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智取
水漣月目不轉睛的盯著南宮煜,渴望在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傷痛之色,然而,除了無盡的纏綿與寵溺之色,再無其他。
“恩,五日後,我等你……來密雲峰接我”,水漣月輕點腳尖,櫻唇在南宮煜的臉頰蜻蜓一點。
南宮煜隻覺得一股淡雅迷人的香氣撲入鼻尖,當他想要更進一步,香氣的主人卻已經離開他的臉頰。
“你別太操勞,有些事就交給下麵的人去做,還有,別熬夜批折子了,記得按時用膳,我讓人膳後準備了滋補暖胃的湯,你用完膳喝一些,夜裏涼,記得別吹風.……”。
“月兒.……”,南宮煜深情的一喚,一把將水漣月緊緊地擁入懷中,無盡的話語隻能無聲的在心中回蕩,卻無法說出口,因為那些理由,他不想讓自己牽絆住她的腳步,更不想讓自己的這些話撕裂兩個人之間的那層紗。
她本應該在更廣闊的天地翱翔,她本應屬於最廣闊的天地,他不想自己成為她的羈絆。
那層紗,他知道,若是撕破,對誰都是傷害。
他更怕那層紗撕破,他會失去她。
水漣月聽著南宮煜強有力的心跳,浮躁的心,莫名的安定下來,許久,她起身,抬起手,如玉的指尖輕撫他的臉龐,撫過那精雕細琢的五官輪廓,仿佛要將他深深的刻印在骨髓裏。
紅纓與洛夕笑意消散,原地,隻泛著不知名的淡淡憂傷。
繁華的街道,瑤光與逍遙各換了一身男裝,易容後似風流瀟灑的翩翩兒郎,引得不少少女停足,目光在這二人身上流連忘返,癡癡著迷。
二人來到船舫,雖然還未開門營業,卻是可以先進去。
夜晚中的船舫安寧愜意,而白天的船舫更是讓人矚目,無邊的南湖,隻有一艘巨大的船舫,這不是遠航的船,它靜靜的漂浮在湖麵上,連水波紋都未見,仿佛與湖麵連接一體,沉穩的讓人讚歎。
登上船舫,猶如平地,連瑤光都要不住的驚歎,這船舫的製造者要有多麽厲害。
瑤光與逍遙進了船舫,剛要點房間,隻見身後又進來兩個人,竟是上次在禦花園驚擾水漣月的夜寒。
當時瑤光並沒有在,而逍遙卻在,她一看到夜寒,那股莫名的興趣就油然而生,她勾了勾嘴角,見夜寒領了兩個人直接上了樓,於是,她也點了天字號的包房。
瑤光向來察言觀色,見逍遙神色有些異常,不禁問道:“逍遙,你認識那人”?
逍遙望了眼夜寒的背影,輕聲一笑道:“那人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助手,以前我也沒見過,聽說皇上很少召他回來,隻是最近他回來之後就沒再離開”。
瑤光望著逍遙泛著光芒的眼睛,不由咯咯笑出聲道:“我道是怎麽回事呢,原來是我們的逍遙姐姐春心萌動了啊”。
逍遙卻搖搖頭道:“我倒是想春心萌動,可也要有人讓我動才是啊,我不過是為了他身上的一味很重要很珍貴的藥引子罷了,鳴斕草你知道嗎”?
“鳴斕草?就是毒物排行榜中的第二,鳴斕草”?瑤光一聽這個名字,頓時瞪圓眼睛,鳴斕草,是毒物排行中的佼佼之物,世間難尋,聽說隻生長在冰火兩重天之地,當然,傳聞也隻是傳聞,並沒有聽說過有人真的尋到,就算尋到了,估計也沒有命去取出來。
冰火兩重天,隻有在極寒的東朔國背麵的一座冰山上才能看到的奇觀,一麵是冰寒刺骨之地,另一麵則是連綿不絕的火海岩漿。
還聽說,那鳴斕草本體就散發著極強的毒氣,沾染即死。
“逍遙,你沒說錯吧?是鳴斕草嗎”?
逍遙點點頭,雙眸裏閃爍起雀躍之色,“絕對沒錯,別忘了,我這裏可是有毒物排行第三的黑雀,連它都忌憚的毒物,這世間恐怕隻有紫冥杉與鳴斕草,紫冥杉聽說隻有天赤山才會有,天赤山是什麽地方,凡人怎麽可能進得去,所以,隻剩下鳴斕草了”。
瑤光聽得張目結舌,望著夜寒消失的轉角,又看看若有所思的逍遙,無力的聳聳肩,“既然他能得到,怕是功夫絕對在你之上,你若要得到,隻能智取,絕無強奪之力”。
“沒錯,我便是要智取,嗬嗬”,逍遙輕輕拍了拍瑤光的肩膀,狡詐的笑道。
瑤光望著逍遙雙眸萬種風情的嫵媚眼神,突然間明白了,她又望了望夜寒的包房,心中隻歎,都是各種強手,夜寒的強,雖然她不清楚到底有多強,但是能夠將鳴斕草取來的人,想來必定高深莫測,而逍遙,她的頭腦聰慧,狡詐如狐,善於無形之間用毒,這樣的兩個人碰到一起,結果未可知。
二人點了些精致的飯菜,離著午膳的時辰還早,所以,二人隻是簡單的嚐了嚐,之後逍遙就把瑤光丟在包房裏,獨自來到夜寒的包房外。
此時的逍遙,已經喝了一壺玉春醉,仍舊是男裝,卻將易容的皮麵摘下來,她一身的酒氣跌跌撞撞的來到夜寒的包房前,猛地推開房門,跌坐在地,嘴裏亂七八糟的嚷嚷著:“我還沒喝夠呢,我們再來,再來……再來一壺.……”。
房間裏除了夜寒還有兩個人,一身的淩厲之氣,見有人闖進來立刻就要上前,卻被夜寒攔住,他雙眸慵懶的望著地上跌坐的逍遙,雖然逍遙低垂著頭,可同是用毒之人,夜寒豈會分辨不出?
“逍遙姑娘不跟在主子身邊,居然出現在這裏,弄得一身的酒氣,還進錯了房,嘖嘖嘖,不是我說你,你這演技也太差了吧”,夜寒端坐不動,端起桌上的茶杯卻沒有喝,反而掀開蓋子朝著地上的逍遙潑去。
哪知,逍遙並沒有動,迎上那滾燙的茶水,任由它潑灑在身上,這也讓夜寒不由一怔,這茶水可是新沏的,一個姑娘家皮膚稚嫩,若是這一燙,必定會燙傷。
“啊……好疼……”,說這話,茶水潑灑在逍遙的手臂和肩膀上,她仍舊是醉意朦朧,當感覺到手臂和肩膀傳來的疼痛時,不由下意識的抱住手臂,不停的用嘴吹氣,“好疼,好疼啊.……”。
“你這個蠢女人,別再裝了”,夜寒收起慵懶之態,雙眸半眯起來,透出一抹寒意冷喝道。
逍遙緩緩抬起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雙眸水霧漫漫,清麗嬌顏,如出水芙蓉,讓人看上去我見猶憐,楚楚動人,那模樣放在任何人眼裏,都會忍不住去憐惜。
“為什麽?為什麽燙傷我”?逍遙哽咽的輕斥。
逍遙的這句話讓夜寒有一瞬間的一怔,很快他就又恢複放蕩不羈,輕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茶有些涼了,我剛要倒掉,誰想到你突然闖了進來”?
夜寒反客為主,原本是他的錯,硬是讓他摘的幹幹淨淨,全都推到了逍遙身上。
隻見逍遙依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隻是她的指尖卻死死的扣住掌心,除了肩膀與手臂的疼痛,還有對夜寒的話的惱火。
還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啊,逍遙心裏暗罵道,竟然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可現在換方式已經不可能了,隻能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