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
眼看就要到月底了。
接下來兩天，洛羽哪也沒去，就留在葯族，為女帝將化羽丹徹底煉成了。
「將它服下，我幫你煉化，你的道傷應該就能復原了。」
洛羽來到房裡，將丹藥交給了夢琉璃。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女帝手杵香腮，表情古怪的盯著他。
「你問。」
「我派人調查過你的背景，按照你的出身和家族血脈，你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女帝大方的承認了這件事。
當然，她當初找人調查洛羽，並沒有惡意，純粹是念念不忘。
畢竟，當初在蠻荒島上，她與這傢伙，可是發生過肌膚之親，有一陣子，她甚至想派強者來，將此人殺了一了百了，可終歸下不去手。
「所以呢？」洛羽莞爾。
在洛羽看來，其實不止小夢夢，眼下，恐怕全天下的勢力，都在挖空心思的調查洛仙羽的來歷。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洛羽站到今天這個高度，全人類都在仰望他，那些古老而龐大的勢力，已經開始密切關注他了。
這有點像當年洛羽在上界成道，轟動諸天，滿天神佛都注視他，有道祖甚至心存敵意，想要將他扼殺在搖籃里。
「所以，我判斷，你應該不屬於我們這個時代。」
夢琉璃緋紅的美眸閃閃，熱切的望著洛羽，旁敲側擊試探：「我生於古界，我父皇當年與古神接觸過，他告訴我，這世上有一種叫輪迴印的東西，有些古聖、古神、古仙壽終正寢后，不甘消亡，便在油盡燈枯時，將元神煉成輪迴印，入輪迴，轉世再生，你是這種人么？」
「你知道的還挺多呢。」
洛羽笑了，坦然道：「方向對了，但我並非以輪迴印重生！」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可以向身邊的人坦誠一些事情了。
「那你究竟是誰呢？」女帝斜歪腦袋，刨根究底。
「我是誰？現在告訴你，對你有害無利，等時機成熟，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
在這個終極問題上，洛羽則有所保留。
他不是不信任小夢夢，而是不想給小夢夢帶來危險。
現在天庭已經大肆向人間部署棋子，到處都是耳目，羽聖之名，若公之於眾，敵人縱然奈何不了洛羽，也會拿洛羽的親朋好友開刀。
除非有一天，洛羽自身強大到足以將神識籠罩地球，乃至古界，這樣如果自己人有危險，他能第一時間破碎虛空，前去救援。
「好吧，我相信你有自己的難處。」
夢琉璃撇撇嘴，不再糾纏洛羽的具體身份，她饒有興緻的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神靈嗎？」
洛羽啞然一笑：「用你們的眼光來看，我確實可以歸入神靈一類，但事實我比神靈還要強許多。」
「有區別嗎？」夢琉璃好奇。
「當然有！」
洛羽娓娓道來。
「神這個名詞，最早開創於天神時代。」
「在那個時代，神族，其實就僅限於天神一族。」
「隨著時代的發展演變，神這個概念，開始模糊繁雜起來。」
「除了天神，還有凡靈修成神靈的存在，精神信仰供奉出來的虛幻神。」
「還有大地孕育的諸多地神。」
「以及，妖魔鬼怪修鍊正道而成的神。」
「甚至連一些天神後裔的遠親，沾上半點血脈，也好意思自詡為神。」
「直到封神事件后，天書對於神，有了明確的規劃。」
「只有天書認可的生靈，才能視之為神，否則，無論實力有多強，道行有多深，都難聚神格，更不可能擁有神位。」
「然而，並不是所有存在，都稀罕神格、神位這些玩意兒。」
「有不少仙家，甚至連天書上的仙籍都不稀罕，逍遙自在，或雲遊四方不受拘束，或深藏山中默默修行，帶起了『散仙修道』的風潮。」
「還有一些先天異獸，也不願被天庭驅使，東躲西藏，刻意避免被玉帝封神。」
「此外，還有一種人，因為跟天界發生了衝突，被開除了神籍或者仙籍。」
聽洛羽講完這些，女帝不假思索道：「那我想，你一定是最後一種人吧。」
洛羽笑笑，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
女帝輕輕一嘆，神情恍惚。
聰明如她，怎會猜不到洛羽為何不願吐露真實身份。
分明是這個身份如今已被天界視為叛逆，乃至魔道，故而，不想牽連她。
女帝突然伸手，抓住洛羽的手，害怕失去什麼的模樣，表情嚴肅道：「不管怎樣，你不能把我當成異類，什麼神啊鬼啊，都是上界那些大佬的一面之詞，我不稀罕！」
「你確定？」洛羽眯眼看她。
這番話，翻譯過來，就是你若為仙，我隨你為仙，你若成魔，我亦成魔。
這是一個影響終生的決定。
因為，據洛羽所知，小夢夢他們那個古國，從古至今，都是追求神道，信奉諸天神佛那一套的。
她這樣做，等於背叛了自己原來的信念，代價不比紫璇與九仙宮分道揚鑣小。
甚至，因為這種念頭，將來，小夢夢有可能遭到天夢帝國上下的嫌棄、猜忌，再也回不去女帝的寶座了。
畢竟，如果讓凡人選擇，百分之九十九的凡人，都會堅定的跟神仙站在一起，而非與魔為伍。
「百分百確定！」
夢琉璃向來是個狠性子，說話從來不拖泥帶水，她白了洛羽一眼，旋即，又低頭十指交叉，像個幽怨的小丫頭吐苦水：「反正帝國都沒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
「先不說這些，先把這顆化羽丹服下吧。」
「噢。」
接下來一整夜，洛羽都沒有離開小夢夢的房間。
如今女帝道傷嚴重，無法自行將這枚化羽丹煉化，只能洛羽幫她。
由於藥力太猛，到了半夜，女帝已是香汗淋漓，浸透了一身衣裳。
她擦著額頭上的香汗，面頰潮紅，嘟噥抱怨說：「你這丹藥比我小時候洗禮血脈說服的那枚藥力強太多了，讓我全身的血脈，都沸騰起來了，像是要重新蒸干長出新的……」
「我忘了告訴你，化羽丹除了治好你的道傷，還會帶領你完成一次獨特的羽化！」洛羽忙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