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不讓人欺負你
靳司年挑了挑眉,“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女人而已。”
“有人會愛上自己的敵人嗎?”顏迦輕嗤。
“隻有嫉妒你的人,才會把你當敵人,我從來不是。”
靳司年歪了歪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其實我更喜歡我們,還維持以前的樣子。”顏迦對這個吻反應淡淡,語氣卻十分生硬。
因為她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你離我越近,我將會走得越遠。”
這句話永遠不會變,除非我死了,或者你死了。
靳司年蹙眉,眸中的瞬間帶上了冰冷的意味,“喬霽月,你想都不要想。”
顏迦眸色黯然,她閉上眼睛,轉身不再理他。
回別墅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靳司年吩咐沈遇去接大哥,自己開車帶顏迦回別墅。
車子開到一半兒,沈遇打電話來,有些為難的說,“大少爺說,太太不過去,他哪兒也不去。”
靳司年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我們拐過去接他。”
進了大宅,原本就有些擔心的顏迦直奔靳風的房間。
靳風的房門從裏麵鎖著,聽傭人說,昨晚他們走了以後,靳風情緒很低落,一直在發脾氣,連飯都不吃。
叩叩——
顏迦敲了敲房門。
“滾開。”裏麵傳來悶悶的聲音,“除了霽月,我誰都不見。”
“大哥,我是喬霽月,我來接你。”顏迦無奈的笑道。
“咕咚”裏麵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是什麽東西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大哥?喂,大哥你怎麽了?”
顏迦聽聲音不對,忙用力推門,無奈門是反鎖的,根本推不開。
“讓開,我來。”靳司年等不及管家拿鑰匙過來,直接用力踹門,幾下之後,便將門鎖踹開。
門一打開,顏迦便看到靳風跌倒在地上。
輪椅倒在一旁,壓住他的腿,他本來就不靈活的身體在吃力地掙紮。
“霽月……”靳風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
他雙目通紅,臉上胡須拉渣,看起來十分憔悴。
看到顏迦進來,靳風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
靳司年忙上前去扶靳風,可後者卻將手臂伸到顏迦的麵前。
“大哥,你摔倒哪裏沒有?有沒有哪裏痛?快給我們看看!”
顏迦將靳風扶起,一邊輕聲地哄著。
“我不……讓人……欺負你……”
靳風一把將顏迦抱住,雙臂緊緊地箍著她,幾乎勒得她出不了氣。
“我……咳咳,我很好,沒人敢欺負我的……咳咳,大哥,你先放開我。”顏迦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勸慰。
“我想,保護你,可是我……”靳風臉上的表情還有些難以控製,眼睛裏充滿了愧疚,“我,我做不到。”
“你已經在保護我了,我很感謝你啊大哥。”
顏迦努力從他的手臂中掙脫出來,一邊幫他整理淩亂的頭發,一邊柔柔地笑著,“你看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以後再也不許了,知道嗎!”
“好……”靳風孩子般認真的點頭,扯動唇角,艱難的露出一抹笑容。
一旁的靳司年,臉上雖然波瀾不起,但微蹙的眉頭早已將他出賣了!
看著自己的妻子對別的男人那麽溫柔,他簡直嫉妒得要命!
清了清喉嚨,靳司年輕聲道,“大哥 ,這幾天霽月休假,我們接你去我家住幾天。”
顏迦斜了他一眼 ,靳司年故意把“我家”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這個男人,又在吃幹醋!
真是可笑,靳風雖然身體在恢複,可是因為大腦曾經受傷,現在的智力也不過十歲孩子而已,靳司年竟然還嫉妒她對一個孩子好!
“我餓。”靳風拉著顏迦的手不肯放下,一雙眼睛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顏迦笑了笑,在靳風亂糟糟的頭發上揉著,哄小孩子一般道,
“回了別墅,我們就能吃東西了!不過我要先幫你理發,然後刮胡子,嗯你還要去洗澡,等洗澡出來,就有牛排吃,好不好?”
靳風努力點點頭,滄桑憔悴的臉上,瞬間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靳司年不由瞟了他們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下拉了拉。
別墅的客廳。
靳司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用電腦,不時地瞟一眼顏迦,看她圍著大哥忙來忙去。
沒想到她還有做理發師的本事。
他看著顏迦手腳利落地幫大哥圍上一塊布,然後用剪刀和推子幫他整理頭發。
兩人一邊理發一邊歡聲笑語,看得靳司年像一口吃了三個檸檬一般不是滋味兒。
眼角不時瞟向別處,心思早已飛到了旁邊兩個人身上,靳司年索性合上電腦,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他們有說有笑。
“喂,你的剃須刀借用一下!”顏迦不客氣地向他伸手道。
靳司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眉道,“可以,不過條件是你也得幫我剃須。”
顏迦瞥了他一眼,“成交!”
一想到她柔軟的手會在自己的臉上撫摸,靳司年握著剃須刀的手,不覺緊了一下,一抹笑意浮在微微勾起的唇角上。
收拾好靳風,護工帶他去洗澡,顏迦便來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剛要打開冰箱拿牛排的時候,一隻手握在她的手上。
靳司年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喬霽月,不許碰涼的東西。”
顏迦回頭瞅他,“涼?我要做牛排。”
靳司年將手挪到她的腰間,解下圍裙的帶子,將圍裙係在自己的身上,隨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才從冰箱裏拿了牛排出來,挑眉道,“你教我,我來做。”
“靳司年……你不是吃醋了吧?他可是你大哥!”
顏迦轉身靠在冰箱上,冷眼看著他。
“我吃醋?有嗎?”靳司年滿臉不屑,“這個世界上,能叫我靳司年吃醋的人還沒有吧?”
看到她和大哥親密無間,自己心裏像住了個檸檬精一樣,算不算吃醋?
他們兩個人說說笑笑就算了,又理發又剃須……喬霽月還從來沒對他這個老公這麽好過呢!
在靳家,所有人都是這個女人的敵人,包括他……隻有大哥不是。
非但如此,自己在她眼裏簡直動輒得咎,每當靳司年 以為自己離她很近了,她總會用冰冷的態度,將他們的距離再次生硬拉開。
喬霽月也隻有在麵對大哥時,才會展露出小女人溫柔的模樣,她一溫柔起來,靳司年總有一種要扛不住了的感覺。
“我們兩個本就是相斥的兩極,你離我越近,便會推我越遠。”
這句話始終在靳司年的心裏始終盤旋,仿佛一根搖搖欲墜的風箏線,隨時會被大風吹斷一般。
喬霽月一夕之間的變化,簡直讓靳司年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