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殺手降臨
也許,是因為冷天月救了她,以至於連麟的這番話,竟然她的心裏生出一種心虛的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趕快收拾吧,她應該已經渡過了危險期,舟車勞頓在所難免,但,百裏博弈已經往回趕了,我們必須趕在她回來之前,離開東朔國,否則,一旦他發動追殺,隻怕連這裏我們都無法離開”。
此時,她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冷漠,但卻緩和許多,連麟和連墨塵都聽了出來,尤其是連麟,以為他的話奏效了,心想著等天月醒過來,在好好地勸說女兒,慢慢地彌補對女兒的虧欠吧。
連墨塵冷漠的望著水漣月,雖然心裏還是很生氣,可是她的話卻很有道理,他了解百裏博弈,一旦等他回來主持大局,隻怕很難纏。
“好,塵兒,你收拾收拾,然後我們帶著你娘離開”,連麟看了眼連墨塵說道。
等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連麟抱著冷天月,幾個人走出密室,而水漣月已經準備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但是馬車內卻墊著很厚的軟被,以防舟車顛簸,扯動冷天月的傷口。
“我會和你們一起離開”,水漣月跨上馬車前的白色駿馬,身後瑤光和忘憂也上了馬。
連墨塵自然不會去坐馬車,也上了馬,連麟鑽進馬車,一行人絲毫不敢耽誤時間,甚至連話也說不上,便策馬離開。
出了城,一行人並沒有走官路,雖然假百裏博弈並沒有展開公開的通緝,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選擇了山路。
然而,就在剛剛翻過一座山時,身後突然響起了無數的馬蹄聲,水漣月一行人雖然不清楚來人是誰,但不敢停下來,依舊瘋狂的趕路。
可是礙於冷天月的傷,馬車就沒有那麽快的速度了,很快,後麵的馬蹄聲漸漸靠近,清一色的黑衣人手持長刀,最先圍住馬車。
水漣月和連墨塵見狀,二話不說飛身一躍,來到馬車旁,瑤光和忘憂沒來得及趕過來,隻能從外圍廝殺進去。
黑衣人不斷的湧過來,刀刀致命,招式凶狠,明顯的死士。
連麟在馬車內聽到外麵兵刃打鬥聲,趕緊將冷天月抱在懷裏,準備隨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是東朔國皇宮的死士”,就在連墨塵徒手殺死一名死士後,他朝著水漣月大聲喊道。
水漣月晃動著手中的玄天綾,猶如猛龍過江,幾乎一招殺死一名死士,然而,這群黑衣人的數量卻越來越多,地上的死屍越來越多,仿佛殺不盡。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即便水漣月再厲害,也有耗盡體力的時候。
可是,既要護住馬車,不讓一個黑衣人靠近,又要不斷的廝殺撲來的黑衣人,很快水漣月覺得體力不支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即便坐在馬車裏,連麟依然能夠聞到,因為馬車的晃動,冷天月的傷口處隱約浸出血漬,連麟趕忙打開她的衣服,卻因為一把長刀突然穿透馬車的窗戶,險些刺到他。
“再這麽下去對我們很不利”,連墨塵已經搶過黑衣人的長刀,一刀一個,卻也殺不盡,總有黑衣人撲過來,可見假百裏博弈定是得到了真的百裏博弈的旨意,否則,他絕不敢如此擅作主張,動用皇宮裏的死士。
要知道,百裏博弈為了培養這十萬死士,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子。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和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紅色身影很快加入了廝殺,而白色身影身後帶來的兩名女子也加入了廝殺中。
水漣月一眼便認出了是冷流雲和聽雪,而他帶來的兩名女子她也見過,隻是她們一邊護著聽雪,一邊斬殺黑衣人,沒一會兒就感覺吃力了。
水漣月不能離開馬車,而聽雪似乎有危險,情急之下,她像是爆發似得,雙目微微赤紅,殺急了眼,一甩手中的玄天綾,玄天綾像是變成長長地利劍,一出手便死兩三名死士。
她將自己的內力運到極端,超越了她身體的底線,來到聽雪身邊,斬殺了兩名想要偷襲聽雪的黑衣人。
“你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你知道嗎”?水漣月一把拉住聽雪的手腕,急促的喘息著,厲聲的斥責道。
聽雪微微蹙眉,顯然對眼前的這種殺戮很震驚,似乎也被嚇到了。
“我在鏡子裏看到了你們,知道你們有危險就趕了過來,不過,似乎成了你的累贅,我真的很抱歉”,聽雪望著水漣月一邊護著他,一邊斬殺黑衣人,手忙腳亂亂的樣子,心裏非常過意不去。
他本是趕來幫助水漣月的,卻不料自己根本幫不到她,反而成為她的拖累,還要她來保護自己。
頓時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即便掌管著天赤山這樣的仙山,竟然無法保護水漣月。
“讓你的人回來保護你,快”,水漣月哪裏來得及聽他的道歉,馬車旁,連墨塵顯然已經支撐不住,她必須要趕過去幫助連墨塵。
“哦,你不用管我,你去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吧,對了,我會擺陣,你先去,我擺個陣法讓咱們脫困”,聽雪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腕,將水漣月推向黑衣人群裏,自己則小跑著來到一棵大樹旁,而他帶來的兩名女子見主子跑出去了,趕忙抽身過去保護他。
眼見著黑衣人已經圍住馬車,長刀瘋狂的朝著馬車砍去,她也顧不上聽雪,飛身躍過去,將砍馬車的黑衣人擊飛。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一瞬間,黑衣人不見了,連地上的屍體也不見了,場景突然變換,四周圍環山繞水,鳥語花香,一片敞亮,赫然是白天的景象。
水漣月知道聽雪的陣法奏效了,隻是對於這種神奇還是感到很震驚,畢竟,連奇門遁甲之術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變幻出如此巨大的空間。
連墨塵無力的用長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來到馬車旁,推開馬車的門,卻見馬車內連麟身上多處血痕,卻依然死命的抱著娘親的身體,用後背為她擋長刀。
“爹,你怎麽樣了”?連墨塵拚力跳上馬車,焦急擔憂的來到連麟的身旁,目光在他身上巡視著。
連麟見連墨塵進來了,四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整個人仿佛脫力般,瞬間鬆開手臂,先將冷天月放平,之後一臉痛苦的模樣。
“爹沒事,隻是小傷而已,你和月兒沒事吧”?
連墨塵轉頭看向外麵的水漣月,她身上的白衫已經被鮮血浸紅,根本看不出來是否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