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內鬼
徐熏停止抽泣，離開端木鉉的懷抱：“以後多聯係，好嗎？”
“媽，你知道的，福利院有有規矩，我公司也是，再忍耐一下，真的，我很快就可以自由了，到時候我一定每天都陪著你。”端木鉉鄭重承諾。
徐熏感受著端木鉉的溫度，絲毫不知外麵有什麽變化，記憶完全停留在上個世紀，隻當兒子每天在辛苦打工賺錢，她一個喪失行動力的人也無可奈何。
“別哭了，我該走了。”端木鉉隻字未提顏夢雪，隻想等一切辦妥，一家人團聚。
徐熏點點頭，握著端木鉉的手更緊了：“有空就來，雖說我這什麽都沒有。”
“媽，我先走了，不久後見。”端木鉉最後抱了一下徐熏，狠狠心離開。
從VIP房間到院長室，端木鉉完全不敢回頭，生怕心一軟就走不了了。
劉子洪取出上好的茶葉，小心翼翼泡給仲思洋喝：“仲總，我這裏條件艱苦，比不得在市區，您將就一下，別嫌棄。”
仲思洋嗅了嗅茶水，聞出歲月的味道，放下沒喝：“我每年給的資金也不少啊，劉院長這麽節省的嗎？”
“我們這邊太偏僻了，沒多少年輕人願意來的，資金幾乎都用來包吃包住和引進人才了。”劉子洪也的確是個惜才的人，因為他最在意的就是科研成果。
仲思洋了解劉子洪的為人：“劉院長辛苦，地處偏僻，搞科研也方便。有什麽資金上的困難，盡管開口，隻一條，我安排在這裏的人，都要妥善照顧。再者，除非看到我本人，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知道，知道，這番話您每次來都會說，我一早記下了。”劉子洪不斷點頭哈腰。
敲門聲響起，兩個人默契地停止講話。
端木鉉進來：“我好了。”
仲思洋抬起左手，瞄了眼手表，十分意外：“這麽快？”
“嗯，母親有些累，就哄她睡了。”端木鉉坦然地回答。
劉院長拍拍胸脯：“安心啦，有我在一天，徐熏女士的一切我都會負責到底的。”
“多謝劉院長，母親的狀態是很好。”
仲思洋拍拍劉子洪的肩：“不必送了，我們先走了。”
“下次來提前和我說一聲就好。”劉子洪還是把兩個人送到了裏間的門廳口。
端木鉉看著滿院子的老人家，忽然好奇地發問：“仲總，這裏多少老人家是你安排進來的呢？據我所知，這家福利院根本沒多少人知道，即便知道，地處偏遠的，也沒多少工作人員願意來吧？”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續約的事吧。”仲思洋語氣恢複冰冷。
端木鉉右手捏緊成拳，笑容依舊陽光，將心底的悲傷隱藏得極好：“一簽十年，Star這麽多年，大抵隻有我這樣了。”
仲思洋心裏清楚，當年若非看重端木鉉的潛力，他不會捧大價錢把仲思洋送去進修表演，更不會把徐熏妥善安置好。像端木鉉這樣的人，經曆很多，天生戲骨，作為商人，他不抓住才真的奇怪。
“仲總，即便我想和你簽約，隻怕外界的輿論也很難平息，連我的枕邊人都問我，為什麽羽翼豐滿，不自己開工作室。”端木鉉說這話自然是為了刺激仲思洋，從感情到工作。
仲思洋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平穩：“你們倆的事，明年再說，現在，我要先回去處理一下Star內部的事。你還有幾個月可以考慮，但我給出的條件不會差的。再者，章華誌的合約可還沒到期呢，你們倆合作這麽多年，當真沒感情嗎？”
端木鉉自是不知道仲思洋和章華誌之間有沒有隱藏條約，他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仲思洋路過秘書台，輕輕敲擊姚茸的桌麵：“過十分鍾來我辦公室一下。”
“好的。”姚茸乖巧點頭，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
回到溫暖的總裁室，仲思洋脫去厚重的外套，拉上玻璃窗的百褶簾，煮起了上好的咖啡，又取出了姚茸的個人履曆。Star是姚茸畢業後任職的第二家公司，上一家也不差，不過像姚茸這樣的精英，的確隻有大公司配得上，包括上市後的Star。她若是在Star剛起步的時候來，反倒更可疑。
仲思洋的大腦快速運轉，猜測著一切可能性，隻可惜，入目看到的履曆信息寥寥無幾，顯然隻有想讓他看到的信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姚茸打開門進來。空氣中很快彌漫起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兒，姚茸永遠是幹脆利落的打扮。
“仲總，你找我。”
仲思洋親自倒了杯咖啡：“坐。”
姚茸直覺今日的仲思洋有些不一樣，不管對她的態度還是表情，不再像以往上司對待下屬的樣子。姚茸在仲思洋對麵坐下，感受著麵前若有似無的咖啡香氣，實在有些受寵若驚。跟了仲思洋這麽多年，她知道，仲思洋越客氣的時候，越陌生。
“姚茸，你跟了我多久了？”仲思洋今天格外認真，手上未忙任何工作，隻專心對著姚茸。
姚茸明白，仲思洋的試探開始了：“快五年了。”
“快五年了，我記得，當初Star初具規模，我求賢若渴，像你這樣的人才，我想都不敢想，當年隻有端木鉉跟著我。直到他賺了錢，公司小有名氣，你和章華誌才出現，再後來，很快就上市了。Star的發展，比一般公司都順暢很多。”仲思洋陷入回憶。
姚茸安靜等待著，等到仲思洋說重點。
仲思洋不疾不徐地喝了口咖啡：“嚐嚐吧，我親手泡的，味道很濃鬱。公司沒幾個人的時候，每天你們都是喝著我泡的濃咖啡加班的，我也許久不幫你們泡了，也不知道你們打心眼兒裏會不會對我有意見呢。”
“哪敢？”姚茸握著咖啡，品嚐了一下，還是當初的味道。
“不敢和沒有，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仲思洋歎了口氣，“哎，Star現在家大業大，我要養的人多了，你和章華誌、端木鉉都是老員工了，請相信我斷不會虧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