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動作
自覺危機臨近,吳剛上臂微不可覺地一抖,看著幅度不大,力道也有限,但卻直接將已經發狂的葉開元震了一個趔趄。
周圍眾人一直在找機會,沒有輕舉妄動,此刻一見機會來臨自然不會怠慢。不知他們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堆好像早就準備好的繩索,一甩之下,這些繩索便從四麵八方將還沒有站穩的葉開元的四肢緊緊纏繞起來。
雖然早就沒有了意識,但葉開元的本能讓他開始反抗。可惜現在的葉開元卻如野獸一般隻懂得使用蠻力,他身上的繩索也在他劇烈的掙紮之下越來越緊。
盡管葉開元現在有堪比吳剛的力氣,可是依舊抵擋不了周圍十幾個靈修的共同壓製,其他人將握緊繩索的手壓低,葉開元便被一同壓製在了地麵上。
瞬息之間,剛才還在和吳剛角力的葉開元便除了嘶吼以外再也動彈不得。
吳剛喘著粗氣,蹲到葉開元麵前順帶拎起他蒼灰色的頭發。看著隻有眼白的眼球,再想想剛才葉開元那般詭異的樣子,吳剛低沉自語:“到底怎麽回事。”
“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聞聲,吳剛鬆開攥住葉開元頭發的手,轉身道:“先把他四肢打斷,之後的事等回宗門再說,我們現在沒那麽多時間和他耗。”
“啊!”
巨大的嘶吼聲伴混合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傳進吳剛的耳朵,讓他隻覺驚悚,寒毛豎起。
並非是葉開元困獸猶鬥的聲音讓他感到了恐懼,而是剛才聽到的和葉開元很像的嘶吼聲並非來自身後,而是在右側。
吳剛艱難轉過頭去,看到了充滿既視感的一幕。
又是一個蒼灰色頭發,沒有眼白的人如野獸般,開始無差別襲擊周圍的人。而他的手中,還帶著剛剛攻擊過的人身上的血肉。這個人吳剛也認識,也是靈隱宗內的弟子,如今不知為何,卻也如葉開元一般發起狂來。
剛才的那一聲嘶吼,就好像是一個信號一樣。在那一聲嘶吼過後,一聲又一聲嘶吼聲此起彼伏響徹於整個靈隱宗的戰場之上。嘶吼聲總共不過十幾處,但就這十幾處,吳剛便知道今天的行動沒有結果了。
這發狂對本人的實力提升並非一點半點,而他們又失去了自我意識。實力大增又隻保留了野獸的本能的情況下,他們的攻擊肆無忌憚。哪怕受到了來自別人的傷害,也隻是頃刻之間便完成了自我修複。這樣暫時看不到極限的恢複能力,更是令人絕望。鮮豔的血液,癲狂的人,恐懼的人,所有這一切顏料編織起來,繪製了一幅宛若地獄般的畫卷。
現在不要說緝捕包圍圈中心的三人,單單是抵抗這些發狂的人,靈隱宗眾人便要竭盡全力。而且更有不少人已經喪失了鬥誌,隻剩下逃跑的念頭。
此刻的吳剛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雙腿站定卻不知所措,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這些人的發狂是怎麽回事,吳剛確實是一點不知情,而此刻該采取怎樣的行動,是該穩住靈隱宗的其他人並發出戰鬥指令,還是直接逃跑,他也不知道。
現在的他隻能把僅有的一點思維放在之前宗門內發生的種種奇怪的事上,並思考會不會與眼前的此情此景有關。可斷斷續續的思維,還有連綿不絕的慘叫和怒吼,讓他的腦海中思緒紛雜。讓本來就不怎麽擅長思索的他想這麽多,也確實很難為他。
不過他的思考很快就被身後傳來的一陣骨骼的劈啪聲打斷了。
吳剛回頭,便看到剛才被壓製在地上的葉開元已經站了起來,剛才用繩索壓製他的人已經不在這周圍。這也很正常,本來就已經打斷了葉開元的四肢,按理來說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既然葉開元已經動彈不得,當然要把精力放在別的地方。
剛才打斷葉開元四肢的聲音也傳到過吳剛的耳朵裏,可現在的葉開元,哪有四肢盡斷的樣子。
明明是右手還沒恢複,卻要和發狂者一對一的危險局麵,吳剛卻要笑了出來。
他直接用左手撕爛了自己的白袍,露出了精壯的軀幹,棱角分明的肌肉在陽光下折映出光輝。
一聲怒吼,吳剛左拳重重捶在自己胸襟上,他咧嘴一笑。果然,比起指揮、思考,還是這種簡單直接的戰鬥更適合他自己。
吳剛的動作狄敗亞也注意到了,不過對狄敗亞而言也隻是個小插曲。當然,整個雜亂戰場所有發狂者對狄敗亞而言都是插曲而已,狄敗亞注意到的隻有那四個行動詭異的人。
最開始葉開元發狂的時候,整個戰局所有人都是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而他們四個卻不一樣,情緒一直波瀾不驚,好像對葉開元的發狂,甚至後來還會有人發狂早有預料。
包括對抗後續的發狂者,這四個人隻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正參與進去,就好像在觀察什麽。他們不再動作,狄敗亞也願意安心看,等到這幾個人有行動再說。
他們也沒讓狄敗亞失望,很快就有了新動作。隻見這四人陸續掏出了巴掌大小,看著像一塊金屬一樣的物體,然後又放在嘴邊,似乎在講什麽。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這四人又點點頭,好像統一了意見,就將巴掌大的金屬又收了回去。
很快,這四人就找準時機,向戰場外跑出去。
狄敗亞眼中精芒一閃,雖然不知道這四人在這場行動裏扮演的是什麽角色,但是肯定不能放他們走。
身形一動,狄敗亞便趕了上去。
他的第一個目標早已定好,沒有猶豫,憑借自己的速度趕上目標後,立刻攔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
“要死了,要死了,我們怎麽可能打得過,快跑啊。”
此刻那個要逃跑的人臉上擺出一副驚恐的表情,還一直大呼小叫,向外逃竄。
攔在他路上的其他靈隱宗人都被他推搡開,不過靈隱宗人也沒有刻意阻攔他,隻是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