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挑戰他的耐性
此時,水漣月毫不掩飾鳳眸裏的淩厲之色,凝視著冬雪,周身的氣氛冰冷的讓人發寒。
而冬雪也無所畏懼,以同樣銳利的眼神回應水漣月,屋內的氣氛格外的壓抑,秋葉站在冬雪的身旁,擰著眉望著二人,臉露擔憂之色,心裏撲騰的亂跳個不停,冬雪得罪了王妃,不知道王妃會不會一氣之下,將她二人也賣給人牙子。
突然,水漣月肩膀一動,袖口抖出一截白綾,她快速握在手心,剛要運功,隻見紅纓滿臉急促的走進來,一把拉住水漣月的手腕,微微喘息道:“王妃,王爺正朝著陶然居趕來”。
水漣月一怔,隨後斂起鳳眸的淩厲之色,袖口的白綾也收了起來,她淡漠的看了眼冬雪與秋葉,恢複了一派清風雲淡,想了想輕聲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應當不用本王妃來教你們吧”?
秋葉最先鬆了口氣,聽到水漣月的話,趕忙拉著冬雪跪在地上,冬雪本不想下跪,微微掙紮著,奈何秋葉用力的壓著她,不得已跟秋葉一同跪在地上,“王妃,您放心就是了,奴婢們心中有數,必不會給王妃惹麻煩”。
水漣月微微點點頭,沒再說話,走到圓桌旁坐下,她剛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她看了眼紅纓,紅纓很會意的端著茶杯退出正屋,去小廚房換新茶。
南宮煜陰沉著臉,周身的冷意仿佛能滴水成冰,身後跟著青嫋,青嫋的臉色也不好看,眉眼間透著幾分無奈與擔憂,不知那擔憂是為誰。
黃昏的陽光不再耀眼,不再熾熱,反而揮灑著金色柔和的光芒,清風拂麵,柳葉飄拂,像輕紗,像煙嵐,使得王府裏難得展現出一抹寧靜的氣氛。
南宮煜修長的身影在斜陽的拉伸下,忽遠忽近,他似乎很急,抬腳邁步就走進陶然居,一把推開正屋的房門,一雙黑眸如同野獸巡視獵物般尋找水漣月的身影,猛然看到她悠哉的端坐在圓桌旁,他冷哼一聲,緊抿的薄唇露出一抹鄙夷道:“哼,你以為你嫁進了王府,頂著王妃的頭銜,就可以在王府裏為所欲為嗎”?
水漣月裝作剛剛發現南宮煜,她站起身,朝著南宮煜移動兩步便不再挪動,絕美傾城的容顏透著一抹詫異道:“王爺,您怎麽來了?怎麽也沒讓人通報一聲呢”?
“少在本王麵前演戲,以你的功夫,會聽不到腳步聲嗎”?
“嗬,照王爺的話來說,那我豈不是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水漣月收起詫異的表情,不屑的看了眼南宮煜,譏笑一聲道。
南宮煜的臉越發的森冷,他可不是來跟她耍嘴皮子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罰他的人,真是找死。
“還愣著做什麽,王爺來了,快去準備茶水”,水漣月沒容南宮煜開口,看了眼冬雪吩咐道。
她表麵淡然,心裏卻忍不住笑起來,她早就算好了南宮煜會來陶然居,無非就是為了綠竹與秋菊,既然如此,那麽,就拿她二人當槍用也不錯,誰讓綠竹與秋菊是南宮煜派來的呢。
“不必了,本王來是想告訴你,別以為進了王府,成了王妃,就可以在王府裏為所欲為,這裏,本王說了算,你,沒有任何資格與權力,懂嗎”?南宮煜一揮手冷喝,使得冬雪停住腳步,垂下頭站回原地。
水漣月輕挑眉眼看向南宮煜,冷笑道:“既然如此,還請王爺給我一紙休書”。
此話一出,秋葉與冬雪先是身形一僵,隨後都瞄著水漣月,見她一派清風雲淡,心裏更加的狐疑,休書對於女子來說,比流言蜚語更加可怕,王妃原本就已經背負著難堪的流言蜚語,如今,竟然敢向王爺討休書,而且,她淡然的神態,好像隻是再向王爺討一件物件那般輕鬆。
二人又趕緊看向南宮煜,但見他的臉頓時拉下來,周身散發出濃烈的煞氣與殺意,卻不得不極力的隱忍下來,對著水漣月咬牙冷道:“算你狠,不過,你最好不要讓本王抓住你的把柄,否則,本王定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永世不得翻身就不必了,嫁給王爺已然是墜入地獄,哼,況且,王爺想要妾身的把柄,隨意拿捏一個便是,何須要等時辰來抓呢”,水漣月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她心裏很清楚,若非金靈宮寶藏的秘密,恐怕此時早已被南宮煜殺了一百八十回了。
不過,既然南宮煜願意為了寶藏的秘密去承受,那麽,她何樂而不為呢?
“你說不錯,嫁給本王,便是墜入地獄,那麽接下來,本王便會好好對待本王的王妃,定讓王妃體驗一把刻骨銘心的地獄旅程”。
“那妾身,拭目以待”,水漣月說完這句話,鳳眸毫無懼色的迎上南宮煜的黑眸,四目相對,擦出來的不是愛情火花,而是炙熱的恨意與殺意,仿佛二人天生就是相克的死對頭。
南宮煜死死的盯著水漣月,攥緊雙拳,突然,他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冷峻霸氣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罕見的笑意,隻是那抹笑意卻透出令人不安的詭異。
“今晚,本王便歇在陶然居,本王記得,還欠王妃一個洞房之夜呢”。
南宮煜說著話,幾步走到正堂八仙桌旁,極度霸氣的一甩下擺,穩穩地坐在正屋中央的椅子上,因得正屋的房門敞開著,夕陽的餘暉撒進屋內,照的南宮煜的黑眸隱隱折射出墨藍色,也隻是站在水漣月的角度才能看得到。
她不經意瞥見南宮煜墨藍色的眼眸,微微一怔,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南宮煜時,他的眼眸不論什麽角度都是墨藍色的,至於為什麽以後見到他時,他的眼眸都是黑色的,就不得而知了,看來,南宮煜比諸葛孤容說的,更加不簡單。
“真是太不湊巧了,妾身來了月事,恐怕好幾日都不能伺候王爺了”,水漣月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看向南宮煜,眼底卻含著一道寒意。
南宮煜臉色一變,劃過一抹尷尬,他微微蹙眉,對水漣月這般堂而皇之的說出月事二字顯然有些惱怒,更多的卻是鄙夷,“那當真是不湊巧啊”,他咬牙瞪著水漣月,見她一副淡然的表情,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這個該死的女人,放在王府裏,真真是在挑戰他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