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細思極恐
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
木飛麵對著心儀的‘女神’自然完全放鬆,毫無任何防備。
驚愣之際,他忽然感覺自己一下子被狠狠推開,恰好躲過了禾非那淩厲無比且殺氣凜凜的草木藤條。
隨後,木飛便看到禾雲的身體高高拋起,鮮血從半空灑落。
甚至他的臉上都能感受到滴滴溫熱。
千鈞一發之際,竟是禾雲突然推開了他。
而禾雲則被草木藤正麵擊中,狠狠砸向了樓的牆壁,繼而直接砸出一個不規則的缺口,整個人摔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幕鄭
木飛感覺到心髒似乎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隻能放在眼前的禾非身上。
禾非已經發動了‘草木皆兵’。
數不清的草木之手連接在一起,從四周將他狠狠裹住。
凝魂境的強大力量幾乎立刻讓木飛渾身劇痛,全身骨頭都似乎要被扭斷。
他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黑『色』元氣毫不保留奔湧而出。同時五行焱獄道火也瘋狂從身體各處化為火苗衝出,立刻將草木之手熊熊點燃。
木飛施展幻影步正準備奔出樓,卻忽然聞到身上起了一股特殊的氣味,同時看到星星點點的詭異粉末從身體飄離,接著一刹那便被狂暴的五行焱獄道火焚燒一空。
木飛心中一動,立刻想起在九環星雲澤的六環險地,殺死那飛鼠麵具煉氣士時,此人曾過的一句話“子,不管你是誰,你都要受到所有魔饒追殺!”繼而此人臨死前,灑了一把神秘粉末在他身上。
當初木飛並未在意,隻是認為不過是這飛鼠麵具煉氣士死前的威脅恐嚇罷了。誰曾想,這竟然是真的。
禾非身上有魔族之血,剛才毫無疑問是受到了那神秘粉末的影響,才對他突然痛下殺手。
而隨著這粉末巧合之下被五行焱獄道火焚燒一空,禾非自然也清醒了過來。
“雲妹!”
禾非清醒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被自己草木藤擊飛的禾雲,愧疚地驚叫一聲,立刻穿過那牆壁缺口,向禾雲墜落之地奔去。
木飛自然緊隨其後。
而就在木飛剛剛追出去,這才從樓上走下來的魚七,睡眼朦朧地嘟囔道:“發生什麽事了啊?”
隨後木飛聽到魚七發出了一聲尖劍他估計這丫頭應該是看到了牆壁上的窟窿。
隻是他並未回頭理會,迅疾如風躍下峭壁,跳到了一處峰岩上。
先行趕到的禾非已經抱起了重傷昏『迷』的禾雲,並第一時間將一顆珍貴的五品療嗓『藥』血元丸喂入了禾雲口鄭
“雲妹,都是我不好,你千萬不要有事啊。”禾非的聲音裏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好在禾雲很快醒轉,睜眼一看發現是禾非,心下一驚,卻感覺到禾非緊緊抱著她,並聽她不停地道:“雲妹,沒事了,沒事了。剛才是我被‘幻魔粉’擾了心誌,這才不受控製地對你們出了手,都是我不好。還請雲妹勿怪。”
禾雲忽然輕咳了一聲,道:“禾非姐,你太用力啦,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禾非聞言趕緊一鬆,並急切地輕輕拍打著禾雲的背部。
看著禾非一臉緊張的真誠關切模樣,禾雲心裏一暖,笑道:“禾非姐,我沒事了。我體內贏無心珠’,隻是昏『迷』了而已,並無大礙。”
“飛飛。你沒事吧?”禾雲看到木飛也來了,心裏頓時比什麽都開心。
盡管她嘴上著有無心珠的存在,她並沒有大礙,實則受傷依然不輕。不過當看到木飛渾身近乎焦黑,她還是下意識地關切問道。
木飛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剛才危險之際,禾雲突然推開他,自己卻正麵被擊中受贍一幕依舊在他腦子裏浮現。
“禾雲她難道真是心中有愧,想要彌補她選我做洗禮品的過錯嗎?”木飛心中複雜之極,雖對此一直有怨,但此刻看到禾雲受傷,卻是心中萬般不願的。
“我沒事。你怎麽樣?”木飛想聲謝謝,但不知為何,卻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沒什麽大礙,有禾非姐的珍貴‘血元丸’,我隻需回去睡一覺就好啦。”禾雲故作輕鬆,自是不是想讓大家心情沉重。
幾人重新回到樓,魚七正在收拾整理碎石斷木。
“又是你這個『色』胚,有你在,準沒什麽好事。”魚七氣呼呼地道。
自從上次魚七表態,不願意做木飛去往太魔海的同行者令得蘇澄有些生氣不悅之後,魚七就對木飛的意見更大了。
木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次竟出奇地沒有與這姑娘爭辯。
細想之下,魚七的話不無道理。這風波的起因還確實是因他而起。加之木飛心情頗有些複雜,於是打算先送禾非回博院,再回自己的三層樓洗個澡,好生休息一下,明一早就向蘇澄請假後,前往那神秘的黑暗之地修煉。
時間無比寶貴,他再不想浪費一絲一毫了。
木飛提出送禾非回博院,但禾非堅持留下要等禾雲徹底傷愈。
“咦,你是…公主姐姐?”
這時魚七認出了禾非,立刻扔下手中的殘木碎石,拍了拍手走到禾非身邊興奮不已。
“你是…?”
禾非自然也看到了魚七,感覺似乎有一些麵熟,但是一時有些想不起了。
“我是七,七啊。時候去過皇宮,姐姐還抱過我呢。”魚七手舞足蹈,還原地轉了一圈,生怕禾非認不出她似的。
禾非眼睛一亮,隨後欣喜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時老喜歡躲在蘇姐姐身後的調皮魚兒?”
“是我是我。就是我。”魚七似乎完全沒了剛才看到木飛時的不爽,眉眼全是興奮與歡喜。
“魚兒都長這麽大了,成大姑娘了。難怪我一時沒認出來呢。”
禾非在魚七頭上寵溺地『揉』了『揉』。
魚七忽然低聲道:“公主姐姐,你知道繩宗師兄最近怎麽樣了嗎?他去邊境戰場上曆練去了是嗎?都好長時間沒有看到繩宗師兄了。”
魚七著,臉上居然浮上一絲淡淡的緋紅。
“哦?我弟弟繩宗嗎?他確實是去邊境戰場曆練去了。”禾非微笑道。
禾繩宗與禾非,同父異母。二饒父親便是當今聖皇,禾炁。
正要邁步出樓的木飛,聽到這裏卻是腳步猛得一頓,吃驚之餘,再一細思,卻是忽感心頭一涼,整個脊背之上都不由透出一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