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五歲那年
說是虛空投影形成的空間，並非真實存在，可事實上，魔穴空間裏麵絕大部分事物是真實的，比如此前的通道，比如此刻所在的山洞，又比如那幾株小草。
“這是什麽草？”
“看上去它們似乎並沒有被魔化，原來這種地方也能有東西正常生長的嗎？”
跟著唐玥一起走到山洞邊上，趙昊一臉好奇。
整個山洞給人的感覺都是陰暗逼仄，獨獨此處，那幾株籠罩在淡淡熒光中的綠色小草，給人以一種極強的清新與生機之感。
唐玥笑道：“這是禦魔草，是煉製禦魔丹的主要材料，也是為數不多可以在魔穴中生長的植物之一。
大約也正因為此，以禦魔草為主材料煉製而成的禦魔丹才會有抵禦魔氣侵蝕的能力。”
說罷又道：“你不是服用過天靈草嗎？
其實天靈草跟禦魔草一樣，也是在這種地方生長的。
區別在於天靈草十分稀少，當初你爹能在這裏麵找到兩株，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幸運。”
被她這麽一說，趙昊才想起，貌似早些時候她就說過當初老趙同誌得來的兩株天靈草就是在這裏獲得的。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說老趙同誌也有那什麽虛空腕表，還有虛空點？
而且他還知道什麽虛空大時代什麽虛空遺藏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噝——”
“老趙同誌隱藏頗深啊，莫非他是某個隱藏大BOSS？”
“不行，太不地道了，回頭得好好說說他才是。”
“……”
倒吸涼氣，想著想著，趙昊思緒跑偏了。
等回過神來，唐玥已經收取了好幾株禦魔草。
見她留著幾株沒取，他又奇道：“為什麽還留下幾株？等它們長得更多嗎？”
唐玥點頭，又笑著搖了搖頭：“不僅如此，其實它們對於淨化魔氣也很有用的。
一般來說，也就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新人，才會一次性挖個幹淨。
在此之外，多數都會留下一些，一則禦魔草價值不大，要多了也沒什麽用，二來就是淨化魔氣。”
趙昊恍然大悟，然後便黑著臉道：“唐玥姐你在嘲諷我嗎？”
“嘲諷？沒有啊，你為什麽這麽想？”唐玥愕然。
趙昊板著臉道：“你嘲笑我是什麽都不懂的新人。”
唐玥愣了，很快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差點忘了，其實你就是什麽都不懂的新人。”
正說著，不知不覺陳衝等人的戰鬥就結束了。
三頭魔化叢林狼，一頭魔化密林山貓，先後斃命。
大餐來了！
心頭一喜，也顧不得跟唐玥扯皮，趙昊飛快跑了過去，拳打腳踢，鞭屍泄憤。
而後陳衝等人一臉鄙夷中，他又悄悄吞噬了四個靈魂。
“爽！”
“力量7，敏捷7，精神5，全三維 1，三位平均值已經超過6！”
“……”
武魂資質越往上提升難度越高，這一點他早就領教過了。
是以這次四個靈魂吞掉，雖然才全三維 1，但招呼依舊很開心。
也是因為全三維 1，讓他武魂三圍平均屬性提升到了6，此時眉心識海空間，綠色波紋與光圈都變成了藍色。
這是武魂品質的區別！
同一品級的武魂，往往也有優劣之分，這種優劣的根本體現在於三圍資質，而外在體現就是顏色。
普通品質的武魂，力量波紋和精神光環都是白色。
往上一層，三圍資質平均值達到4，便是優秀，此時武魂力量波紋與精神光環顏色轉為綠色。
而今三位平均值提升到6，則變成了卓越品質，相應的波紋與光環顏色也變成了藍色。
而在武魂的品質劃分中，卓越品質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陳衝的火鶴武魂雖然是三品，但品質也隻是卓越。
盡管除了看著養眼這樣的變化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但是，放在一品武魂這個層麵，而今他也不大不小勉強算是個天才了。
如此一來，趙昊自然開心。
隻是出於對他全方位的鄙視，依舊沒人理他。
短暫的休整之後，隊伍再次出發。
這一次遇上的是五頭魔化妖獸，其中叢林狼四頭，密林山貓一頭。
挖了幾株禦魔草回來，見趙昊神色透著興奮，唐玥禁不住狐疑道：“你好像很高興？”
“高興？”
“有那麽明顯嗎？”
趙昊一怔，摸了摸臉。
唐玥認真點頭：“有，而且我發現每次你鞭屍泄憤的時候特別興奮。”
幹，這都被發現了！
話說女人，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這麽尖，萬一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長針眼怎麽辦？
心裏暗暗吐槽，明麵上，趙昊卻突然沉默了。
好久他才抬頭，四十五度向天：“五歲的那一年，抓住那隻蟬，我以為抓住了整個夏天。
十五歲那年，吻過他的臉，便以為能和他永遠……”
聲音沙啞深沉，聽得唐玥頭皮發麻，又一臉懵逼。
緊跟著聲音拔高。
“有沒有那麽一種永遠，永遠不會改變？”
“如果可以，我希望時間永遠停在五歲十五歲那年，因為那時他還沒有受傷，因為那時他還有一雙完整的手。”
“你覺得我很興奮？”
“沒錯，我的確很興奮！”
“你可以當我變態，你可以當我有鞭屍的嗜好，那是因為你無法理解父愛的偉大，那是因為……”
朗誦詩歌一樣，最後驟然聲音一低，情緒由激昂轉為低沉。
“你永遠無法理解，一個兒子對於父親最深沉的愛——”
安靜！
似有一縷歎息，在暗紅色的空間中流連不去，回蕩不絕。
唐玥怔怔看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虎目朝天拚命不讓淚水滑落的樣子，沒來由心裏發酸。
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眼角已有淚痕。
而就在她努力想要說些什麽安慰一下的時候，旁邊少年風一樣衝了出去。
“打死你！”
“打死你們！”
“讓你們咬老趙的胳膊！”
“讓你們讓老趙身負重傷！”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一群廢物，別尼瑪躺在地上裝死，起來，都給我起來！”
“你們昊爹不是好熱的，你們昊爹今天就要為父報仇，起來，起來！”
“……”
拳打腳踢，又在鞭屍泄憤。
這一刻，陳衝等人嘴角抽搐，目光鄙夷。
這一刻，唐玥心裏的感動瞬間潰散，麵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