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家人的關心
莫東旭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莫斯超好多遍,希望他不在的時候他能幫忙照看蘇麗珍和暖暖,因為他實在不能放心。
莫斯超只說:「跟我還用說這些么?放心吧,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暖暖和依婷關係又這麼好,我怎麼能不去呢?」
莫東旭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不是親兄弟,可是一起長大的感情,真的說起來,也許比親兄弟還要親上幾分。莫東旭說:「什麼都不說了,等你們的孩子出生,我封個大大的紅包給他,當是這時候的心意了。」
莫斯超就搖頭,「跟我還說這些!好了,快走吧,早去早回。我對暖暖他們再好,沒有你在,她也是沒有主心骨。」
這個不需要莫斯超告訴,其實現在飛機還沒有起飛,但是莫東旭就已經開始歸心似箭了。怎麼捨得離開,在這樣的時候?但是軍人們的職業就是保家衛國,現在這個時候,他卻唯有放下小家,成全大家。
莫東旭只走了兩天,但是這兩天里,莫家人知道東旭不在,所以格外關心蘇流暖母女,幾乎要把醫院的門檻都踏平了。
劉靜芳現在是沒什麼事情,幾乎每天都燉了補品來,拿過來給她們母女兩個補身體,艾依婷懷著孕,莫斯超不許她來回奔波,但是她忍不住,也跟著來了兩次。就連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也被創海陪著過來了三四次,讓蘇麗珍十分不好意思。
她是病得起不來床,只好虛弱地說:「伯母伯母,你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好讓你們跑來跑去呢?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是真的受不起這樣,還是好好休息吧。」
莫奶奶坐在床邊上,卻說:「既然東旭娶了暖暖,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們是長輩,總是該來看看你。你看,你也知道我們上了年紀,我們這些老傢伙都還撐著呢,你這樣的年輕人,肯定沒事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放心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蘇麗珍也只是笑笑。
莫爺爺一般話不多,過來了,也是站在一邊,聽著自己的老伴和蘇麗珍聊上幾句什麼。事實上他對蘇麗珍的感情比莫奶奶要深,因為知道蘇麗珍的真實身份,很感激她把暖暖教育的這麼好,給他們莫家立了大功勞。
走了兩天之後,莫東旭總算打來了電話,告訴蘇流暖,他就要回來了。
他不在的這兩天,雖然有莫斯超跑前跑后地幫忙,但是在蘇流暖的眼裡,他到底是個外人,所以非常不好意思,一直跟在他身後說謝謝。現在老公總算要回來,蘇流暖高興,但是也懷著擔憂,「你軍區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嗎?記得一定做好了再回來,可別為了家裡的事,耽誤你的工作。」
如果只是工作,那麼耽誤也就耽誤了,但是蘇流暖也明白,他的工作從來都不是一般的工作。
看到老婆這麼懂事,莫東旭心裡柔軟熨帖,低聲說:「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這邊的事都做好了,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這樣,蘇流暖才放心了。
因為一家人都擔心著蘇麗珍,所以也沒人來給莫東旭接機,他到了機場,只看到家裡的車子停在那裡,也來不及回家,直接就就叫司機開去了醫院。
司機看到他滿眼都是紅血絲,心想這次去軍區,估計也是有什麼艱巨的任務,現在又連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馬不停蹄又要往醫院趕去。多少年都是在莫家開車,也算是看著莫東旭長大的,不由心疼地說:「少爺,我看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莫東旭總是勸蘇流暖要休息,其實這樣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哪裡有心思休息呢?他擺擺手說:「還是去醫院吧,我看看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司機拗不過他,嘆息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把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了。
莫東旭來到醫院的時候,蘇流暖正在病房裡,端著一碗粥,一口一口餵給劉靜芳。現在劉靜芳是全身無力,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蘇流暖心疼,只恨不能以身相代,但是除了親手喂她吃東西,也沒別的辦法了。
莫東旭掛上外套,走過來問:「怎麼是你弄這些,護工呢?不在么?」
蘇流暖向來不喜歡責問別人,也怕莫東旭生護工的氣,忙替她解釋說:「我讓她去給媽媽買點水果,等會榨汁給媽媽喝點。」抬頭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他身材依舊英挺,彷彿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但是下巴上卻生出了一層的鬍子茬,眼睛里也滿是血絲,一看就是很疲憊的模樣。
她也說:「你怎麼這樣就過來了?還是先回去收拾一下,也休息一下吧?」
「不用。」莫東旭說,「該有的東西這邊也有,我去衛生間收拾一下自己就可以。剛下飛機,是邋遢了一點。」他走過來,先是詢問了蘇麗珍的情況,她也就是不好不壞的樣子,好在這幾天沒有再次發頭痛。
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流暖看,只覺得幾天不見,她好像是又瘦了。現在下巴尖尖的,本來就是巴掌大的小臉,現在更是蒼白的讓人心疼。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在這張臉上,顯得大的都有點過分。
他低聲問:「我不在的日子裡,你是不是都沒好好休息?看看自己瘦成什麼樣了?你這樣熬下去,可怎麼得了?」
蘇麗珍是剛剛喝下一碗熱粥,現在多少有了點精神,也虛弱地說道:「東旭,你回來了勸勸暖暖,讓她別老是在這裡陪著我了。她這整天累的,我看了也是心疼啊!」
「看到沒有,媽媽也心疼了。」莫東旭霸道地說,「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喂完了這碗粥,等會兒我送你下去,叫司機送你回家休息。」
「現在最需要休息的人是你!」
「你聽話,和我一個男人爭什麼?」
蘇流暖也是拗不過莫東旭,她這幾天也的確是非常累,簡直是心力交瘁。但是莫東旭走了,再累她也要一個人撐著,不能倒下來。有那股力量支撐著,她總是有力氣。但是現在莫東旭人回來了,心裡的那根弦一松,疲憊感也頓時浮了上來。
她終於還是答應:「好,我先回家。不過等我休息好了,就過來替著你,你也要多少休息一會兒,知道沒。」
「知道了。」
「知道了還要做到!」蘇流暖對莫東旭也是一萬個不放心,囁嚅了一下,才說出口,「一定要保重自己,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前,蘇流暖是一個人堅強慣了,真的遇上事情,也從來不覺得害怕。但是現在不同了,她被他寵壞了,遇上事情首先想到的人是他。
這兩天他不在,她就總覺得沒有主意,整個人惶惶然的。現在他回來,她才彷彿吃下了定心丸,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
聽著她如此的傾訴,莫東旭心裡一動,點頭說:「放心吧,為了你和媽媽,我也會好好保重自己的,不會讓自己有事。」
蘇流暖走了以後,莫東旭一個人陪著蘇麗珍。
這兩天在部隊那邊,每天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幾乎都沒閉上眼睛過。事情有點棘手,是非要他這個軍長過去不可,而他惦記著家裡,唯有加班加點,早點把事情處理好瞭然后飛速趕回來。
現在總算又看到了日夜牽挂的媽媽,很多事想問,但是看看她那個虛弱的模樣,到底是不忍心她多說話,於是只是靜靜地在旁邊陪著,時不時幫母親整理一下被角。
被莫東旭關切地注視著,蘇麗珍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心裡一直有點空虛的某個角落突然被填滿。這種滿足感,是暖暖沒有帶給過她的。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會對莫東旭覺得這麼親近。
心裡一滿足,人馬上覺得昏昏然。蘇麗珍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再次睡著之前,她恍惚對莫東旭說了一聲:「你要是累了,記得去休息一下。」
莫東旭溫和地答應:「放心吧媽媽,我不累。」
又守著媽媽呆了一會兒,莫東旭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
他現在需要陪床,當然是把手機都設成了震動,生怕吵到蘇麗珍。但即使這樣,他還是連忙掛斷了,匆匆走到外面,才又打了過去,沉聲問道:「康明?是不是軍區那邊還有什麼事?」
如果現在還是要他歸隊,莫東旭想,也許他會瘋了的。
好在康明說:「沒事沒事,老大,你不要太緊張,我們就是問問,你現在回去了沒有,路上安全不安全。」
這康明和謝陽一樣,都是莫東旭的左右手,現在是莫東旭的副官,上校軍銜。他們都是15歲就到了部隊,當的少年兵,年紀輕輕就成了校官,也是經歷了許多磨難。
在部隊里打磨出來的感情最是實在,莫東旭知道他是真心關心,總算不是部隊出了事,他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現在好好的,你們幫我照看好軍區那邊,我這邊要是有消息,也會記得通知你們一聲的。」
康明馬上說「好」。
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多婆婆媽***安慰,打一個電話來,告訴對方我在,就已經足夠了。康明正要掛電話,又被一旁的謝陽把手機搶了過去,謝陽又對莫東旭說:「照顧好嫂子,還有我們的小侄子。記著啊老大,這裡還有一群人等著當叔叔呢。」