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沒什麽好解釋
家裏空空如也，顏夢雪意外之餘，看到餐桌上的字條。
“打擾了，有事先走，下次再聚。”這蒼勁有力的大字，一看就是顏父的手筆。
顏夢雪已經習慣了和父母間像熟悉的陌生人似的相處模式，她猜父母一定還沒來得及看新聞，否則她的電話一定會再次被打爆。
廚房和客廳都很幹淨，看得出顏母替她收拾好了家裏才離開。顏夢雪癱坐在沙發上，一時間不知該幹嘛。馬甲掉了兩個，這時候不管是寫學術論文還是登陸Healer的賬戶，勢必雪上加霜。
顏夢雪真不知道今天仲思洋是怎麽想的，莫名其妙就來了。腦子裏閃過上一次和仲思洋吃飯的場景，仲思洋分明說過……顏夢雪靈光一現，越發意識到事情的非正常性。
手機再次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卻是公司內部員工才有的短號。顏夢雪狐疑著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顏小姐，我是仲總的秘書姚茸，可否請您出來見一麵？”這個聲音聽上去幹脆利落，顏夢雪猜想對方一定是個女強人。
“是關於剛才上熱搜的事嗎？”
“沒錯，但仲總最近有些怪異，我是個人邀請，與仲總無關。如果您介意的話，可以不來。”
“告訴我地點，我馬上打車去。”顏夢雪想了想，仲思洋的秘書總不會害公司，或許可以想出解決的方案，順帶告訴她事情的具體情況。
姚茸和顏夢雪想象中一樣，老遠便嗅到濃烈的香水味，一個精明幹練的短發女人，穿著十分正式，從頭到腳都是大牌，典型的職業女性。
“坐。”初次見麵，姚茸表現得十分大方得體，絲毫不會讓顏夢雪感受到一絲不自在。
顏夢雪點了杯拿鐵，端坐在姚茸對麵，安靜等待姚茸開口。
姚茸不急不躁的樣子，先喝了口果汁，再取出照片：“這些內容，想必你已經在網絡上看到了。”
顏夢雪看到清晰原圖，十分意外：“你已經從狗仔那拿到原圖了？”
“不是，這些照片是我在公司內部拿到的。”姚茸麵容平靜，語氣卻帶著一絲不甘。
顏夢雪還沒來得及納悶，腦子裏再次閃過仲思洋說過的話。
姚茸盯著顏夢雪看了會兒，嘴角上揚：“看你這副樣子，似乎明白了。也是，你又漂亮又聰明，怎麽會犯傻呢？”
顏夢雪不大喜歡拐彎抹角，下意識皺眉：“所以，公司是自導自演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雖是仲總的秘書，但他在想什麽，未必盡能知曉。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上心。以往不管娛樂圈和公司發生什麽，仲總斷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你這幾個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氣和熱度提升很大。”姚茸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仲思洋不惜把自己搭進去，力捧顏夢雪。
顏夢雪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的確很突然，仲思洋也顯得莫名其妙。
“今天，真的是你自己找我的嗎？”顏夢雪再次確定。
姚茸笑了，無奈又玩味：“實不相瞞，我很愛仲思洋。你以為，我是來幫你的嗎？不，我是來看看你知道多少，和仲思洋到哪一步了。”
顏夢雪這下釋懷了：“姚秘書這麽直接，我很喜歡你的性子。”
“你的性子我也喜歡，哪怕我喜歡的人喜歡你。”姚茸淡然收起照片，“現在情況很明顯，你我都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便先這樣，留個聯係方式，以後再聯係。”
顏夢雪點頭：“好。”
顏夢雪回到家開門的一瞬，門鎖已經開了，說明端木鉉回來了。顏夢雪納悶，今天男主的戲份不是很多嗎？
前腳剛踏進門，一隻手抓住顏夢雪的手腕，顏夢雪被迫拉扯到一個懷抱中。
“別離開我。”端木鉉的聲音壓得很低，特有的音色沉鬱到極致。
顏夢雪掙紮間嗅到酒味：“你喝酒了？今天不是要拍很多場景嗎？”
“他……你和他……為什麽……在一起？”端木鉉像在喃喃自語，又像在對顏夢雪說話。
顏夢雪推了一下端木鉉，後者直直往後倒去。顏夢雪嚇得不行，幸好地毯夠厚，否則端木鉉得摔壞了。
“端木鉉，起來！”顏夢雪拖拽端木鉉，無奈怎麽都拖不動。
端木鉉再瘦也是個大男人，顏夢雪作為一個小女生，是不可能憑臂力將端木鉉扶到沙發上的。
“端木鉉，醒醒，這樣會感冒的。”顏夢雪輕聲呼喊。
端木鉉雙頰通紅，眼睛緊閉，一動不動躺在地毯上。顏夢雪扶額，從沙發上取來毛毯給端木鉉蓋上。端木鉉臉上還有粉底液的痕跡，沒卸妝就去喝酒，不知有多著急。
顏夢雪今日也十分疲憊，身心俱疲，為了顏父顏母，也為了仲思洋和公司的舉動。姚茸作為秘書，尚且不懂仲思洋最近的舉動，更何況是她。顏夢雪這一生從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安喜樂。
陪著端木鉉待了會兒，顏夢雪上樓洗漱睡覺，什麽都不願再想。
翌日，鬧鈴聲響起，顏夢雪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一張無限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啊——”顏夢雪嚇得邊尖叫邊往後退。
端木鉉笑得像個孩子，目光柔和地看著顏夢雪：“別怕，是我，早餐都準備好了，下來吃吧。”
顏夢雪這下更驚訝了，端木鉉是一夜轉性了嗎？
“你昨天……喝酒了？”
“嗯。”端木鉉雲淡風輕地回答，“拍完戲去喝的，馬上我們一起回劇組吧。”
顏夢雪不知道端木鉉怎麽了，隻知道端木鉉以往眼中的孤傲如數消失，取而代之隻有溫柔似水。
端木鉉替顏夢雪做了三明治，熱了牛奶，三明治裏夾了一個煎雞蛋，一片午餐肉和兩片生菜，看上去很用心。
“多謝。”顏夢雪咬了一口，口感一流，真是沒想到端木鉉還有這手藝。
兩個人很沉默，隻安靜吃早餐，叫顏夢雪感到有些不適，好幾次想開口問端木鉉怎麽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