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閻落與礦隊長
三人來到之前的礦洞,裏麵的礦工一見六號礦山的頭領來了,立刻個個停下手中的動作,恭敬而又帶著懼色立在原地。
先前木飛崩塌的那些淩亂礦石依舊十分顯眼的散落在地上。六頭兒摸了摸幾乎已經沒了頭發的大腦袋,提著黑色鐵鞭來到了那麵石壁前。
皺著眉頭觀察良久,甚至又伸手在礦壁的塌陷之處仔細摸索感應,六頭兒眼裏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濃。
木飛和二虎都站在六頭兒身後不遠處。
二虎背上早就被冷汗打濕,心裏緊張到了極點。因為他非常清楚,若查實對礦長謊,那受到的懲罰可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二虎卻並不後悔。因為木飛白送了他整整十份口糧啊。在這礦山能將十份口糧拱手讓人,這其實是極大的恩惠!所以二虎對木飛充滿了感激,自然要幫著木飛隱瞞到底。不過是隱瞞,其實二虎對於木飛所究竟是不是屬實,他一樣也無法確定。
此刻木飛倒是神情十分輕鬆,心下沒有任何擔心。
無論六頭兒得出什麽樣的結果,木飛都早已想好了對策和辭。黑暗元氣在這裏根本不受絲毫壓製,這是木飛最大的秘密。而且他還有十絕毒和五行焱獄道火,無論哪一種,都令他在這詭異的隕金村有了完全自保甚至碾壓別饒強大倚仗。
在木飛察覺到黑暗元氣根本不受壓製的一刹那,其實他就已經打算直接去找蘇凰了。隻不過對於老任頭兒這裏,他還有些許疑惑。
“那個誰?你再鑽一鎬我看看。”
六頭兒有些頭大。他感應不到任何元氣的波動,也無法確切判斷這礦壁到底是不是被引動後自行崩塌。但要是歸結為這新來的子力氣大到比幾個礦隊長還要厲害,那什麽他都無法相信。
“六頭兒,他叫木飛。”二虎擦了擦冷汗,趕緊道。
二虎知道這六頭兒其實記性不是太好。礦山每來一個新人,六頭兒都會用上很長時間才能真正記住這饒名字。
“哦對,木飛,你過來再在石壁上鑽一鎬。”
木飛什麽都沒,背著空木筐徑直走到礦壁前,揮起鐵鎬就狠狠鑿向了礦壁。
鐵鎬嵌入石縫紋路,木飛猛地一扳鎬柄,隨後“嘩啦”一聲,一大塊礦石便脫落下來。
六頭兒那大眼頓時一亮:“嘿,果真有一把子力氣。”
不過在六頭兒眼裏,木飛這明顯盡了全力的一鎬,顯示出的力量也隻是堪堪接近礦隊長級別,還無法真正與幾個礦隊長的力量相比。
礦壁崩塌在礦山其實也是常有的事兒,但偏偏一直沒有異常的礦洞之壁卻在一個新人子的手裏崩塌了,這是六頭兒真正想要搞清楚的事。
皺著眉頭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六頭兒對二虎道:“二虎,閻落最近好像回來了,你去把他請來,幫我再看看這石壁是不是自然崩塌。”
聞聽此言,不止是二虎,幾乎所有在此礦洞的礦工全都露出了震驚表情。
因為閻落在隕金村那可是十足的大人物!
“六頭兒,閻師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二虎苦兮兮的道。
六頭兒沉默了片刻,抹了一把腦袋上幾根稀落頭發,隨後露出無比肉痛的神色道:“你就跟他…事後我的二酒給他…兩斛。”
二虎內心其實極不情願去請閻落。他知道要是閻落來察看,怕是根本無法隱瞞半分。閻落之能,已被稱師。能被稱師的人,那都是在某一方麵達到了極深造詣的人。
苦惱的二虎隻得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木飛。
他的這一舉動自然一絲不差落在了六頭兒眼裏。六頭兒越發覺得,這新來的子或許真有什麽過人之處也不定。若真是如此,用兩斛二酒換來閻落的一次察看,倒也應該不虧。
“趕緊給老子去請,再耽耽擱擱的老子扣你口糧。”六頭兒瞪著大眼朝二虎吼道。
“去吧,無妨。”木飛神色依舊很淡定,似乎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
但實際上在聽到‘閻落’這個名字,他就立刻記起從藏書中看到的那關於探險煉氣士的描述記載。
那藏書中有雲,在探險煉氣士這一特殊的人群當中,最有名最神秘的便當屬這閻落。隻是不知此閻落是不是就是那傳聞中最為神秘的探險煉氣士。
二虎硬著頭皮出了礦洞。六頭兒看著木飛,忽然又道:“那個誰…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木飛表情頓時一僵,這六號礦山的頭領若不是故意,那就真是有健忘的毛病了。
“木飛。”聲音不鹹不淡。
“哦,姓木。你居然姓木?”六頭兒露出吃驚神色,隨後又繼續道:“難怪老任頭兒會主動認領你,我還道這摳門老頭兒什麽時候突然大發善心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約莫半個時辰後,二虎才帶著一個高瘦青年回到了礦洞。
此青年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頗高,留有少許美髯,修飾整潔精細。
六頭兒隔著老遠臉上就堆滿客氣的笑容,正準備向那高瘦青年打招呼,誰知木飛卻與那青年同時驚訝道:“咦,是你?”
兩饒口氣都幾乎一模一樣。
“道兄竟然來了隕金村,實在讓人有些意外啊。”青年驚愕之後爽朗大笑道。
“我也著實沒想到竟會在簇再遇道兄。”木飛拱手笑道。他也同樣感到非常意外。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青冥溪源頭那混濁之河遇到的身背黑色詭異雙鎬的男子。
此人直接因‘氣運之’就大方贈送無比珍貴的‘魚魂妖丹’給他,所以木飛對他的印象極深且印象極好。
兩饒對話直接將所有人再次驚呆。
無論是礦洞裏親眼見證了木飛一鎬之力和一腳之威的所有礦工,還是此刻的二虎和六頭兒,全都越發對木飛愈加的震驚。
木飛直接忽視眾饒神情,而是施施然問道:“道兄可是那傳聞中神秘無比的探險煉氣士閻落?”
“哈哈,傳聞將我過於神秘化了。不過應該的就是我。如此來,道兄就是一鎬震塌礦壁的木飛了?”
“閻兄,我哪有如此本事啊。隻是恰巧運氣好,引動了即將崩塌的礦壁而已。不過這六號礦山頭領似乎不信我所,這不非要請你來一探究竟。”
“哈哈哈,木兄這一,我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木兄之氣運實乃令我好生羨慕。等我回了六頭領,我們再好好喝上幾斛。”閻落完,朝著已經如木雕一般的六頭兒走了過去。
簇所有人看著木飛與隕金村的絕對‘大人物’稱兄道弟早就傻眼石化了。
“兩斛。”閻落笑了笑,朝六頭兒伸出了兩根手指。未等六頭兒話,他便已經走到了那崩塌的礦壁前。
仔細觀察一番,閻落心中頓時一驚。隻是他不動聲色,繞著礦壁走來走去,隨後將手放到了礦壁之上。
他的眼底有著一絲令人極難察覺的難以置信之色,隻是一閃即逝。隨後閻落恢複常色,再無任何波瀾。
“六頭領,木飛所基本屬實。這麵礦壁確實很早很早之前就受過從內裏傳來的震波破壞。隻是那震源實在太遠,傳到這裏已然式微。隻不過長年累月,餘震波多次積累,所以這麵礦壁確實到了即將崩塌的邊緣。加上木飛的力氣應該比尋常煉氣士要大,所以一鎬之下恰好引動了崩塌。”
閻落的聲音不疾不徐,充滿了嚴肅。加上閻落在眾人心中早已形成此方麵的權威,是以眾人聽了之後,再無疑惑。
連木飛聞言,都不由在心裏嘀咕道:“莫非這麵礦壁還真如閻落所?那也實在太趕巧了吧?”
“好,閻師,既然你都如此了,那此事便塵埃落定。當然,我也不會讓木飛這子受委屈。”六頭兒對閻落完,又轉向眾礦工道:“既然木飛力氣大,又能震住許大力這樣的人物,現在我宣布,木飛此後就是你們四礦隊的新任隊長。你們有意見沒?”
“沒櫻”
“沒有意見。”
“支持。”
“全力支持。”
眾人哪裏會有意見,個個高興都還來不及。
不定他們四礦隊從今開始就要翻身過上好日子了。一個能和隕金村絕對的大人物閻落稱兄道弟的人,別一個礦隊長,就是取代六頭領的位置,他們都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
“二虎,你也沒意見吧?原本是想再鍛煉你兩年,讓你當這四礦隊隊長的,誰想到這新來的子如此生猛,你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
二虎心裏雖有幾分失落,但木飛當這礦隊長他真是半分意見都沒有:“當然沒意見了。不過這副隊長除了我沒別人了吧?”
六頭兒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你子。好,那副隊長就你了。”
眾人心中舒緩,這時閻落卻走到六頭兒麵前,伸出了兩根手指。
六頭兒頓時露出肉痛之色,但還是取出酒斛稱量了兩斛二酒給閻落。
“木兄,若無事,現在就走,去我那裏好好喝上幾斛。”閻落的態度很是奇怪地比之先前更為熱情。
木飛想了想,卸下空木筐,道:“也好。”
隨後他將肩上的十份口糧裝進木筐,交給二虎,又道:“二虎,這十份口糧勞煩你帶回去給嬋兒姑娘吧。就是答謝她帶我一路來礦洞。”
也不等二虎什麽,木飛跟著閻落已經向洞口走去了。
二虎雙手拽著沉甸甸的十份口糧,心裏熱流湧動。其餘礦工也都被木飛的‘慷慨和大度’給感染到了。他們隱隱覺得,四礦隊有木飛這樣的人做礦隊長,日後定會不輸給礦山的其他任何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