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急轉直下
端木鉉前腳剛踏進家門，嗅到好聞的早飯香氣，後腳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端木鉉語氣緊張。
護士很快回答：“就在剛才，仲近先生已經趕來了，我們還是按照慣例又聯係了一下直係親屬。”
“好的，我馬上就到。”
顏夢雪係著圍裙出來，就聽到端木鉉後半句話：“公司有事的話，就拿著三明治路上吃吧，我給你包起來。”
“哎！”端木鉉想說不用忙活，又不忍心拒絕顏夢雪的心意。
顏夢雪動作麻利地放好三明治，還拿了杯牛奶，一並放入紙袋子裏遞給端木鉉。
端木鉉吻了一下顏夢雪的額頭：“多謝老婆，不過我準備請一個靠譜的家政，這些活兒以後不必你動手了。”
“別介，吃的東西我還是自己做放心。等過了七個月再說吧，現在不需要了，我也喜歡安靜，家裏多一個人，我反倒不自在。”
端木鉉略思索：“那好吧，我得空就回家陪你。”
“也不用刻意，我能照顧好自己，照顧不好的時候，大不了提前住院了。”
端木鉉急匆匆趕到醫院，徐熏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可真是個多事之夏，老爺子剛身體抱恙，又到了徐熏。
仲近就在手術室門口等著：“少爺，你來了，主要之前安裝的起搏器不行了，但徐女士年紀大了，凡動手術就很傷身體，早日換心髒才能治本。”
“哪兒是那麽容易的，也得有合適的心髒，還得相匹配。”端木鉉倒是希望徐熏臨終前能減少痛苦，別的倒其次。人固有一死，不能太勉強。如果徐熏能蘇醒並開口的話就好了，端木鉉這樣想。
“仲叔，你先回去吧。老爺子前段時間身體不好，你已經很累了。這是我母親，你沒必要如此。”端木鉉有些心疼仲近，仲近真的是為仲家操勞了大半輩子。
仲近搖了搖頭：“少爺，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你這性子，出了這麽大的事鐵定不會告訴顏小姐讓她擔心，一個人扛著太累了，讓我陪著你吧，我沒幾年也該退休了，不中用了。”
“仲叔說的哪裏話……”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變成綠色，醫生推著人出來。
端木鉉還沒問，醫生便摘下口罩搖了搖頭。
“病人搶救過來了，但身體虛弱，必須抓緊移植心髒，否則後患無窮。”醫生叮囑。
端木鉉眼底的光一點點消逝，他當然知道要抓緊時間，可這種事可遇而不可求，真的沒辦法。
“少爺，你放心，我已經跟每家醫院打過招呼了，一旦有車禍或意外去世者，第一時間聯係。”仲近見端木鉉愁眉緊鎖，主動開口。
端木鉉搖了搖頭：“其實等了這麽久，我內心已經放棄了，想必母親也是。與其這麽苟延殘喘地活著，倒不如體麵地離開。”
仲近聽聞，一個警醒，仲年可一再叮囑要保全徐熏性命，作為控製端木鉉的武器，徐熏一死，端木鉉再無牽絆，果斷和顏夢雪雙雙歸隱去了。
“少爺，再想辦法，別放棄。”仲近輕拍端木鉉的肩膀。
“家屬來簽字，辦理手續。”很快，一個護士過來叫走了端木鉉。
仲近跟著醫生一起推徐熏回***病房，徐熏全身重新被安上各種儀器的管子，生命體征數據處於正常值水平，暫且保全著性命。
徐熏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仲近看出來，對醫生道。
“您忙，這裏有我們家屬在就好。”
醫護人員並未在意，轉身去忙其他病患去了。
仲近等著徐熏醒來，在隻有兩個人的空間裏，嗓音低沉：“抱歉了，為了一己私欲，讓你苟活到現在。”
徐熏虛弱得說不出話來，感覺做了個冗長的夢，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我……”
仲近上前一步，耳朵湊近徐熏的嘴巴。
“讓我……去吧……”
仲近再抬頭，麵容冷峻：“抱歉，我必須履行我的職責。”
徐熏眼角有一滴淚滑落，悄無聲息。仲近取了張麵紙，替徐熏擦去。當然，他的內心波瀾不驚，並不會改變任何決定。
端木鉉回到病房，見徐熏醒來，十分開心。徐熏一雙眼淚水汪汪看著端木鉉，端木鉉便知道她的痛苦。
“媽，再等等，還有六個月顏夢雪生產，你再撐一撐，沒準兒能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等看到了再去。到時候還沒有合適的心髒，再去也不遲。”端木鉉握住徐熏的手，喃喃道。
徐熏昏暗無光的眸子陡然間明亮起來，像是聽到了希望。
端木鉉知道徐熏的心思，溫柔道：“睡吧，一切都不需要擔心，我一直都在的。”
徐熏乖巧閉上眼睛，她真的累極了，每次以為可以永遠休息了，又會被拉回來，一次又一次，活著比死去痛苦多了。
端木鉉心疼地替徐熏掖好被角，幾個月以來，隻能透過玻璃窗看徐熏，還是第一次離這麽近，有了些真實感。
“仲叔，你先回去吧，沒事了。我也得回公司了，最近胡欣妍的通告不少，不少公司都是派高管來的，我得親自接待一下，以示禮貌。”
仲近畢恭畢敬：“那少爺，我先送你去公司，再回仲家大宅吧，替老爺拿點日常用品。”
顏夢雪今日心血來潮，打開電腦繼續寫新書。這次說武俠題材，整個框架完全虛構，人物性格各異，小故事穿插其中。
萬事開頭難，寫書也不例外，顏夢雪今年除了住院、拍戲，一心撲在新書大綱、細綱上。
編輯栗子自從得知了雪子的真實身份，再沒催過稿子，怎麽能催偶像呢？
顏夢雪這兩天寫完整體框架，發送給栗子，栗子幾乎秒回電話。
“喂喂喂，新書看到了，可為什麽沒有女主角？”
“嗯，江湖恩怨，打打殺殺的，何必加女人呢？”顏夢雪自有想法。
栗子直言：“你可想清楚了，我國的包容性還沒這麽強，這種題材，不管你寫得怎麽好，出版、改編、影視的幾率都很小。”
“我知道，最近有些膨脹，就想寫自己喜歡的，迎合市場的之前寫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