的送客。
這事兒到底是因薑長婉而起,薑老夫人也沒這個底氣去斥責侯氏。
薑長婉來莒南之前,的確不曾想到侯家的處境。
如今侯家受了連帶,侯氏心裏自然不痛快,她對薑長婉的鄙夷,薑長婉也隻得受著。
薑長婉眼見侯氏繃著臉坐在一旁,便端了杯茶,鼓起勇氣走到她跟前,對其道:“嫂嫂,我確沒想到自己此舉會連帶侯家。但你我到底是一家子,妹妹這廂給您賠罪,還請嫂嫂寬恕。”
侯氏不接茶杯,薑長婉便一直舉著,直到手腕開始輕輕發顫,侯氏才接了過來,道:“莫砸了!你砸了杯子,濕的還是我的裙子,這算個什麽事兒?!”
“瑢哥兒他娘!婉兒說的不錯,你既嫁到薑家,到底是薑家的人了。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薑老夫人聽不下去了,出言道。
“那妹妹嫁到了周家,就是周家的人了,她還回來做什麽?”侯氏半寸不讓的說。
薑長婉麵紅耳赤,極為尷尬。
薑老夫人拿起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兩下,正想開口替女兒說話,卻被侯氏搶白,道:“好,那我就從咱們薑家的立場來說。”
薑長婉心裏一緊,隻聽侯氏道:“王爺為何要幫你?隻為了一條水路?水路一開,兩邊獲益。爹爹為何不答應?王爺此番救了你出來,日後咱們薑家在朝廷眼裏,與西境宋家、塔安沈家有何不同?莒南離京還更近些!更點眼!王爺是在固壁清野!”
侯氏說的這些,薑老夫人何嚐不知,隻是愛女心切,不肯點破罷了。
薑長婉不想哭,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夠了!”薑傲的聲音傳來,薑長婉淚眼朦朧的望去,隻見風塵仆仆的兄長走了過來,對侯氏道:“我原先不讓你來,可是你說自己不會意氣用事,怎麽出爾反爾呢?”
侯氏看著薑傲臂上的一條新傷,既心疼又執拗的說:“隻是流寇,你何須親自領兵上陣?放手讓手下的人領兵,這你也是答應過我的,你可曾做到?”
薑傲的確答應過侯氏,若僅是流寇,便不親自領兵。隻是他這人,天生勞碌命,總也閑不住,總是瞞著侯氏偷偷的去。
若平安無事也就罷了,有個什麽傷處的,怎麽瞞得住枕邊人?
薑傲被侯氏揪住了話頭,一時間也有些氣短,他向來敬重妻子,太過分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好將侯氏拽到一旁,輕道:“我和父親隻有籌謀,嶽父和舅兄的事兒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你隻管安心。”
侯氏這才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來,對薑傲柔聲道:“哥哥的事兒,我可就記在你身上了。”
薑傲握住妻子的手,往自己胸上砸了砸,道:“放心。”
侯氏不由自主的開始相信他,可對薑長婉始終是心有芥蒂。
她這人不擅長做戲,薑傲也知道她的性子,便對薑長婉道:“你嫂嫂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薑老夫人巴不得侯氏趕緊走,連客氣的話也沒說什麽,就忙不迭的送客。
薑長婉見侯氏離去,這才趴在薑老夫人胸前又哭了一場。
這才是她回莒南的第一日啊。
今後這些冷言冷語,還不知有多少。
宋稚寄到莒南的信,被薑長婉晾了兩日,才拆開來瞧。
信裏頭寫了塔安有一批貨近來會到莒南,宋稚有一批禮隨貨而來。
大人的禮物宋稚都是貼了各自姓名的,隻是摸不清小孩的喜好,所以小孩的禮兒沒有分開來。
她讓薑長婉早些去選,好讓雅兒先挑。
薑長婉心裏有些埋怨宋稚,便也沒認真對待這件事。
沒想到在蠻兒寫給雅兒的那封信中,也提到了這件事。
禮品送入府的那一日,雅兒一大早就黏在薑長婉身後,催她趕緊去挑選禮物。
薑長婉磨磨蹭蹭,拖拖拉拉,遲了整整半個時辰。
等她們母女到的時候,旁人已經挑完了。
薑長婉的禮物自是沒人敢動,可留給雅兒卻沒什麽好東西了。
雅兒圍著長長的花桌跑了幾圈,急的哭喊道:“蠻兒說有一個銀烙的花球,她覺得我會喜歡,怎麽不見了?”
薑長婉看著女兒這般失了體統的樣子,不悅道:“不就是個小玩意,也值得你哭?”
孩子最為敏感,薑長婉這些時日情緒這般壓抑,其實孩子也是一樣。
雅兒的情緒便在此刻爆發了,怎麽哄也哄不好。
那個花球是被侯氏的女兒拿走了,侯氏得知此事,便讓女兒把花球給送了回來。
雅兒止住了哭,可薑長婉卻不大開心了,她與侯氏本有芥蒂。
此時又見侯氏女兒落落大方,自己的女兒卻這般不明事理,忍不住又數落了雅兒幾句。
雅兒好不容易不哭了,又被薑長婉給罵哭了。
“娘!你最壞了!”雅兒大聲道,哭著跑了出去。
婆子和丫鬟正要去勸,卻聽薑長婉道:“不準去,讓她自己想想清楚!”
最後還是侯氏的女兒尋到了雅兒,把雅兒領到自己院裏歇去了。
薑長婉知道後,又氣又無奈。
若泉見她一個人坐在房裏生悶氣,便道:“夫人,咱們瞧瞧王妃的禮物吧?”
薑長婉沒什麽興致,不過若泉既說了,她也就隨意的點了點頭。
宋稚的禮物很尋常,但很用心。
一包塔安的特色香料,是一種柔軟的綠色長葉,附了一封短信。
信上說這種長葉若是撕碎了撒在麵裏或者湯裏,喝起來有絲絲涼意,最適合夏日,也最適合薑長婉。
還有一盒淡粉紫色的胭脂,也附了短信,說是宋稚親手所做,這種淡紫色的胭脂更能提氣色。
餘下種種,皆能瞧出宋稚心意。
若泉忍不住勸道:“夫人,男子的謀劃讓他們爭去,你實在不必生王妃的氣。”
薑長婉將胭脂塗抹在手背上試顏色,有些釋然的道:“還是你瞧的清楚。罷了,分一小包香料送給嫂嫂,你把雅兒接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