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戰爭
這一席話著實給了狄敗亞不小的震撼,帶來震撼的並非是這曠世的戰火,而是掌櫃口中那個獨辟一域的修士,那種開天辟地的威勢,僅需掌櫃兩三句話便鐫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狄敗亞知道的很少,可是對於靈域有多大,他之前從周博瀚那裏聽了不少,總歸是有一個概念。
若是一介凡人,用他的雙腿,窮其一生都未必能走過靈域的一半。
而現在掌櫃卻說,這麽廣闊的靈域,其實是一個靈修開辟出來的,而且不僅僅隻是開辟,那靈修還為靈域注入了無窮盡的靈氣。
這又是怎樣一種驚天偉業。
不過震撼歸震撼,可狄敗亞也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這樣一個人行如此驚天偉業,靈域萬民永生永世將其奉為神袛供奉也不足為奇,可是狄敗亞除了從掌櫃這裏知道了這個靈修以外,根本不曾聽別人提起過。
雖然知道掌櫃沒有必要騙自己,而且掌櫃這個人也確實讓人琢磨不透。但當狄敗亞的思緒從剛才掌櫃的話裏帶來的震撼中冷卻下來之後,或多或少還是產生了懷疑。
狄敗亞的情緒變化全都擺在了臉上,掌櫃看後笑著搖了搖頭:“你會懷疑是很正常,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就是事實。”
“很多時候,我也忍不住去想,獨辟一域,到底是怎樣的神通,不過,我也和許多靈修一樣,恐怕此生都沒法觸及到這樣偉業的一絲一毫。”
狄敗亞心中暗自點頭,不需要理由,他當然也想去追逐那樣的強大。可惜,他就連靈修都不是,又如何去談追逐呢?
掌櫃的話為狄敗亞補足了不少概念,不過也讓狄敗亞產生了更多的好奇,他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掌櫃沒有看狄敗亞,放下酒杯,淡淡道:“這涉及前塵。”
聽見掌櫃這麽說,狄敗亞知道這個問題掌櫃是不會回答了,他換了一個問題:“邪修,也隻是尋求生存的人嗎,如果是這樣,他們為什麽要開戰?”
掌櫃道:“很多事情都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之前說過了,也許最開始的理由是為了生存,可是這麽久了,單單是生存這個理由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域外戰場和琴師怎樣對你而言無所謂。”掌櫃微笑著說出了狄敗亞的心中想法:“你隻是想了解邪修罷了。”
狄敗亞的真實想法被看出來,但他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他本就對琴師沒什麽好感,甚至可以說還有不少惡感,當然不會去關心,哪怕相處了一天,他也還是對這個經常聽到但是完全沒有任何了解的“邪修”更感興趣。
見狄敗亞點頭,掌櫃繼續道:“嗯,其實你聽我說關於邪修的事,也隻是聽我說的而已,甚至還可能會受我說的話的影響,真想去了解,還是要你自己親身體會才行。”
掌櫃的話簡短易懂,但是還是聽得狄敗亞有些迷糊。什麽意思,難不成還要讓自己見邪修?
可是以狄敗亞現在的了解,邪修想進靈域內比登天還難。就算真的混進了靈域裏,恐怕還來不及大展身手,就會被域內的靈修除掉了,哪裏還輪得到讓他接觸。
掌櫃可不管狄敗亞心裏犯迷糊,繼續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我會出去一趟,這一趟正好帶上你,我帶你去看一看,然後你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至於現在。”掌櫃向賬櫃努了努嘴:“你就好好幹賬房先生的活就行了,先把欠我的靈石補上。”
狄敗亞張張嘴,還要再發問,可是掌櫃卻已經又回到了最開始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狀態,看樣子就算狄敗亞再問什麽也不會再說了。
感到有些無奈,但狄敗亞也隻好作罷。不過雖然不知道掌櫃是要帶自己去看什麽,但是掌櫃說的去看一看,他還是有些期待的。
有些問題,掌櫃不會回答,但是狄敗亞知道有個人是絕對會回答自己的。
“你們也會戰爭嗎?”狄敗亞心中默念,向身體中的一個意識傳訊過去。
冰冷的聲音迅速回複:“貝科迪特無時無刻不在戰鬥,無論對內還是對外,戰士們絕不會有絲毫鬆懈,因為他們知道鬆懈就會迎來深淵。”
涉及到貝科迪特的問題時,就算狄敗亞隻說一點,“狄敗亞”也會跟過來補充很多,如今狄敗亞已經習慣了。
狄敗亞接著問道:“如果就你所聽到的,你覺得邪修怎麽樣?”
“他們的爭鬥,更像族群間的爭鬥。”冰冷的聲音傳來:“族群之前,沒有對錯之分,你也不可能在族群間找到黑與白的分界點。”
狄敗亞突然感覺“狄敗亞”也像掌櫃一樣,開始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了。
問題沒得到解答,狄敗亞變得有些煩躁,他道:“你們呢,也像邪修一樣?”
“不,如果他們戰鬥的理由隻是生存,那太過軟弱,沒有與貝科迪特的戰士相提並論的資格。”一如狄敗亞所預料,雖然聲音依舊冰冷,但“狄敗亞”的語氣卻顯得相當狂熱:“貝科迪特,遠遠比他們更具侵略性。”
這一席話說得狄敗亞無言。他本來的語氣是不耐煩還帶著責備,可是“狄敗亞”的回答卻好像狄敗亞在誇他們一樣。
明明共用身體卻如此難以交流,狄敗亞不禁有些頭痛。
隨後的時間裏狄敗亞依舊進行著枯燥的算賬,雖說有些枯燥,但狄敗亞感覺還說得過去,在他看來這也是鍛煉的一部分,雖然鍛煉的技能恐怕對自己變強這方麵沒什麽用。
畢竟有神識的加持,狄敗亞學習的速度很快。可是計算隻是剛學習沒多久而已,即便有神識也沒法立刻熟練掌握。
而且掌櫃給他留下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他半天下來也隻是完成了三天的賬單,相比厚厚的一冊賬本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再看看這絲毫不見薄的賬本,狄敗亞嘴角有些抽搐。
他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到了,恐怕掌櫃根本就沒有算這些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